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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院隔壁的劉家是逃難到豐收村的,之後在村裡定居,要不是家裡兩個兒子都參軍了,村裡也不會接納他們給他們分地。
如今兩個兒子都沒了,媳婦也改嫁了,老兩口帶著兩個孫子一個孫女過活,最大的孫子才十歲,能幫家裡乾不少活,老兩口卻舍不得,寧可自己多乾點,也不想長身體的孫子累傷了。
平時除了完成村裡的活,他們還在山裡劃給他家的邊邊角角種些其他東西。
主要是糧食,辣椒也種了不少,他們以前喜歡寄辣椒醬給部隊的兒子,現在不用再寄,但還是會做,用來跟知青換東西,有時也幫知青牽線跟村裡其他人交易。
村裡人都說劉家的位置好,卻不想當初正因為排擠外來的劉家,才讓他家住在偏僻處。
知青院的前身也是一戶外來戶的宅子,哪怕在村裡一向低調,村民也知道這家有點家底,後來還傳出他家有人在外國。
這話傳出來沒多久,這戶人家就不見了,也不知是死了還是跑了。
鎮上也來人找過,還把空宅子給砸壞了大半,沒法再住人。
後來知青下鄉,村裡要給知青安排住處,村乾部商量後就挑在了這裡。
也是因為如此,知青院的幾麵牆顏色不統一,有的刷了白灰有的是黃泥土牆。屋裡家具沒有一件,床都是用砸壞的門板改的。
當時知青剛下鄉,以為很快就能回城,也沒想過打床打家具,就這麼將就了下來,後來頂多打個放東西帶鎖的箱子,床之類的大件沒有人打。
程勤奮就算手頭寬裕,也沒想把錢花在家具上。
想著劉念挑布還要時間,他去了一趟劉家幫她打聽換辣椒的事。
劉家二老沒在,劉家二孫子劉永安正帶著三歲的堂妹劉永紅在擇野菜。
“小安子,忙著呢?”程勤奮站在他家院外喊。
“程知青~”
劉永安早坐不住了,看到程勤奮就從矮凳上跳了起來,劉永紅一看也轉頭看向程勤奮,嘴角還泛起晶亮的液體,顯然是想起程勤奮分給他們的糖了。
“是不是有事找我跑腿?”劉永安興衝衝地問。
“還沒有。就是想問,村裡能不能拿山貨換辣椒。”
彆看劉永安年紀小,村裡的事他卻知道不少。
“山貨?你手頭還能多的山貨?你自己吃都不夠吧?”他背著手打趣。
程勤奮也不覺得被個小孩子調侃丟臉,下地乾活的時候,他還沒有村裡的孩子乾得快呢,這臉早丟乾淨了。
該服就得服,再說逗逗愛裝大人的孩子還挺有趣的。
“你就說能不能換吧。放心,我不會拿幾個野果子來糊弄你。”
劉永安早從家裡人的對話中知道可以多跟知青換東西,哪怕是拿野菜換野菜,他們也虧不了。知青都不怎麼精明,哪像他們,連根草也能計較。
“你要多少?拿多少東西換?”
“能換就行,多的我還得問問。”
程勤奮說著轉身要走,又想到什麼從口袋掏出一塊餅乾給了劉永安,當是提前給的好處費。
“餅乾!”
劉永紅的口水再也存不住,不爭氣地往下滴。
劉永安也饞,卻還是把餅乾分成了四份,把最小的給了劉永紅,自己拿了第二小的。
“剩下的要給爺爺奶奶和大哥。”
“嗯。”
劉永紅一口答應,搶過餅乾就塞嘴裡。
“你彆吃那麼快,多嘗嘗味。”
“甜。”劉永紅含糊地說,沒想有把餅乾咽下去想在嘴裡多含一會兒,卻不知餅乾不是糖,含著過不了多久就軟成糊糊滑進肚裡。
程勤奮聽著兄妹說話不由加快了腳步離開,生怕自己心軟。
也是劉家嘴緊又不纏人,他才願意分點東西,不像村裡其他孩子,每次他去鎮上拿包裹回來就會跟在他身後,他真擔心哪天被搶了。
有時知青院裡燉肉,村裡會有孩子來門口蹲著聞味,有時還會討食,劉家的三個孩子卻不曾來過。在村裡遇到知青院的人,他們也不會主動示意,好像雙方並不認得。
這樣的距離感,讓程勤奮處著舒服。
程勤奮把問來的事跟劉念一說,劉念也就有了方向,可惜她出來時就拎了一個籃子,這會兒想弄點東西出來也不方便。
“你手上要實在沒東西,可以拿山貨跟我換布,再用布換辣椒。”
“然後再用辣椒醬跟你換布?轉一圈東西不回到你手裡了,我好像啥也沒得。”
咦,好像真是這樣,程勤奮腦子一時糊住了。
劉念就是這麼一說,看他沒明白偷笑一聲,又把籃子裡的粉條拿了出來。
“這是我剛做好的,給你和向紅姐她們。用水泡過就可以下鍋,當麵條當菜都行。要是暫時不吃可以先晾晾,晾得再乾一些能多放些日子。”
程勤奮吃過不少好東西,接過粉條就覺得這東西眼熟。
“粉絲?”
