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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不怕黑岩蛇,在馭獸宗內,她就沒擔心過自己的安全,頂多煩惱有妖獸捉弄她為她的工作添麻煩。
黑岩蛇顯然也記著規矩,不敢直接對白念動手,伸出舌頭不朝著白念去,而是衝著她肩膀上的小綠鳥。
馭獸宗的妖獸的確不能傷人,但沒說不能傷害妖獸。
一左一右停在白念肩膀上的小綠鳥看著像是裝飾用的寵物,沒多少殺傷力。黑岩蛇見過把伴獸當裝飾的,最有名的就是粼逍長老,她那一頭蟲獸釵鈿自有玄機,即使是它看了都服氣。
馭獸宗中效仿粼逍長老的不少,都隻仿了個架子,白念說不定也一樣。
它沒從小綠鳥身上感受上什麼厲害的氣息,倒是聞著挺香,吃了應該能大補。
它也沒真的想吃,就是嚇嚇白念,讓白念也幫它做事。
一口叼住白念左肩上的小綠鳥,它想把小綠鳥吞進胃袋裡。
蛇族的妖獸不少都有特殊的胃袋,算是一種它們的空間天賦,吞下去的東西可以保持原樣,包括生物也能暫時不死,隔段時間吐出來就好。
白念和被它叼住的蘿彩可沒有餘地想這些。
危險!
要自救!
蘿彩的翅膀化成綠藤刺入黑岩蛇的上顎,同時白念的長刀也砍在了黑岩蛇鼻間,她右肩膀上的蘿玉飛到黑岩蛇身上,把綠藤卷進電鑽狀,對著鱗片刺下。
一片刺不進就換一片,總有一片是它的逆鱗!
“呸,等等!”
黑岩蛇把嘴裡對它造成傷害的蘿彩吐了出來。
白念和蘿玉的攻擊它暫時還能忍,蘿彩在它嘴裡的動手它忍不了,吞下去說不定它還會禍害空間,又不能真的把小綠鳥咬碎,隻能先吐出來。
白念掃了一眼被吐出來沾了一身口水的蘿彩。
它臟了!
她握緊手中的刀,哪怕剛剛那一下沒造成傷害卻讓她的手發麻,她卻不願罷休。
一躍而起,她在它的腹部連砍三刀,刀刀擊中不同的鱗片,可惜每一片皆有厚實的岩石層防護,她就是砍中了也無用。
受她的情緒影響,摔在地上的蘿彩也管不了身上的臟汙,飛起後繞到黑岩蛇眼前乾擾它。
“小東西,彆鬨了,我就是開個小玩笑!”
果然鳥獸都煩人,黑岩蛇煩了小綠鳥,又不能真的把它們弄死,照白念現在這個狀態來看,要是它敢下手,她是真敢拚命。
她現在就是在拚命,明明不怎麼強,卻不肯退,它都懷疑她是不是想逼它出手好讓天道罰它。
它可不是火鳳那經不起激的小雜毛,怎麼可能上這樣的當!
“我就是想讓你幫著做吃的,就做跟火鳳一樣的就好。”
黑蛇岩一邊說一邊往草叢一鑽消失了蹤跡,一人兩鳥找不到它,卻能聽到它說話。
“我都看到了,火鳳喝了你做的東西,體力恢複變快了。
鳥獸本就愛鬨事,火鳳更是惹事的頭子,小修士,你這麼做是在為鳳作倀!你家師長知道了也不會讚同,除非你替我也做同樣的吃食。
獸林之中,也隻有我可以阻止火鳳作惡。”
白念看不到它的身影,卻聽到有聲音從地底傳出。
黑岩蛇一看就是土係妖獸,怕是有跟岩石化為一體的本事,就像前世有木係異能者可以用擬態變成植物騙過喪屍。
閉上眼,她輕吸一口氣,緊緊握住手中的刀。
不是聲音、不是氣流……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氣息,哪怕隻是擦肩而過,她也能記住那種感覺,並且於萬千世界中找出位置狠狠砍下!
她一刀劈到地麵,把正好藏身在那裡的黑岩蛇嚇得跳了出來。
它化身成岩石躲避時是它最虛弱的時候,可挨不了她一刀。
可她又不是火鳳,它不是怕了她才避開,是不想跟她真打起來。
這小修士不知好歹又是站在火鳳那邊的,萬一哪一天幫著火鳳來找它麻煩……想到這個,黑岩蛇被激起了殺意。
正好白念也不想放過現身的黑岩蛇,一人一蛇正要交手,忽地閃過一個黑影攔住了白念砍下的刀也攔住了黑岩蛇拍下的尾巴。
“住手!”
