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亂石堆下的狹小空間內。
趙牧和閻冰卿已經保持這個姿勢足足一個時辰。
雖然很軟,很香,也很甜。
但到此刻,趙牧覺得已經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厭煩閻冰卿的薄唇,更不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手麻腳麻甚至嘴麻。
而是這隻死狗守在洞口。
他必須幫著閻冰卿斂息才行啊!
若趙牧是天罡境,化液境,哪怕是靈元境也不會覺得折磨。
可他偏偏隻是個淬體境中期的小弱雞,而且還重傷未愈。
一直保持斂息狀態,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對他來說負擔很大。
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似乎是察覺到趙牧的疲憊,閻冰卿那雙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堅決。
下一瞬,趙牧再一次察覺到嘴裡的異樣。
嗯?
他雙眸瞪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閻冰卿。
又要乾嘔?
可
他不是已經幫她封住嗅覺了嗎?
怎麼會
等等
看著那雙明亮的眸子,趙牧忽然明白了什麼。
兩人此刻幾乎如同連體嬰一般。
閻冰卿能清晰的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
她這是發現他壓力太大,情緒即將崩潰,故意如此。
為的就是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同時也能讓他那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一下。
師姐
你也太貼心了吧!
下一瞬,同樣察覺到異樣的閻冰卿,原本白皙的鵝蛋臉,微微發紅,她那雙清冷的眸子,恰到好處的對趙牧眨了眨。
四目相對,一眼萬年。
數息之後,趙牧覺得精神好了不少。
恰在這時,一道刺耳的嘯聲傳來。
嗷~
透過縫隙。
趙牧看到原本趴在洞口的三頭獒,不知何時已經站起,此刻正迎著月光長嘯。
嘯聲僅僅持續了片刻,三頭獒便離開了這處地穴。
但趙牧並沒有立即放鬆,而是先解開自己的嗅覺封印。
當察覺到那腐臭味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聞不到絲毫後,這才放鬆下來。
依依不舍的鬆開閻冰卿後,他沉沉的吐了口濁氣。
呼~
這死狗,終於走了。
可把他累壞了。
不過,倒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
趙牧嘴角微微上翹,笑眯眯的看著閻冰卿那薄薄的紅唇,似乎是在回味。
察覺到他的目光,閻冰卿第一時間垂眸,緊接著細若蚊呐的聲音傳來。
“我我那是為了幫你!”
“嗯!”
“真的!”
“我也沒說假的啊!”
“”
趙牧微微挑眉,忍不住逗起了閻冰卿,讓後者有些招架不住。
危機過後,趙牧便不敢耽擱,立即抱著閻冰卿再次上路。
畢竟,這血淵太危險,還是早日離開為妙。
而且,閻冰卿的狀態,也容不得耽擱。
剛剛相擁時,他就發現她身上的裂紋更多了。
很顯然,肉身的狀態在急劇惡化。
但這個蠢女人,卻從來不提。
數日後,趙牧終於帶著閻冰卿抵達了夏若曦最後一個落腳點。
“那就是數萬年前的玄天道宗嗎?”
閻冰卿靠在趙牧的懷裡,抬眸眺望遠方,淡淡的霧氣中,一片恢弘的建築若隱若現。
“嗯!”
趙牧一隻手輕輕在閻冰卿的腰肢摩挲,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幾日的相處,兩人經曆了很多很多。
對於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閻冰卿早已習慣,甚至漸漸喜歡上了這些。
“紫韻神泉真的能治好我嗎?”
與趙牧相處越多,她就越眷戀紅塵,不舍得離開這個世界。
正因如此,越靠近目的地,她就越發緊張害怕。
她怕這裡的紫韻神泉早已消失,更怕連紫韻神泉都救不了她。
“又不信任我了是不是!”
趙牧板著臉‘嗬斥’了一句,放在閻冰卿腰肢的那隻手,摩挲的力道也加大了幾分。
當然,他這並非鹹豬手,而是在時刻觀察閻冰卿的肉身狀態。
這些天,閻冰卿的狀態一日不如一日。
此刻,她渾身上下,恐怕就隻有臉上沒有開裂了,其他地方定然已經全部布滿裂痕。
甚至,剛剛的摩挲,讓趙牧發現已經不是裂痕那麼簡單,都能隱隱摸出層次感了,這極有可能是肉身即將崩潰的征兆。
閻冰卿沒有回應,隻是望著遠方的景象,怔怔出神。
“放心,會治好的!”
趙牧抬手,將閻冰卿散亂在臉頰上的發絲,撩到耳後,輕聲道“這麼漂亮的媳婦兒,我可得帶回去給爹娘好好看看。”
話雖這麼說,但趙牧心裡也存在一絲憂慮,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用‘不出意外’這種模棱兩可的詞組來描述紫韻神泉了。
是,按照劇情,夏若曦確實在血淵中找到了紫韻神泉,也順利帶走了一些。
這些紫韻神泉,在她的成長道路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可
現在不一樣了啊。
因為他的穿越,劇情已經開始發生改變。
天知道玄天道宗遺址內的紫韻神泉還在不在。
這種憂慮,他無法對閻冰卿言明。
因為,現在的閻冰卿,全靠一股意誌堅持,但凡有一點不好的消息,便極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讓她瞬間崩潰,所以,趙牧必須給她希望,也隻能說好消息給她聽。
“可”
閻冰卿微微抬眸,情緒有些低落的開口道“我是天生的女魔頭啊!”
“瞧你這話說的,我現在難道還是正道人士嗎?”
趙牧搖頭發笑。
可話音剛落,笑聲便戛然而止。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和閻冰卿成為魔頭的事情,會不會牽連到整個趙家。
正魔對立可不是說著玩玩的,在正道之中,但凡和魔道有牽連,滅門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雖然是魂穿,但融合了前身記憶的趙牧,對那雙素未謀麵的父母,還是有一定情感的。
若是因為他,導致趙家被滅門,原身的父母被殺。
那他就太對不起原身了。
“趙牧,你怎麼了?”
“沒沒事!”
趙牧擺擺手,不想把這種煩心事說出來。
“趙牧,我不笨的。”
閻冰卿倔強的看著他,薄薄的紅唇微微撅起,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
“你是在擔心趙家,還有你的父母吧!”
聞言,趙牧自嘲一笑。
是啊,她雖然有點呆,但一點都不笨啊!
這麼明顯的事情,怎麼瞞得住她。
“沒錯!”
趙牧點了點頭,旋即又搖頭道“但現在,擔心也毫無意義,還是先帶你去紫韻神泉療傷,然後離開血淵再說吧。”
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玄天道宗不要濫殺無辜。
畢竟,他和閻冰卿已經跳下血淵,在玄天道宗的眼中,應該已經是兩個死人了。
始作俑者已死,旁人總該從輕發落了吧。
畢竟,就算執法堂親自調查,也調查不出來什麼。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玄天道宗要是還強硬出手,一旦被其他宗門知曉,怕是也會被人詬病。
畢竟,現在的玄天道宗隻是個二流宗門,而非數萬年前那個正道魁首。
簡單的休息了片刻後。
趙牧便立即抱著閻冰卿繼續往玄天道宗遺址前進。
雖然表麵還能保持淡定,但內心已經有些急了!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