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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椿本來就猶豫要不要帶上何念,聽到她主動說要去卻沒有馬上答應。他們急需出門搜尋防寒物資,防寒相關物資體積又都偏大,帶上一個空間係的異能者能多裝很多,可他私心又不想何念出去冒險。
“你不是要種菜?”
“這個其實用不到我親自動手,可以讓其他人代勞。”她動手說不定成功率更低。
現在這天氣,哪怕有了戚晴幫忙,也不見得能把普通作物種出來。
“我看我還是先改幾個風力發電機出來吧,太陽能發電我看是指望不上了。這天氣要是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燒柴肯定是不行的,還是電器取暖靠譜點。
種植園也需要供暖設備,不然這氣溫什麼都種不活。”
“那你試試吧,我幫你弄零件。不許熬夜,等明天再看看,也許就冷上一兩天就不冷了,用不著費力再去想什麼風力發電機。”
何椿又開始了他的勸說,何念拉著一張臉聽著,連外麵的風聲都不覺得吵了。
何椿到底沒能說服她,把車開到種植園後,他留了下來陪著何念改機器。中間施虹雨來送過一次吃的,何椿也接到了華長銘那邊的電話,來通知他降溫這件事。
華長銘的聯絡也隻是通知,並沒有提到物資,南方基地現在生存壓力巨大,勻不出力氣來援助其他地方的人。
何椿本也沒有指望他們,與其對外麵的人抱有期待,還不如等著何念弄出新的發電機。
玻璃彆墅的客廳幾乎成了何念的工作間,她白天基本都在這裡,各種說不定什麼時候要用的零件擺了一地。臥室也擺了不少東西,大部分是半成品的機器,種植組要用的東西基本都堆在廚房。
“你們住這裡。”
何念把戚晴放床上,又放出了三床厚被子。
“我來鋪床,你去廚房桌上把那疊塑料方盒拿進來,每個盒子都倒上一層水,水就在桌上。”
“好。”
戚磊不知她要做什麼,卻乖乖去乾活。
何椿聽了也過去幫忙,嘴上卻免不了要說她,“你這裡怎麼這麼亂,配了這麼多人,種不出東西也就算了,連屋子也收拾不好。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願意待在這樣的空間。”
何念朝他翻了個白眼,嫌他太吵。
何椿皺起眉,感覺自家妹妹在末世後越來越暴躁越來越粗魯,有違他這些年的小心愛護。
何念讓戚磊拿來了浸種盆,又讓他去廚房拿了種子袋過來,每盆泡上十顆。
十顆菜種真不算多,有些細小的菜種十顆也拚不出瓜子大。
剩下的種子不多了,每次試種都不好用太多種子,何念甚至都不敢自己上手,都讓戚磊代勞。
替戚晴蓋好被子後,何念讓戚磊把塑料盆沿著戚晴放一圈,再把小莓放到了床尾的位置。
“先這麼住著,如果不再繼續降溫應該凍不死。”
戚磊點頭,不知是不是放鬆下來的關係,人有些犯困。
他剛剛吃了泡麵,有湯水熱乎乎的那種,吃完就有些困,現在進了室內有了安全的住所眼皮就開始打架。
外麵風雪再大又怎麼樣,不可能比喪屍可怕。
“你也睡吧。”
何念給了他一個睡袋,就再沒有管他,出來時看到她哥正在收拾客廳不由無奈。
“你不要動,放亂了,我會找不到想要的零件。”
“本來就亂,你要是找不到零件也不是我的鍋。”
“你就這麼閒嗎?不用通知全基地的人禦寒嗎?”