來人的聲音輕輕的帶著沙啞,像是好不容易從喉頭擠出來,要不是白念耳力好,根本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從她如水草般的及腰長發和潮濕的衣物判斷,這位就是白念一直沒碰過麵的趙淼師姐。
“師姐,你來的正好,這條大蛇想吃的我伴獸。”
白念深知這架打不了,又不想放過黑岩蛇,隻能搶在前頭告刁狀。
趙淼是什麼人?
是白念來了獸林這麼多天隻遠遠看過她一眼沒跟她正式見麵也沒有說過話的社恐屬性點滿的死宅,她白天幾乎就泡在獸林的水澤裡,也就是現在太陽下山了才出來走一走。
碰到白念和黑岩蛇打架,她的第一反應是裝看不到,要不是兩方都激出戰意看著不能善了,她才不會現身阻攔。
至於誰對誰錯,她可不來評判,那是蘇哞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收回武器,她低著頭轉向黑岩蛇,嘴裡念著咒術。
一般馭獸宗的弟子跟妖獸對上,少有像白念這樣力搏的。
跟妖獸比力氣?那是傻子才乾的事,門中明明有馭獸的咒語。
但這咒語隻能控製比自己低階的妖獸,要是碰到修為高的,念咒可能除了激怒它沒有其他作用。
白念的靈力不穩,一開始遇到的又是火鳳這種級彆的妖獸,她還念什麼咒,不如躺平碰瓷讓天道來收拾它。
顯然,趙淼的修為是夠的,她控住了黑岩蛇。
“等等,為什麼就趕我!你們人族就是偏心,明明那小修士也動手了,她還讓她的伴獸攻擊我。對了,她的伴獸不對勁,剛剛咬得我嘴巴可疼了,我嘴裡現在都是麻的!”
黑岩蛇就是純抱怨,沒指望趙淼能聽懂,它早就發現一般修士根本聽不懂它們說的話,隻能靠猜的弄懂它們的意思。
白念卻能聽懂,正是因為能聽懂,她的目光沉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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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淼控著黑岩蛇驅逐它離開後,不等白念上前說什麼,轉身也走了。
白念站在黑茫茫散著霧氣的林子裡,表情微微發沉。
她想到黑岩蛇的話以及被摔得起不了身的咩咩獸,心下有了一個想法。
可是……
她看向想重新回到她肩膀上的兩隻小綠鳥,眼下顯然有另一件事更重要。
“蘿彩,你先彆回來,身上臟死了,我先給你洗洗。你能不能飛著回去,你們明明就能飛。”
小綠鳥的確能飛,它們的飛行方式類似彈射起飛,懸空後在空中撲騰不了多久就會下落,想要再飛就得再彈射一次。
白念心知它們不是真正的鳥,不得不當它們的工具人帶它們回家。
進家門前她遇到了坐在屋前逗伴獸烈焰犬的孫靜,出聲打了招呼後,她順便抱怨了今天的遭遇。
“我剛剛在路上遇到黑岩蛇了,它一來就吞我的伴獸,太氣人。我恨不得與它同歸於儘,幸好趙師姐來了,把它趕走了。”
孫靜微愣,感覺白念話裡信息量太多,一時不知怎麼回話。
“白師妹,你有伴獸了?”
