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我努力壓製的欲望徹底淹沒了我。
我就像是被丟上岸瀕死的魚,被重新丟進水裡,貪婪又急切。
周寒之先是錯愕的,他的唇避開了我的,呼吸同樣急促:“老婆,彆……”
什麼彆?
我不想聽,也聽不到。
我隻想即時滿足自己,我一刻都等不及。
強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他躲開了一次,那我就再貼上去一次,反正今天,此刻我必須吃到這隻瓜。
我抱緊他的脖子,閉上眼睛,繼續往上蹭,四肢也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上他的身體,我甚至聽到了自己的輕顫的哼嚀聲。
周寒之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但他的手還緊緊抱著我,我又聽到自己的哼嚀:“給我……”
周圍的一切我都聽不到了,我隻聽到自己心跳激烈跳動的聲音,我抱緊周寒之,閉著眼睛繼續衝。
隱約有人離開房間的聲音,還有關山門的聲音,我仿佛還聽到吳淩叫我絮絮,但很快就聽不見了,因為我已經忘我了。
被我緊緊抱著糾纏的周寒之,似乎也失去了控製,很快就敗下陣來,他低頭,封住了我的唇,火焰轟隆一聲燃燒起來。
積壓許久的火山終於爆發,我疲軟地倒在男人寬闊的懷抱,伏在他胸口,滿足得像是一個吃飽的孩子。
這瓜不隻解渴,而且甜。
但我依舊不想睜眼,疲倦如山一般壓來,我在這個寬闊的熟悉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隻是朦朧中,覺得有人一直在輕輕撫摸我,撫摸我的頭發,後背,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溫柔地在我耳邊誘哄。
“絮絮,叫老公。”
“老公。”
“乖,那你睜眼看看,我是誰?”
“老公。”
“真乖,那你要記牢了,你老公是周寒之。”
“老公。”
“絮絮這輩子隻能嫁給周寒之,記住了嗎?”
“老公。”
我睜不開眼睛,腦子也根本轉不動,隻是機械地,迷糊地,一遍一遍叫著老公。
因為,每次我叫完老公過後,都有柔軟的唇瓣落在我額頭,臉上,下巴,脖頸。
像是溫熱的陽光,也像是柔軟的羽毛,讓我覺得很舒服。
再然後我就不知道了,我睡得昏沉,隻覺得自己一直在被抱著,像是浮沉在海麵的小船,微微的動蕩和顛簸。
直到暮色四合,我才終於睡醒,睜著眼睛盯了好一會兒天花板,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裡不是我家。
然後又後知後覺地回想到昏睡前發生的事情。
我好像,是被趙飛翰下藥了,差點就失身了,關鍵時候有人闖了進來把他從我身上拉開。
但我落入了另外一個懷抱,還抱著人家不肯撒手,那個懷抱似乎是……
“絮絮,謝天謝地,你可算醒了,要是再不醒,我真的要拉你去醫院了。”門開了,吳淩的身影從外麵進來,滿臉都是驚喜。
“姐姐,我……哎呦。”我立刻收回思緒,坐起身來,可坐起來以後我才發現,渾身都在酸痛,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樣。
“沒事你彆亂動,靠枕頭歇著就行。”吳淩快步走過來,給我後背墊了個枕頭,然後吐槽了一句,“周寒之那個老登,勁兒還真大,真能折騰。”
周寒之。
這個名字落進我的耳朵,我的臉就像是突然著了火,瞬間熱熱地滾燙起來。
我,我在中了迷藥過後,抱住的那個人似乎就是周寒之。
我還像一條藤蔓一樣纏著人家的身體,主動地往人家臉上貼,我甚至不知羞恥地叫了人家老公……
某些模糊的回憶突然湧入我的腦海,羞恥感爆棚,我再也無法承受,拉起被子,一把蓋在自己頭上,聲音發悶又急切:“姐姐,你彆說了……”
“哎呀,這沒事的絮絮,當時你就是身不由己,情非得已,誰能想得到趙飛翰這個王八蛋會給你下藥呢,這麼下三濫的招數,他也用得出來!人在中藥的情況下,可不就是本能地求助?當時能夠發生那樣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而且周寒之也算是你的老情人了,找他當個工具人解解毒也沒什麼不對,絮絮你彆……”吳淩還在努力說著寬慰我的話。
隻是我怎麼覺得這話聽著越來越不對味兒了?
如果讓她繼續說下去,我可能就得羞恥致死了,不能再提這件事了,也不能再提到周寒之這個名字了。
“姐姐,我好渴,有水嗎?”我努力岔開話題。
吳淩果然停住了話頭,趕緊出去端了一杯水進來:“肚子餓不餓,我做了菜都放在鍋裡熱著呢,還煲了湯,要不要起來吃點?”
原本不餓的,她一說有飯又有湯,我的肚子立刻開始打雷。
我端著水杯,起身下床,跟吳淩一起到了餐廳。
直到起身走路,我才發現,我的腿不隻是酸痛,還酸軟,如果不是我強行撐著,可能都要倒在地上,而最酸困的地方就是大腿根。
我真的記不得中藥之後發生的事情了,但是看我此刻的身體狀況,我就能猜得到,當時的情景有多麼激烈……
我的臉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燙,我不想再想這件事了,於是我輕咳一聲,又問起了彆的事情:“姐姐,趙飛翰現在怎麼樣了?”
當時關鍵時候,包間的門被人撞開了,趙飛翰隨即就被拉開了,但是後麵他發生了什麼,我還不清楚。
“哼,他這樣的混蛋,當然不能輕饒了他,曾智原本隻是把他製住,準備送警察局的,但是後來我沒忍住,對他動手了,後來,周寒之也動手了,打得鼻青臉腫的,現在在醫院呢。”吳淩給我盛了一碗湯,“絮絮,先喝點湯,多補補。”
“周寒之打他了?”我端過湯碗,眉頭卻皺了起來,有點擔心,“他怎麼這麼衝動,這樣會惹來麻煩的。”
趙飛翰這個人,看起來是個沒什麼心眼和城府,而且比較匪氣的人,但實際上,他的城府極深,心思陰狠,周寒之動手打他,他絕對不會放過周寒之,說不定會轉頭把周寒之給告了。
周寒之現在的處境已經夠危險了,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我不想讓他再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