“地瓜做的粉條,可能跟粉絲不一樣。”
“看著挺像。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
“頭一次做,還不知道行不行呢。要是行,說不定會多收一些地瓜。”
“這可比地瓜好吃。你要真做成了,我一定拿布跟你換。你後頭是不是還得收地瓜?你要是收得多,還是找你自家親戚,找劉家到底不一樣。”
“再說。我就是做來自己吃,做多了就落他們肚子裡了。”
這話程勤奮不好接。
他以前常聽人說那些不愛說話的人記仇,劉念以前就不愛說話,從現在看,也是真記仇,都嫁過去了也不願意好好過日子。
換成是他,他大概也不敢鬨太狠,就像他當初不願意下鄉,最終不得不來他也隻能認了,還沒法跟家裡鬨太狠,得讓家裡出錢支援他呢。
可他又佩服能豁出去鬨的劉念,這年月這麼鮮活的人不常見。
劉念在知青院也沒有留多久,她本想去山上走一趟,沒想到下雨前山上人還挺多,她遠遠看了一眼最終沒去。
等她悠悠回到家,天空已經飄起了雨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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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壯看到她回來鬆了一口氣,“我正想去收曬著的地瓜粉呢。”
打量了一眼院子,劉念嗤笑,“就你?我出門的時候盆裡地瓜有幾個,現在還是有幾個。我懶得拆穿你,你竟還上趕著來討罵。你是覺得沒有人盯著就可以偷懶了?”
潘大壯臉皮厚,被拆穿也不心虛。
“沒,不是,我就是看剩下的地瓜不多了,下午肯定能乾完,手上就慢了一點。不知是不是天氣的關係,我的腿又有點疼。”
劉念不出聲。
潘大壯以為蒙混過去了,背上猛地被抽了幾下。
“啊!”
他疼得大叫,連隔壁都聽到了。
“腿又疼了?趕緊乾活,把心思放在彆的地方,就感覺不到疼了。”
潘大壯敢怒不敢言,頓了片刻才壓住怒氣把剩下的地瓜磨完。
隔壁的大柱媳婦聽完跟大橋媳婦交換了眼神,兩妯娌悄悄去廳裡嘀咕。
“想不到大壯這麼怕媳婦,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大柱媳婦著實沒有想到。
“可能是怕她再上吊吧。”
“應該是。這個媳婦要是沒了,他隻能偷摸著跟彆人混個媳婦了。”
大柱媳婦消息靈,早聽說潘大壯跟對麵村子小寡婦胡混的事,先前摔斷腿也是在去對麵的橋上,有人甚至在猜是小寡婦的死鬼男人看不過眼趁他運勢低教訓他。
大橋媳婦不愛聽神神鬼鬼的,“剛剛他們是不是說地瓜要磨完了?我們要借手磨嗎?”
聽說地瓜能磨粉,大橋媳婦一直想試試。
家裡總是吃地瓜,吃得她真的要吐了,她的胃本來就不好,胃裡總冒酸水實在難受,可不吃地瓜光喝稀粥又不飽。有時她挑嘴,還得被婆婆念叨。
“等會兒我去問問。”
大柱媳婦已經跟家裡說過劉念磨地瓜粉的事,說過要試試。她嫁到潘家三年生了兩個兒子,娘家兄弟又多,在潘家很能說得上話。
潘三嬸愛擺婆婆款,本來不想同意,但是大柱媳婦說是兩個兒子想吃,潘三嬸也就不說什麼了。
家裡弄不到彆的金貴東西,拿幾個地瓜磨粉做點吃食還是夠的。
等天快黑了,她聽隔壁磨東西的聲音停了,就過去問了一聲。
葛春花已經回來,正在廚房做飯。大柱媳婦一看連做飯這事都不用劉念乾,對劉念在家裡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認知,借東西也直接找的劉念。
“你家手磨還用嗎?”
