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歇歇吧,您病才好,何必急著抄經書。”
含巧倒了一杯牛乳茶奉上,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心疼之色,主子這病才剛好,怎能如此操勞。
這閒著無事抄抄也就罷了,連著抄幾日她真怕累著主子。
綠綺放下手中的筆,接過茶盞,飲下半盞牛乳,輕撫紙上已乾的墨色文字。
“馬上就要到額娘和幼弟的祭辰了,我抄些地藏經供奉到佛前,好為她們祈福。”
放下茶盞,綠綺接著抄寫經書,這些經書可是有大用,若她謀劃真能成功,她抄再多都願意。
含巧聽了這話不好再勸,隻能站在一旁準備隨時聽候主子吩咐。
一連抄了半個月,綠綺才抄完好幾本經書,在抄完的第二日她便帶著經書去了大佛堂,將經書供於佛前,往後數日她都是如此。
又一日去大佛堂將經書供在佛前後,她這才帶著含巧離開,剛走出大殿,她便遇上了剪秋。
剪秋先行了禮,看到剪秋手中捧著的經書,綠綺眸光微動,“剪秋姑姑也來送經書啊。”
心中則道,總算把人等來了。
“皇後娘娘最近抄了些經書,命奴婢供至佛前。”剪秋道。
“我也是來送佛經的,就不耽擱剪秋姑姑了。”綠綺說完便帶著含巧離開了。
剪秋也沒在意在大佛堂遇見陸常在一事,隻是在第二日,第三日她都遇見了陸常在。
待到第四日,她離去時正好又在門口遇上陸常在主仆。
目光在陸常在身後宮女捧著的佛經上轉了一圈,剪秋笑道,“陸常在最近好似抄了不少經書?”
她已經有些懷疑這陸常在是不是來堵她的,否則怎麼這幾日都能遇上人,有這麼巧嗎?
綠綺眼中帶了三分傷感,“馬上便要到額娘和幼弟祭辰,這才抄了些經書供奉佛前,以做祈福。”
“又思及宮中也有不幸夭折的皇嗣,於是便多抄了些。”
剪秋眼神柔和了幾分,“小主有心了。”
在這宮中又有多少能記住那些夭折的皇嗣?又有多少人能有這份心?
綠綺搖搖頭,麵上露出悲傷之意,“隻是思及至親骨肉陰陽相隔有些不忍而已。”
“瞧我,跟剪秋姑姑說這些做什麼,姑姑快回景仁宮吧。”
說完她便帶著含巧繼續往前走,在轉身的刹那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隱秘的笑容。
剪秋看著主仆兩人走遠後,便回了景仁宮。
景仁宮內殿中,皇後正在練字,剪秋回來看到這幕也沒打擾,靜立在一旁。
寫完一個字,宜修才看著她問道,“經書都供在佛前了嗎?”
“都供好了,”剪秋答道,遲疑片刻,她還是說道,“奴婢這幾日去送經書都遇上了陸常在。”
“陸常在也日日送經書供於佛前,據說是為自己額娘幼弟還有宮中不幸天折的皇嗣祈福。”
這些年主子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若是陸常在能入主子眼,有人陪著,主子也不至於沒個說話的人。
宜修眼神多了些溫和,“她有心了。”
這麼多年了,總算除了她,還有人記得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