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選擇在這家私房菜館與趙飛翰見麵,就是因為這裡私密性好,來這邊吃飯的人不多,趙飛翰大概率也沒來過,他沒可能在這裡的包間裡動手腳。
可我沒想到,他來過,而且跟這裡的服務員有交情。
這就意味著這裡不安全。
我不想再被偷拍錯位照片,然後再被趙飛翰放在微博上錯誤引導網友猜測我們的關係了。
正在我思量如何找借口儘快離開的時候,趙飛翰又朝我開口了:“看來小可憐是這裡的常客,這些飯菜我之前在這裡還真是沒見過,看來上次我的那位客戶還是資格不夠,這樣吧,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談那件事好不好?”
服務員挺有眼色的,立刻不再多話,擺好飯菜就出去了。
我的心中依舊難安,卻因為趙飛翰的這一句坦誠而猶豫了。
他主動坦白上次是跟客戶一起來吃的。
這就說明他先前並不是有意隱瞞我。
何況,隻是吃個飯而已,我坐在他的對麵,這一次,我不再靠近他,應該就不會被偷拍了。
更重要的是,我這次來的任務還沒完成,就這麼走了,為難的是吳淩。
想到這裡,我拿起筷子,禮貌地招呼趙飛翰:“好,趙大哥嘗嘗這些菜的味道。”
“不錯不錯,小可憐點的菜果然好吃,我就說,跟著小可憐就有口福了,不隻是外麵會吃,自己在家也會做。”趙飛翰嘗了幾道菜品,都連連點頭,讚不絕口。
美食真的是很好的潤滑劑,飯菜上桌以後,我和趙飛翰之間那種尷尬生硬的氣氛都緩和了很多,趙飛翰吃得很香,但我心裡還藏著事,實在吃不了多少,隻是頻頻勸趙飛翰多吃點。
可才吃了一小會兒,包間的門就被敲響了,是剛才認出趙飛翰的那位服務員,她捧著一瓶酒走進來,笑著說道:“趙總,那天您把傘借給我,自己弄濕了肩膀,我心裡一直都很感激,我沒什麼好東西,給你們添瓶酒吧。”
這頓飯我特意沒點酒,就是為了更好地跟趙飛翰談那件重要的事情,趙飛翰的酒量不好,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隻是一些清酒,他就喝醉了。
剛才趙飛翰也沒有要酒,但是這位服務員出於一把雨傘的人情送來一瓶酒,我們似乎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把雨傘而已,就是舉手之勞,你怎麼這麼認真?”對於服務員送酒這事,趙飛翰也很是意外,他怔了一下,然後笑著接了過來,“呦,這酒不錯啊。”
其實那酒一般,也就二三百塊錢,對於趙飛翰這樣的人來說,是稱不上不錯一說的。
那服務員憨憨地笑:“也不是什麼好酒,趙總彆嫌棄就行,那我不打擾你和孟小姐用膳了。”
說完,她又關上門走了。
趙飛翰已經動手開始擰酒瓶蓋了,他一邊倒酒一邊說:“無酒不成席,我和小可憐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吃頓飯,沒有酒怎麼行?剛才是我疏忽了,但是這瓶酒來的剛好。”
他倒了兩杯酒,一杯送到了我手邊:“小可憐,咱們難得見一麵,你能喝點不?”
“我開車來的,而且我酒量不好,下午還要工作。”我找了一堆理由去婉拒。
但我確實不能喝,趙飛翰酒量也不好,而且人喝多了酒就容易出事,我攔不住趙飛翰喝酒,但我起碼要保證自己是清醒的。
畢竟,我和他,還有一件解約事件沒談呢。
趙飛翰的眉頭皺了皺,並沒有收回手,而是直接把那杯酒放在了我麵前:“沒事,我們可以叫代駕,而且,小可憐你難得見我一麵,難道不想跟我多說說話嗎?”
我跟他現在的關係,似乎不適合酒後暢談吧?
我皺了皺眉頭,想再委婉地拒絕一次。
趙飛翰卻在此時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來見我有事,是吳淩要跟我解約那件事,對吧?”
他猜到了我來的主要目的?
我那婉拒的話就堵在了嗓子眼,說不出來了。
是啊,我今天來,一共有三件事,除了歸還禮物以及還上趙飛翰十萬塊醫藥費人情的事情以外,還有解約事宜。
這也是我一直都跟他表麵和氣的原因。
最後,我還是點頭了:“難得趙大哥有興致,那我就陪趙大哥儘興。”
“哎,這才對嘛。”趙飛翰笑了。
我站起來,舉起酒杯,朝他躬身,杯口略低他的杯口,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就一飲而儘,並且給他展示已經喝乾的杯底。
趙飛翰更加滿意:“這才是我認識的小可憐,做人做事都乾脆利落,不愧是將來要登上頂峰的女人,來,趙大哥陪你。”
他也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我剛才隻顧著給趙飛翰介紹這些菜肴,自己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喝了一杯酒,酒精在胃裡火辣辣一片,我揪起眉頭,卻硬忍了。
如果喝酒能夠換來趙飛翰同意和我們公司解約,不再為難吳淩,我願意把這一瓶都給喝了。
趙飛翰卻察覺到了我的臉色變化,笑著招呼我:“胃不好,怎麼不吃點菜墊墊呢?來,快吃點。”
我夾了一塊黃瓜。
可不知為何,這塊黃瓜到跟前的時候,我覺得這是兩塊。
不隻是黃瓜從一塊變成了兩塊,就連手裡的筷子也從兩根變成了四根。
我很清楚,我手裡隻有一雙筷子,看來,是這酒的酒勁太大了,上頭也快,這會兒我可能是醉了。
可我才喝了一杯而已,怎麼就醉得這麼快?
我心中還在疑惑,身體的另外一個部位也開始有了反應。
一股難言的,隱隱的躁動感從小腹位置傳來,與此同時,我的心跳也開始失常,撲騰得很厲害。
一股幽深的渴望開始萌發,轉眼就變得濃烈,如同火山爆發。
這不對勁!
是酒有問題。
我猛然抬頭看向對麵的趙飛翰:“趙,趙……”
卻看到趙飛翰已經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他緩緩朝我靠近,臉上依舊是那種匪氣的笑容,聲音如同隔著一隻玻璃罩,霧蒙蒙地響在我耳邊:“沒事的小可憐,你趙大哥在,一直都在,以後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