“該通知的我們已經通知過了,又不是半夜忽然下起了雪,隻要人不傻就該知道夜裡要注意防寒。我又不是他們父母,哪能事事都叮囑一遍。”
“可這氣溫下降太快,基地裡的老人怕是熬不住。”
“山坡之前留下的枯樹那麼多,可以搬去當柴燒,熬過一夜不是問題,其他物資就要等明天再說了。希望今晚雪不要下得太大,要是大雪封路車子開不出去,我們都沒法去市區找物資。”
看來得準備雪地專用的交通工具,何念暗想,手上畫著風力發電機的設計稿。
先前她就覺得太陽能發電機不怎麼好用,就想研究其他發電模式,比如騎車動力發電。
非異能者加入基地總得給他們找點活做,讓他們有力氣地都來發電換口吃的,想來總該是願意的。
沒想到動力發電機還沒有用上,風力發電機就先上場了。
何椿說是不讓何念熬夜,卻陪著她做了一晚上的機器。
外麵風雪猖狂,混淆了人對時間的感覺,直到早上手機鬨鐘響了,他才發現一夜過去了。
“我們一夜沒睡?”他轉頭看向窗外,“已經天亮了?”
外麵的雪還在下,從屋頂到院子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因為光線受阻,玻璃上的雪與環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時間何椿還以為自己是住在一間雪屋裡。
何椿看不得妹妹熬夜,“歇歇吧,去躺一會兒。今天你就先彆出門了。”
何念打定主意要出任務,“沒事,我在車上睡也是一樣的。”
何椿還想再勸,就見何念捂起了耳朵,一副不聽不聽的模樣,隻能歎氣。
“那你出去記得戴墨鏡,彆得了雪盲症。基地好像沒那麼多墨鏡了……”
“用眼睛下畫上黑色就行,可以用木炭畫,也可以戴黑紗帽。”何念說完還吐槽,“你可太愛操心了,我還是看我的種子去。”
氣溫儘管一直在降,但玻璃彆墅保溫效果極佳,室內的溫度還沒低到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何念真的很好奇這間彆墅到底用的是什麼玻璃,能不能再次量產,太適合用來造房子了,隻要貼上膜就不怕泄露隱私。
臥室裡,擺在戚晴四周的種子都冒出了小白點,可見她用戚晴溢出的能量來育種這一點是正確的。
等種植組的人來了,她把種菜的事交接給他們,自己跟著何椿出了基地。
相比於尚算安然的大岩山基地,遺留在南城的人被這場降溫凍得措手不及。
他們想到得弄點禦寒物資時已經是晚上,外麵又下著雪,他們不想從自己隱蔽的藏身處出來去跟夜間的喪屍交手隻能忍著,有些忍著忍著人就沒了。
也有實在凍得受不了的,冒著風雪出行,因為被風雪迷了眼捂了耳,被藏在其中的喪屍捕食。
何椿他們出門的時候,外麵的風雪小了許多,溫度依舊很低,沒有溫度計也無從判斷,卻也正好以此安慰自己外麵並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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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路上並不好走,偶爾會撞上陷在雪地裡的喪屍,要不是還有事要乾,他們真想停下來在雪裡挖喪屍打著玩。
“去江濱區看看,我記得那裡有個很大的服裝市場,裡麵應該有冬裝。”何椿指揮。
“會不會讓市區的人搶了先?”
“市區能有幾個人?他們隻要沒有空間,就裝不了多少衣服。”
“也是。”
他們也不怕要是遇上了會打起來,現在的南城他們大岩山實力是最強的。
江濱區的服裝市場在整個南城都有名,那是一個批發市場,平時價格就不高,到了換季的時候所有商品都是骨折出售。
何念這樣的大小姐當然沒來過這個市場,施虹雨以前常來,他們一說要找服裝方麵的物資她就想到了這裡。
何椿他們來的不算遲,從積雪的情況看,服裝批發市場還沒有人來過,可裡麵的情況卻不樂觀,所有商鋪都有打砸的痕跡,有幾間還燒黑了,像是好幾天前弄的。
何椿聽說有些人搜刮物資時,要遇上拿不走的寧可燒了也不願意留給其他有需要的人,顯然服裝市場這裡就是這個情況。
“找找吧,也許還有剩下。”
說是這樣說,他們卻不抱太大希望。
末世來的時候正是初夏,正是夏裝上市的時候,冬裝怕是隻剩下換季清倉沒清出去的一批,量不會太大。
要是實在沒有冬裝,夏裝也可以穿,多套幾件總比什麼也沒穿要暖和。
南城的冬天本來就不冷,一般冬天也就零下三四度,最冷的時候也到達過零下十度,那算是五十年一遇的極寒天氣,平常銷售的冬裝也沒有太厚實。
趁著其他人去服裝市場找物資,何念下了車走向了市場中庭。
服裝批發市場呈扇形,中庭是圓形的,平常停著許多板車和負責拉包的人,現在板車都不見了,唯有一棵造型婀娜的鬆樹還立在中間。
鬆樹有兩層樓高,是市場的風水樹,據說批發市場剛造好的時候市場裡麵的東西老壞,還常有人發生口角,後來請了高人指點種下鬆樹後情況才改善。
何念沒聽說過這些,她就是看到樹還綠著,枝頭掛著一個鬆果,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活著?”她拍拍樹乾問。
鬆樹像是回答她的話一般,抖了抖枝乾,不等何念反應,枝頭的鬆針就朝她刺了過來。
“嘭!”
