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小瘋子道。
“你修煉這個乾什麼?”我疑惑。
小瘋子既然大費周章地拿到了《太平妖術》的殘篇,那麼去修煉上麵記載的秘術,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之所奇怪,是因為這門蝶舞術十分特殊。
《太平妖術》既然被稱為邪書,那麼上麵記載的秘術,必然是偏於奇詭邪門。
這門蝶舞術,聽起來好像還挺正常的,但它還有個名字,叫做鬼蝶術。
想要修煉這門蝶舞術,有個先天條件,必須得是女子。
可哪怕是女子去練,也是凶險無比,幾乎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因為從這篇法門上的記載來看,這蝶舞術修煉的關鍵,在於“破繭”這一關。
隻有破繭成蝶,蝶舞術才算大功告成。
而最大的凶險,卻也是在“破繭”,十個修煉蝶舞術的,有九個是死在這一關的,剩下一個運氣差點,可能還會落個終身殘廢。
要說這門蝶舞術練成之後,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威力也就罷了,可實際上這蝶舞術隻能算是一種身法。
練成蝶舞術之後,就好比蝶舞一般,能在空中短暫懸停、突然轉折,變化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隻不過小瘋子的身法,本身就已經十分出色,哪怕是修煉了蝶舞術,也僅是錦上添花而已,根本沒必要為此拚上性命。
更何況,《太平妖術》的殘篇裡,還記載有幾門身法,也並不比蝶舞術來得差,最重要的是修煉方法更為安全。
“我有用。”小瘋子沉默片刻,“你跟我一起看看,你有拿不準的,我也可以給你一起看。”
我拿過那三頁紙,把蝶舞術這門秘法反複又看了幾遍,注意到裡麵有段關於“破繭”的備注。
所謂“破繭成蝶”,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重生。
所以當修煉蝶舞術的人,破繭而出的時候,會有脫胎換骨的功效。
“你不會是想用破繭,來換一次脫胎換骨的機會吧?”我抬頭看她。
小瘋子沒承認也沒否認,那顯然就是默認了。
“不要命了是吧?其實你想脫胎換骨,還有其他的辦法。”我說道。
“你有?”小瘋子清澈的目光忽閃了一下,“你要什麼,我可以跟你換。”
“這種脫胎換骨的秘法我是沒有。”我搖頭道,“但是有一種法子可行。”
“什麼?”小瘋子疑惑。
“很簡單,懷孕。”我說道。
小瘋子粉臉一紅,惱道,“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嘴縫了!”
“這哪裡是胡說八道了?”我有些無語,“女人生孩子,是可以脫胎換骨的,你不知道麼?”
“真有這回事?”小瘋子盯著我看了片刻,微微蹙眉問。
我說,“當然了。”
其實以普通人而言,一生中也是有脫胎換骨的機會的。
不過有這機會的,隻有女人,男人是沒有的,這個機會就是懷孕。
人一生下來,先天條件幾乎就是無法改變的,想要改變,那就得脫胎換骨。
而一次懷孕,就類似一次脫胎換骨。
有些人先天底子差,比如本身有許多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就可以趁著懷孕期間調理好。
當然了,反之如果在這個期間保養不好,原先先天好的,也可能會變差,以至於留下很多病根。
正因為如此,民間才存在坐月子的說法。
“這個法子我用不了。”小瘋子有些羞惱地剜了我一眼,指了指記載蝶舞術的三頁紙,“你來看這個。”
我見她堅持,也就沒再勸說。
這小瘋子既然甘冒奇險,那必然是對她來說極其重要,說不定她跑進山鬼殿搶找尋《太平妖術》,就是為了這蝶舞術。
“有可能是這樣。”我指了指小瘋子圈出的那段文字,把我的理解說了一遍。
這《太平妖術》畢竟年代久遠,而且上麵記載的秘術不僅是邪性詭譎,而且頗為晦澀難懂,有些地方看起來也是模棱兩可。
隻能是兩個人互相參詳比對,有些地方更是隻能是猜測。
這樣一來,想要修煉這蝶舞術,那真是險上加險。
等把整篇蝶舞術全部敲定,不知不覺已經快天亮了,居然已經過了整整一宿。
我打了個哈欠,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
小瘋子埋頭在那重新謄寫蝶舞術,將其抄錄到一個本子上,又在下麵細細地備注上我們商議出來的對這門秘術的理解。
“你可彆抄錯了。”我提醒了一句。
就她這字,扭扭捏捏先不說,萬一抄錯一個,那真是麻煩大了。
小瘋子頭也沒抬,把蝶舞術謄寫完畢,這才遞給我,讓我再看一遍,又說道,“你還欠我三件事吧,我現在用一件。”
“剛才讓我幫你一起看蝶舞術的時候,你怎麼不用?”我啞然失笑。
“那是彼此合作,互惠互利,談不上幫。”小瘋子道。
她倒是振振有詞的。
“說吧,什麼事?”我說道。
“你幫我找一個絕地天通,陰陽孤立的地方。”小瘋子說道。
所謂的“絕地天通”,原本是指天上地下,人神之間互不相通,不過她這裡說的“絕地天通”,卻是風水上的一種說法。
這是一種絕地,與外界完全隔絕,不通天地。
小瘋子之所以提出這麼一個要求,那是因為要修煉蝶舞術,就必須要找到“絕地天通,陰陽孤立”之地。
“這你讓我上哪去找?”
這回倒不是我故意推脫,而是這種風水絕地,實在罕見之極,可遇不可求。
“你會有辦法的。”小瘋子輕描淡寫地道。
“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從果盤上拿了塊瓜吃,“你到時候要結繭,是不是還得有個人替你守著?”
“你要守麼,那多謝了。”小瘋子點頭道,從果盤裡又拿了塊瓜,遞給我,“多吃一塊。”
“你想多了。”我斷然拒絕。
小瘋子卻依舊把瓜遞過來,“你替我守著,我可以答應你,以後隻要是關於你爺爺的事,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微微一怔,狐疑地連看了她好幾眼,“為什麼是關於我爺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