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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綽羅格格沒能成功生下孩子,柔則很是心傷,然而屋逢連夜偏漏雨,大阿哥又病了。
這一次大阿哥卻沒有之前那麼好的運氣,連病數日,在柔則和宜修悲痛的呼喊中閉上了眼。
柔則和宜修受不住打擊,雙雙病倒,又失一子,王爺也有些承受不住,夜靜之時,忍不住悲鳴。
然而王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很快就打起精神投入到前朝之中。
柔則和宜修卻是沒這麼容易走出來,索綽羅氏失子,大阿哥也沒了,希望破滅,柔則鬱結於胸,這一病卻是愈發嚴重,拖垮了她的身子。
八月的風帶著微微熱氣,然而再熱都吹不去柔則心中的冷。
正院中,柔則坐在窗前,有陽光照射進來,婢女勸道,“主子,日頭大,換一處清涼的地方坐著吧。”
柔則扯扯慘白的唇,“熱嗎?不覺得。”她一點都不覺得熱,她隻覺得這陽光照在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正如如今烏拉那拉一族已被陰影籠罩,半點不見陽光。
索綽羅氏已經無法生育,宜修這麼些年也未能生育,隨著年紀越大,之後更不可能生下孩子。
再選有烏拉那拉氏或烏雅氏血脈的女子入府?不可能了,王爺不可能再給機會了。
想想族中的情況,再看看王府中的情形,柔則越想越悲,忍不住嘔出一口鮮血,而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主子……”婢女大驚失色,連忙叫人將柔則抬到床上,又命人去請府醫。
府醫很快趕了過來,隻是一搭脈,他搖了搖頭,無能為力,回天乏術。
婢女忍著悲痛讓人將消息告訴了王爺,王爺一聽柔則不行了,立馬趕到了正院。
看見麵色蒼白的柔則,王爺臉上忍不住露出三分哀戚。
柔則有些費力的倚在王爺膝頭,“王爺,妾身自知命不久已,不求其它,隻求王爺看在妾身的麵子上日後鴝照顧烏拉那拉族一二。”
宜修一病不起,也不知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與其讓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的宜修為嫡福晉,不如讓王爺照顧一下烏拉那拉一族。
隻要烏拉那拉一族有一個出眾的男兒,看在她的麵子上,王爺也會重用。
如今她也算看明白了,烏拉那拉一族男兒無用,她們這些女兒家又能撐多久榮光呢。
到底還是要烏拉那拉家的男兒,才能撐起門楣。
王爺輕撫她的發,“好,本王答應你。”
他和柔則的婚事雖然摻雜政治利益,可他到底有幾分喜歡柔則,而柔則又曾誕育嫡子。
看在這份上,他也不會無視烏拉那拉一族,雖然烏拉那拉一族男兒無能,但朝中總有清閒的職位。
“還有宜修,究竟妾身曾經對不起宜修,請王爺日後好好照顧宜修。”柔則又說道。
如果宜修能夠從失去大阿哥的痛苦中走出來,這將會是她日後的保障。
王爺手一頓,照顧宜修自然可以,可讓宜修做嫡福晉那是不可能的,大清就沒有這樣的規矩。
感受到王爺動作的停頓,柔則心中輕歎一聲,又說道,“王爺之後必定會娶嫡福晉,妾身請王爺在新福晉入府後照顧宜修一二。”
王爺鬆口氣,“可以。”
“妾身多謝王爺。”柔則氣若遊絲,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尚在閨閣時的日子。
那時的日子多好啊,無憂無慮。
可隨著烏拉那拉一族找不出出眾的男兒,作為嫡長女的她必須站出來,想方設法維持住家族榮光。
她從不後悔,不後悔為了家族進入王府,她享受家族供養,享受家族提供的錦衣玉食,就該為家族出力。
可惜在索綽羅氏的事上她失算了,是她心急了,給索綽羅氏的優待反而讓她惴惴不安。
如今她生命走到了儘頭,無法再給家族庇護,隻希望宜修能振作起來。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綠綺扶著宜修走進來了。
王爺將柔則放到床上,神情悲痛,“你們兩姐妹說會話吧。”說完他便離開了,留下時間給這對姐妹。
綠綺本也想離開,卻被宜修拉住了手。
柔則見狀笑了笑,她的妹妹在府裡終於有了一個知心人,也許她不用擔心宜修會走不出來了。
她隻留給宜修兩句話,第一句是好好活著,第二句是你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
……
走出正院,裡麵是一片哭聲,宜修臉上罕見的滿是迷茫。
視為命根子的大阿哥沒了,和她糾纏二十多年的長姐也走了,在這府中她好像找不到可以依存的人或物,就像一抹孤魂。
瞧出宜修的不對勁,綠綺垂眸,低聲在宜修耳邊說起關於索綽羅格格早產一事的發現。
她查不出宋氏的深淺,正好將人交給宜修查查,順便讓宜修提起精氣神。
宜修聽完,眸中閃過冷光,若真是宋氏搞鬼,她不會放過宋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