劉念也的確想停幾天,“可能過幾天還要用,你家要用就先搬過去吧。要去跟潘四嬸說一聲嗎?”
“不用,過兩天我再搬過來。”
“那行。”
潘大壯一聽劉念要把手磨借給三叔家,不禁麵露喜色。
他的苦日子總算到頭了,正好秋雨綿綿,最適合躺床上睡覺,他明後天可得在床上好好躺上幾天,養養這些天累壞的身體。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明天他就知道劉念給他找了多少活。
夜裡,外麵的雨已經下大了,整個村莊似乎都陷在雨滴交織的安眠曲中。
靜謐又漫長的一夜過去,帶走了盤桓不去的暑熱,村裡一夜入秋。
細雨還沒有停,地裡的活沒法乾,暫時都停在那裡。自家地裡的活倒是能動,有要下種的倒是趁著雨天把冬日要吃的小菜種下,也有趁著得閒趕製冬裝的,免得天氣忽然轉冷趕不上時間。
這年頭能有身新衣服穿的可不多,劉念昨天剛得了布,早起見天涼了想著可以穿,這才想到布是布、衣服是衣服,她挑布料時忘記了現在做衣服可不像她在前世做法衣時那樣能用法力。
原主也沒有做衣服這項技能,頂多衣服破了縫補幾針,裁布製衣是不會的。
估計得去請人幫忙,劉念想到了知青院的張靜靜,還有空間裡存著的蘿記給她收來的用來換東西的物資,還有沒放進空間堆在客廳的東西。
葛春花醒得早,就是不用上工,她也躺不住。
輕輕推開房門,她想趁劉念沒起去看看院裡的雞下蛋了沒。
自劉念進門,她就再沒在家裡撿到過雞蛋,開始還以為雞到歲數不下蛋了,後來見劉念煮雞蛋才知道是劉念把蛋都撿走了。
之後她試了好幾次想在劉念出手前把雞蛋撿走都沒有成功,今天自然也沒有成功,因為在她開門的同時,劉念的房門也開了。
“額……”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想跟劉念解釋什麼又說不了話。
劉念也朝她努了努嘴,“趁下雨把這些都收拾了。”
什麼?
廳堂裡的門還關著,沒有外麵的光亮,屋裡黑漆漆的,她也沒看清劉念在說什麼。等劉念把廳門開了,她才發現廳裡堆了小山一般的山貨,有板栗、榛子、鬆子……
葛春花一瞬間狂喜,以為劉念改想法知道給家裡摟好處,可摟山貨有什麼用,怎麼不去弄金銀回來。再一想,她記起劉念說讓她收拾,她腦中頓時隻剩下一個念頭。
“乾不完,根本乾不完。”
“還有一些沒搬過來,你和大壯記得把這些分類去殼,彆弄壞彆偷吃。每天收拾完規定份量,才有飯吃;超額完成,還能多吃一點,不然……”
劉念沒有說完,也沒有給她多餘的表情。
前麵都給過那麼多次教訓了,是個有腦子的人總該怕了。
等天色又亮了些,劉念就出了門。
往常這個點,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起來,今日許多人家都靜悄悄的。
劉念起初還不明白是為什麼,直到去知青院路過劉家時,聽到了劉家兩個小子的對話。
“你又起來做什麼!讓你躺著彆動,今天不做飯,你再動就該餓了。”
“我想看看家裡是不是漏雨了嘛。”
“哪裡會漏雨?入夏前剛補過屋頂。”
說是這樣說,劉念卻聽得到夾雜在雨滴聲中不同的滴水聲,大概的確是房子的某處在漏雨。
那雨滴是落在地上的,放著不管應該也沒事,人生嘛,也不必太急於把所有錯漏都補起來,偶爾放任不管也沒有什麼妨礙,總先顧著最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