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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
穩婆欣喜地喊著,抱出卡了半天才生下來的嬰兒。
床上的孕婦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是汗,聽到孩子生出來了,沒有多問就陷入黑甜的夢鄉。
穩婆卻沒有這麼早放心。
“這孩子怎麼不哭?”
她納悶,正要拍打孩子的屁股,就聽到懷裡的嬰兒似喘了一口大氣,隨即從喉嚨中擠出怪異的話語。
“種……種……彆攔我!”
“怪物!”
穩婆尖叫一聲,手中的嬰兒隨即墜地。
……
“夫人,小姐醒了。”
婢女欣喜地跟跪在小佛堂的貴婦人稟告。
“真的?”
貴婦人驚喜,念了一聲佛又在佛前拜了又拜才去了女兒屋內,卻見那高燒兩天不足一歲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兒正踢著被子鬨著要下床,漠然的眼中全然沒有病前的靈動。
“我要去種地,我要去!攔我者死!”
嘶啞的聲音讓婦人頓住腳步。
“快,快去請濟世法師!”
……
“寶兒,你醒醒,彆嚇娘。”
婦人緊緊抱著調皮從屋頂摔下來滿頭是血的孩子,想把昏死的孩子叫醒。
她的男人聽到消息趕至,看到這場景也臉色發白。
不等他安排就見孩子的眼皮動了動,睜開後熟悉的黑漆漆的眼珠定了片刻迸發出極強的執念。
男人想到某年逃荒而來為了一口吃的傷人的流民,背上猛地一寒。
“讓我去種地!”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語氣,這是撞了邪了!
不等婦人反應,男人搶過孩子就扔到了一邊。
這絕不是他的孩子!
……
“唉,這麼笨,真是麻煩~”深空中傳來男人悠悠歎息。
……
女子醒來時某個男人的聲音還在腦海深處回響,卻又抓不住,像午夜的風從淺夢中路過,再想找已無蹤跡甚至記不起那聲音的原貌。
心中升騰的另一個念頭死死壓住其他,什麼聲音,什麼來處,都不重要,她腦中隻有一件事。
她要去種地!
正要開口,她感覺舌頭一疼,旋即許多畫麵在腦中一閃而過,同時湧上的還有陌生又強烈的情緒。
“醒了,太好了。”
“念念,你有沒有事?看看媽媽。”
“念念,是不是頭暈,身上冷不冷?”
“念念,我可憐的念念,你可彆嚇我。要是你出什麼事,媽媽我也不活了!”
徐向霏緊張地抓著她的胳膊,又不敢亂動她的身體,就盼著她能出聲報一聲平安。
念念?這是她的名字?是有些耳熟,女子微微皺眉。
對了,她叫趙念。
腦中的記憶提示了她,她接受了這個名字,隻是總覺得有些奇怪,想細想,腦袋卻劇烈地疼了起來。
“嘶~”
她按住額頭,默默消化腦中的內容。
趙念這個名字對她是有些陌生,她以前叫錢念,是旁人眼中豪門錢家的獨生女,兩年前被發現不是錢家的女兒,寒門高材生趙怡君才是。
兩個孩子會換錯也不是什麼陰謀,甚至有錢母的責任,是她不放心還在新生兒監護室的女兒,非要進去抱,抱了之後放錯了床位。
這都是後來調了監控查出來的。
如果不是錢定川偶遇錢怡君,發現她與妻子年輕時長的很像,兩人的身份也許會一直錯下去。
隔壁省的趙家夫婦知道這件事後也很懵,因為女兒怡君正好在錢家所在的滬市上大學,兩人就開車來滬市準備跟錢家碰個麵聊一聊這個事怎麼解決。
很不幸的,兩人在路上發生車禍雙雙去世。
趙念失去雙親,就這麼繼續在錢家住了下來,姓氏是改了,卻依舊是錢母最心疼的孩子。
錢母本就舍不得趙念離開,趙念改姓後,她對趙念越發寵愛,生怕趙念與她離心。
讓她苦惱的是她的親生女兒錢怡君很排斥趙念,時不時跟趙念起衝突。
到底不是她養大的,性情太偏激。
她已經教訓了她幾次,誰知她還不收斂,竟把趙念推進了泳池害她撞了頭嗆了水。
都已經入秋了,傍晚時分的泳池多涼呀,她可惜的念念都凍傻了。
不過這都是錢母的看法,兩位當事人還什麼也沒有說過。
為了救趙念下水的錢怡君站在邊上,目光時不時在徐向霏和趙念的臉上飄,盼著她們中有一個能給她一句公道。
剛剛醒過來的趙念忍著頭痛回想自己以前種種,越想越覺得無法理解,還有那些多出來的畫麵,那又是怎麼回事?
她偏頭看向渾身濕透目帶不安的錢怡君,腦海中,她指責錢怡君推她下水,隨後被青梅竹馬的孫長銘拆穿。
後麵的畫麵有些亂,她跟錢父發生了爭執,錢母在痛哭,後來錢母死了,她好像也快死了?
“嘶!”
她的腦袋更疼了。
好奇怪,她明明是第一次落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記憶?
記憶中出現的人和她們今天的衣著是一樣的,難道這是
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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