“還沒有正式契約,先養著。”白念一邊說一邊把肩膀上的兩隻小綠鳥捧下來,“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是我以前在一處秘境尋到的鳥獸,好不容易才會孵化。”
孫靜認真打量了她手心中的小綠鳥,猜測她先前遇到的就是這兩隻。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鳥獸。”
“我也是,不知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
獸林中常見的一些強大的鳥獸都是成年體,幼崽什麼很少見。會離開妖族聚居地來馭獸宗的,多半有些修為在身上,它們若是在馭獸宗生崽,大部分也會送回妖族,免得它們從小就受馭獸宗的法則製約。
那些會在馭獸宗生崽養崽的,都是咩咩獸、咕咕雞這樣在妖族不好存活得靠人養著才能不族滅的妖獸。
馭獸宗建立數萬年,卻不敢說已經認全了所有妖獸,孫靜更不敢這麼想,許多妖獸幼崽跟成熟體的差彆又大,認不出小綠鳥屬於什麼種類的鳥獸也正常。
“看著像是土係的。”孫靜從小綠鳥玉質的外表判斷。
“是木係的,翅膀能化木。”
“倒是少見。”
孫靜沒有多問,同門伴獸的具體技能是什麼本就是隱私,問多了顯得失禮。
“黑岩蛇以前吃過鳥獸的幼崽,許是看你跟火鳳關係好,才對你下手。你注意著些,免得它再來。它一向神出鬼沒,比火鳳還難防。”
“怪不是火鳳跟它勢如水火。今日是趙師姐幫了我,以後也不知該怎麼脫身。”
“你可需要防護的符籙?”
“這倒不用,我有不少,就怕黑岩蛇出手突然。要是它真對小綠鳥下手,我定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孫靜聽說過白念先前的伴獸自爆一事,倒不意外她會護著伴獸。
原以為她是個文靜乖巧的,想不到遇事也是個狠人,孫靜暗想,又安慰了她幾句才跟她揮彆。
白念回了屋子,先拿出空間裡的陣盤在草屋裝了幾個,再把小綠鳥放到桌上仔細打量。
“你們是不是會吸彆人靈力或者精力?還是吸的是血氣?”
“媽媽。”
它們的回答讓白念反省,她真的是多餘問,這能問出來個什麼。
“以後在外麵少用,免得被視為邪物。”
在她的印象裡這種吸取旁人能量的伴獸不受正道人士歡迎,除非她的修為能碾壓那些愛擺架子的大能。
就像粼逍長老,她那一頭的毒蟲首飾就常受非議,可她丹術高超,常有其他宗門的人向她求丹,旁人漸漸不敢多說她什麼。
白念自知暫時沒有粼逍長老這樣的本事讓旁人避讓,隻能苟著。
之後,黑岩蛇沒有再來找她,其他事也算順利。
又過了些日子,錢牧順利出關。
他一出關就先去了草原,想看看這些日子懷孕的咩咩獸怎麼樣了。
還沒有到草原,他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從氣息判斷像是回元丹,卻又跟回元丹不同,不能算失敗,藥力卻淡了許多也和緩許多。
走近了見是白念在熬湯藥,他不由上前詢問。
“白師妹,你這是在煮什麼?”
“錢師兄,你出關了?”白念看到他還挺驚喜,“什麼時候出關的?可有進益?”
“剛出關,我想看看懷孕的咩咩獸就先過來了。”
一想到這些天咩咩獸受的驚嚇,白念略有些心虛,忙想轉移話題。
“錢師兄,不如先幫我來看看湯藥,我用回元丹的方子改的,火鳳喝了都說好。我還煉了烈血丹,比純服烈血草更適合火鳳,你看看其他火係妖獸能不能用?”
“你給妖獸煉丹了?”
“不能煉嗎?”
“倒不是不能,是宗內從沒有人這麼試過。我怎麼早沒想到呢!先讓我看看方子,要是可用我也給我負責的妖獸試試。白師妹在丹道上挺有天份,不知有沒有想過改修丹道……”
許是好些天沒有說話了,錢牧的話就沒有斷過,常常東問一句西問一句,卻一個破口也沒給白念留,讓白念想回答也找不到機會。
算了,白念把藥方遞給他,又給他看了成品。
這會兒火鳳沒在,去幫她管理鳥獸了,不然她也不敢這麼直白地把東西拿出來。
錢牧看完,漸漸不再跟白念說話,嘴裡依舊念叨著什麼,像是在盤方子要用什麼藥材。
白念聽了幾耳朵沒聽懂,暗想,她在丹道上哪有什麼天份,不過是靠死記硬背,跟真正有天份的人沒法比。
她的天份在練器上,這些天卻把時間都用在了熬藥和飼養小綠鳥上,就連種樹都沒顧上。
不行,她不能再這麼下去,她一定要擠出時間來種樹。錢牧回來了,她幫忙承擔的那部分工作可以還回去,她也就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用再照顧煩人的咩咩獸真是太好了,就算有幾頭變得乖巧了許多,不是給她送花就是送果子,但白念不相信它們能真的改好,能不來往還是不要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