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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金屬相撞的聲響在淺淡的落日中綻開,像是響徹大地的晚鐘。
一端是堅如磐石用古劍阻擋的華長銘,他的劉海隨風擺蕩,就像他眼中微動的漣漪。
另一端是停在半空中的何念,她手中的比她身高還長的長劍像是渡江用的蘆葦,可惜現在不j
用來渡人而是用來傷人。
華長銘本來想再解釋,接下一招後卻沒有再開口。
他沒想到對麵看著嬌弱的女生力量這麼大,剛剛那一劍他差點接不住,難不成是力量係異能者?
她還靈活,劍招使得也活,讓他不禁想試試她的身手。
普通人根本沒法拿著那麼長的劍用於近戰,甚至都耍不開這樣的劍。他要不是出身於武術世家從小練武,也沒法將刀法使得這麼好能接住她的招式。
不能再小瞧女生了,他暗暗反省,與何念瞬息間過了十招。
以為何念會繼續與他打下去直到有人來阻止,想不到十招之後何念朝後一躍沒再動手。
心臟都快炸了,不敢再動!
何念站定,壓下胸口的難受。
“說吧,誰?哪來的?乾什麼?”
“我是南方基地異能團一連一隊隊長華長銘,這是我的隊友李飛。”
果然~
何念假作驚訝,“南方基地的?來我們大岩山基地做什麼?集合不是明早嗎?”
“基地”這個稱呼是何念聽到對方的話臨時用的。
“想跟貴基地的負責人聊一聊。我們不希望錯過一個人才,也會給予想要在地方發展的基地一些幫扶。”華長銘回答。
“等著。”
何念說了一聲,轉頭用對講機叫了何椿。
何椿接到聯絡並不意外,這世上也沒多少能讓他意外的事。
忽略花園中搖來擺去頂著殘破小白花的植物,他簡單問了幾句,讓何念把人帶去東生活區。
大岩山彆墅區山腳東西兩邊都是山林,在山林之中有兩片被林木遮掩的扇形平台。
西麵的平台是運動區,擺放著一些簡單的運動設施,還有籃球場和舞區。
東南在的平台是生活區,內側是物業辦公大樓,裡麵包含了食堂和宿舍;外側是一些小商鋪,賣一些露營工具、蔬果、寵物用品……東西很雜,平時也沒什麼生意。
末世後,物業的東西全被老張搬空了,東區成了外來住戶的臨時住宿區,陶奇洋的家人原先就住在那裡。
跟彆墅區內異能者有關係的能住單間的宿舍,純外人的就住大廳、會議室、食堂等大間通鋪。
現在這些人走的走搬的搬,東區已經空了,在何椿的規劃中,這裡以後會是大岩山基地的行政中心。
華長銘也注意到大岩山彆墅區的排列,原以為這是個華而不實的富豪住宅區,想不到設計上彆有巧思。
從山腳向上的第一道門禁用的是全自動感應伸縮柵欄,帶防撞功能,能攔下小貨車。末世後也攔下了喪屍,直到喪屍學會了翻柵欄。
過了第一道門禁約兩百米,就是東區生活區,離大路約200米,上到生活區還得走五級台階。
東區生活區再往上走200米就是西區運動區,這中間又隔了一道門禁,是配有保安亭的那種。
從東區生活區看不到西區運動區的情況,頂多隱隱看到平台。
同樣,住宅區各幢彆墅之間也看不到彼此,保障了各家的隱私。
就連全玻璃設計的四號彆墅也不例外。
“四”一直是夏國比較忌諱的數字,許多地方會把4樓記成3a樓,彆墅區運營方可能是考慮到這個問題,索性就把四號彆墅建成了本來國人就接受不了的玻璃房。
誰喜歡自家的牆形成虛設毫無隱私可言?哪怕這幢彆墅的設計拿了獎。
可還彆說,真有獵奇的國外土豪喜歡這樣特彆的設計買下了這幢彆墅但一次也沒來見過。對方是外國人,末世來臨時人在國外,這棟彆墅等於無主。
在何椿的規劃中,4號彆墅會是種植區,何念聽說這件事,已經躍躍欲試想成為4號彆墅的主人。
這是後話。
何椿跟華長銘碰上麵後也不會提這些,兩人進行了一些深切友好的交流,確定何椿不會去南方基地且人品可信後,華長銘讓李飛從空間拿出了官方給各基地負責人準備的物資。
“這裡有一些常見農作物的良種;一套官方聯絡工具,附使用說明;一套異能提升指導書。異能提升指導書還在摸索中,這是初級使用手冊,後續更新何負責人可以關注官方的通知。
官方每隔半個月會跟您聯絡一次,了解本地情況,確定正常後,官方會派物資交換小隊過來。
如果有緊急情況您也可以主動聯係。
現在各方情況都比較混亂,官方原本是鼓勵各地就地自救的,考慮到種種情況,隻能先轉移一批自救能力較弱的人。