鬆針撞到她拔出的短刀上發出脆響,響聲落在她幽深的眼中蕩起回響。
“看來是活著,還活得挺好。”
“沙沙!”
鬆樹搖了搖葉子,哪怕何念沒聽懂,卻莫名覺得它罵得很臟。
鬆樹的確是在用南城話罵人,它跟蹲在附近的拉包人學會了許多南城俚語,大部分是罵人的話,說起來那叫一個溜,比何念這個南城“人”還利索。
可惜沒人聽得懂,何念也隻看到它在搖葉子,然後又朝她射鬆針。
有活力是好事,不服管就不怎麼好了。
手起刀落,何念將它盤旋狀的樹冠砍得隻剩下頂上的尖尖,哦,還有一顆鬆果還依舊掛在枝頭。
“沙沙沙!”
鬆樹氣炸了,用力罵人,然後將那顆鬆果扔了下來。
“啊……”
珍惜每一顆果實的何念看到果子落地就心疼,仿佛看到了那些好不容易長出來卻因為她碰了一下就掉落的果子們。
隨著她的惋惜,落地的果子炸裂開來,激起的氣浪將何念吹開數米拍到牆上。
“噗。”
何念嘔出一口血,活了好幾世還是頭一次吃這樣的虧。
想不到一棵小小的樹竟然這麼凶,那是不是有力氣結出健康的果子?
“念念……”
在市場二樓搜刮衣物的何椿看到何念出事大驚失色,不等何念回應,他已經從二樓跳下,身體隨之包裹上一層金屬,手臂更是變成了機械臂,直接將鬆樹從地上拔了起來。
“哥,你小心點,彆把根全弄斷了,還要移栽呢?”
“還移栽?”何椿皺眉,把拔出來的鬆樹扔地上,走到何念身邊,“這樹不能養,我們換成彆的,等過些天雪化了,我帶你去南城各個公園逛逛,肯定有比它好看的樹。”
“好看有什麼用,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何念揉著胸口說。
“那我帶你去果園挑,這總行了吧。”
“不行,我就要這棵。”
“你彆任性。”
何念一聽,捂著胸口靠著牆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我就知道你會嫌我,我都沒多少日子可活了,想養棵鬆樹還不行嗎?也不用你澆水也不用你施肥。罷了,就讓我和鬆樹在這裡了此殘生吧。”
“你……”
何椿氣得肝疼,他是為了誰發火,怎麼還搞背刺呢?
“聽說凍死比較沒有痛苦,讓潔白的雪掩埋我吧。啊,雪……”
“停,你愛種就種。但我也把話放在前頭,這樹要是敢對你或者基地任何一個人動手,我就劈了它。”
“放心,到時候我自己就會動手,剛剛我就是沒想到它的鬆果竟然有炸彈的威力,不小心被傷到的。”
說到這個何念還朝何椿挑挑眉,“要是將來它結出一樹的果子,咱們基地不就有用不完的炸彈了,到時候還怕什麼喪屍,腦漿子都給它炸沒了。”
“能種活再說吧。”
何椿冷冷打量了倒地的鬆樹一眼,總有一天他要找機會砍了它當柴燒。
鬆樹氣得直發抖,它就知道這對兄妹沒安好心,還想讓它結果給他們當武器,它才不乾呢,以後它絕不再結一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