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中,德妃靠坐在榻上看著賬本,見去雍親王府的嬤嬤回來了,她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事情都辦妥了?”
嬤嬤低頭恭敬答道,“齊側福晉答應了。”
德妃放下手中賬本,歎了一口氣,年側福晉腹中的孩子沒了,其實她還是有點可惜的,可年側福晉的孩子必須死。
如今朝上雍親王一係占儘上風,眼瞅著下一任大清的皇帝八成都是雍親王,為了防止日後皇權旁落,年側福晉不能有孩子。
更何況如今雍親王府上,大阿哥體弱多病,不可能成為雍親王繼承人。
若年側福晉生下一個阿哥,縱年側福晉是漢軍旗,憑年家的權勢,年氏之子極有可能成為雍親王繼承人。
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年氏之子必須死。
年世蘭可不知道宮中德妃一點都不希望她生下孩子,她正高興的讓人給腹中的孩子做小衣服。
在她拿著布料挑選的時候,就有人稟告齊側福晉讓人送了安胎藥來。
年世蘭是沒有一點防備,讓人將藥拿上來,就喝下了藥。
這些日子和齊側福晉相處,她也明白齊側福晉與世無爭,性情平和,因此也對她多了幾分信任。
喝完藥後,年世蘭又高高興興的選著布料,可半個多時辰過後,她突然感覺腹中傳來一陣疼痛。
她麵露痛苦之色,拿在手中的料子滑落,“疼……”
司琴和頌芝麵色大變,一人和其她婢女連忙將主子抬上床,一人跑著去找了府醫,又有婢女去正院尋了王爺和福晉。
等王爺和柔則趕到時,府醫正好從內室出來,她連忙問道,“年側福晉怎麼樣了?”
府醫低頭道,“小的無能,年側福晉喝了打胎藥,胎兒已被打下。”
王爺縱是早知道結果,此時心中也難掩悲痛。
柔則身體一陣搖晃,身旁婢女連忙扶住她,她麵上露出哀痛之色,“怎麼會這樣?年側福晉怎麼會喝了打胎藥?”
一旁的頌芝這時突然想起了齊側福晉送的安胎藥,連忙說道,“齊側福晉今日送了一碗安胎藥,主子喝了藥後就喊肚子疼。”
柔則皺眉,“去查那碗藥。”
所幸藥碗還沒有洗,府醫檢查了碗中的藥漬,最終確定了乃是打胎藥。
王爺當即命人圍了齊月賓的院子,並讓人不得出入,柔則又問道,“該如何處置齊側福晉?”
對於齊側福晉的處置,王爺很是猶豫,重了,他不願,因為齊側福晉不是真正的幕後凶手。
可是處罰輕了,年世蘭那邊怕是不好交待。
“禁足吧。”也罷,齊側福晉隻是替罪羊,這處罰不宜過重,至於年世蘭那邊自己在好好安撫吧。
柔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隻是禁足,如此輕的懲處,怕是年側福晉會心生怨氣。”
“而且謀害子嗣這種罪名若輕輕放過,就怕有人有樣學樣。”
王爺揉了揉眉頭,剛才是他想岔了,想著對齊月賓從輕處置,可一旦開了這個頭,日後府中之人沒了敬畏之心,後院怕是不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