未來,藍星可能會迎來更大的挑戰,人類命運共同體是我們的必然選擇。”
何椿笑而不語。
官方的情他承了,可隻要當初處理飛機失事事件的那個官員還在任職,他就不會跟官方達成合作。
至於更大的挑戰,他隱隱也有猜測。
第二天,天蒙蒙亮,南城幾條主道上就有車子出沒。
其實最近幾天,喪屍的感知在白天和黑夜的差距已經漸漸縮小。對普通人來說,能小一點是一點,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月,他們想活著,就想等天亮才出門,又怕去晚了被扔下,不敢太晚出門。
彆看異能者砍喪屍的脖子就跟切菜似的,普通人力氣小,根本砍不動,還得防著被喪屍咬到或者抓到,每次反抗都冒著巨大的風險。且一交手就意味著得消耗體能,到時候還得用食物補回來,對本來就因為食物短缺而外出的人來說,都不知付出和收獲是否劃算。
每次外出,他們要防的不僅僅是喪屍,還有人。
各種各樣的人,有的會異能有的不會。
他們知道社會是有黑暗麵的,以前體會到這一點主要是在新聞上或者各種社交軟件上,現在黑暗明晃晃地朝他們籠罩下來,他們心理難以適應,身體卻誠實地選擇了要以牙還牙。
不懂反抗的人最終會被黑暗吞噬,能從黑暗中逃脫得到救助的是幸運的,也是少數的。
他們不知道這份幸運能持續多久,隻能抓著僅有的蛛絲往上爬。
大岩山彆墅區的住戶今天也早早起了,他們默契地去了高處的停機坪,望著遠處車子在晨光中彙聚成流。
經過何椿給的一小時的時間思考後,他們都選擇了留下來。
上次他們都沒有離開,以後南城就剩下他們獨大,更沒有離開的必要。
雖是這樣想,但看到眾人離開南城去向遠方,他們還是不由得眼眶泛紅。
他們之中,有土生土長的南城人,也有來南城打工的。
作為經濟還算發達的南方三線城市,每年都會有許多人去往外地工作,也會有許多人來南城打工。
南城的基本工資不算高,過來打工的人也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技術人員,可還是有許多人來了南城後選擇留了下來,就為了城中的人文氣息。
南城曾被評為國內最適合養老的城市之一,還是最讓人有幸福感的城市之一,以及美德建設標兵城市之一。
可惜現在曾經支撐著南城煙火氣的人都走了,隻剩下一些有各自理由的守著寂靜的南城。
何椿也去看了,在那裡站了半小時後,見何念沒跟來,不由得下山去看她。
何念最近也不愛睡懶覺,怎麼會不上山看看?
他心中納悶,進了院子就看到何念正在花園蹲著,死盯著那株刺莓藤。
他也是才知道這株植物是覆盆子,猜測何念會種它是為了吃。
何念以前就愛吃水果,現在像樣的新鮮水果基本找不到,她會想到自己種也不奇怪。
能不能吃上先不說,首先不能有危險,這是一株異變植物,就算它能結出果子來,也不一定能吃。
“老妹呀,你還是把它拔了吧。”
作為一個南城人,何椿這聲“老妹”很魔性,已經有八分金曠的影子。
傳說當一個寢室中混了一個北方人,那麼一個月後,這個寢室所有人的口音都會變成北方口音。
何椿正在親身體驗這個傳說的可怕。
“拔?這是我的命根子,怎麼能拔。你要是想被我拔成禿子,你就試試!”
這個妹妹更沒法要了,何椿皺眉。
“你要想種東西,可以試試彆的。華長銘不是留了一些良種,你可以種呀。”
“那種子種一次少一次,我才不拿來種,要是種死了算誰的。萬一你們就此說我是植物殺手不讓我種東西了怎麼辦?”
“誰會因為這個說你是‘植物殺手’。”說完,何椿忽地想起往事,“不對,你本來就是植物殺手。以前家裡花園種的月季、百合和好種的各種花花草草都被你種死過。”
完了,植物殺手雙重debuff!
何念眼睛一眯,盯著那株刺莓,“所以更要留著它,它可能是我唯一能種活的果樹。我想過了,我不能當它是植物。你看,它會動,這哪是什麼植物分明就是動物。
以後它就是我寵物了,名字就叫小莓。
我家小莓真可愛,身上的皮毛綠油油的,腦袋上的白花耳又有殘缺美,隻要我好好養它,將來它肯定會報恩的。”
何椿抿唇,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他的妹妹到底是怎麼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