新人入宮,後宮妃嬪都在觀望誰最得寵。
等皇上在新人裡轉了一圈後,最愛去的還是瓜爾佳貴人處和怡常在處。
齊佳貴人雖不如兩人得寵,可她出自齊佳一族,皇上很是看重,時常賞賜東西。隻有何答應侍寢過一次後就被皇上拋之腦後。
新人得寵,這老人的寵愛自然就少了,華貴妃和莞貴人寵愛雖減少,可皇上一月總會去幾次。
之前隻是略有寵愛的沈貴人和安常在卻是一月都見不到皇上一次。
承乾宮中,甄嬛、沈眉莊和安陵容三人坐在一處聊天繡花。
安陵容手下動作不停,繡棚上漸漸出現翠綠的竹葉。
沈眉莊看了一眼,讚道,“陵容的手藝越發好了。”竹葉栩栩如生,瞧著就像真的。
安陵容摸摸繡好的竹葉,“眉姐姐謬讚了,我就是打發時間而已,這花也就隻有我們看看罷了。”
她語氣落寞,她繡得再好,可皇上看不見又有什麼用。經曆過得寵的日子,現在失寵,心中就越發難受。
甄嬛放下手上針線,沈眉莊臉上也沒了笑容,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半晌,甄嬛開口打破一室寂靜,“皇上近日來承乾宮的次數也比以往少了。”
安陵容苦笑,“嬛姐姐好歹每月都能見到皇上,我和眉姐姐整個夏日統共都沒見皇上幾麵。”
就算有姐妹相伴,這宮中也越發寂寞了。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沈眉莊一臉哀愁,如今她也算體會到皇上的喜新厭舊。
好在她不是隻依靠皇上。
甄嬛歎息,“皇上上月去了翊坤宮七次,我這裡六次,除了初一十五去景仁宮,剩下幾次不是去瓜爾佳貴人處就是怡常在處。”
“新人來勢洶洶,我等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安陵容自怨自哀道,“瓜爾佳貴人和怡常在出身好,一個長得美,一個生得溫婉,我又如何及得上她們。”
“陵容何必自苦,有些事總要爭一爭。”甄嬛說道。
安陵容疑感,“爭,如何爭?”
甄嬛心中隱約有一個想法,她輕聲說了幾句,沈眉莊睜大眼,“這,這不好吧。”
“眉姐姐得太後喜愛,不必擔憂失寵,此次就當幫幫我與陵容。”甄嬛哀求道。
她不能失寵,她要得寵才能有孕才能晉位,謙妃是個靠不住的,她隻能靠自己。
沈眉莊輕咬下唇,最終點了點頭,她雖無寵,時常感歎,可在太後的庇護下日子也過得下去。
可嬛兒和陵容不一樣,她們能依靠的隻有皇上。
三人又說了幾句,沈眉莊和安陵容才離開。
等兩人走後,甄嬛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中嬌豔的容顏露出苦笑。
她不願以色侍人,偏偏事與願違,到頭來她得寵還是要靠這張臉。
“槿汐,你知道純元皇後的妝容嗎?”
崔槿汐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甄嬛苦澀道,“萬壽節那時給我畫個純元皇後的妝容。”
梅園一曲驚鴻舞,想必皇上會喜歡吧。
……
沈眉莊和安陵容走出承乾宮。
看著安陵容悶悶不樂的樣子,沈眉莊說道,“去禦花園走走嗎?禦花園的菊花開了。”
安陵容抿抿嘴,點點頭。
兩人一道往禦花園走去,剛走到景和門,就碰上瓜爾佳貴人和其宮女。
瓜爾佳貴人身上籠著一件梨花落雪的鬥篷,更襯得她冰肌玉骨。
安陵容眼神黯然,瓜爾佳貴人如此貌美,不怪皇上寵愛她。
三人互相見禮後,文鴛笑道,“沈貴人和安常在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要去禦花園。”沈眉莊也笑道。
文鴛遺憾道,“聽聞最近禦花園菊花開了,我前幾日就想去看,無奈這幾日皇上都去了我那裡,都沒時間去禦花園。”
安陵容神色有些難看,瓜爾佳貴人是在炫耀皇上對她的寵愛嗎?
沈眉莊也有一瞬間不是滋味,但她很快調整好心情,溫和道,“瓜爾佳貴人侍奉皇上辛苦了。”
“菊花什麼時候都能看,侍奉皇上更要緊。”
“侍奉皇上哪有什麼辛苦的,隻是皇上體貼,昨日賜了我一盆寶石菊花盆景。”文鴛眼中閃過得意。
安陵容語氣不是很好,“盆景雖好,可到底是死物,不如真的菊花有靈氣。”
文鴛有些惱怒,“安常在是說皇上的賞賜不好嗎?”
沈眉莊偷偷扯了扯安陵容衣袖,安陵容勉強勾出一抹笑,“瓜爾佳貴人說笑了,我隻是羨慕貴人得寵而已。”
“貴人得寵皇上賜了盆景,我等隻能看看禦花園裡的菊花。”
文鴛臉上這才露出笑,“皇上今晚要到我那裡去用膳,我要回去準備了,就不打擾兩位了。”說完帶著宮女就離開了。
等看不見瓜爾佳貴人的背影時,沈眉莊才說道,“你何苦和她較勁兒。”
安陵容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猖狂勁兒。”
她得寵時,杭州進貢的浮光錦皇上全賜給了她,眉姐姐得寵時,宮中珍貴的綠菊皇上都賜給了眉姐姐。
嬛姐姐更不用說,一雙蜀錦玉鞋價值千金。
瓜爾佳貴人,這才哪兒到哪兒?
沈眉莊沉默片刻後說道,“你我已是昨日黃花,她如今開地正盛,該避開其鋒芒。”
安陵容就算心中再不甘,也隻能無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