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隻聽房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一群人從外衝了進來。
“萍萍!”隻聽到鄭元德和鄭元武兄弟倆同時失聲驚呼。
周萍聽到聲音,奮力地睜開眼睛,“鄭……鄭伯伯……”
張開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是再也說不出來,微微發出一聲歎息,就此斷了氣。
“咕咕!咕咕!”
那紫金貂咕咕地叫著,不停地用腦袋去蹭著周萍的臉,似乎想要把主人叫醒,可它主人再也不會醒來了。
“咕!”
忽然那紫金貂發出一聲尖厲的悲鳴。
我心知不對,隻見紫影一閃,那紫金貂咻的一聲,如同離弦之箭,朝著牆壁直撞而去,立即身形一閃,後發先至,揮手將那小東西擋了下來。
“沒出息,會不會咬人?”我拎住它的脖子斥道。
那紫金貂不停地撲騰著,最後垂著腦袋,嗚咽地發出幾聲鳴叫,我這才鬆開手。
那小東西落回地麵,溜回它主人身邊,趴到懷裡,用尾巴將自己的小腦袋一遮,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萍萍……出什麼事了?”
我聽到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原來是鄭冠廷已經醒了,正呆呆地看著已經咽氣的周萍,臉上說不出是驚恐,錯愕還是悲憤。
“唉喲我去!”
餘大力突然大叫了一聲,原來他已經爬上棺材往裡看了一眼,嚇了一大跳,差點從上麵滾了下來。
鄭元德等人紛紛上前查看,結果自然也都是被棺材中這駭人的情景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林兄弟,怎麼回事?”餘正氣扯了一下我問。
我見眾人紛紛衝我看了過來,就把事情經過大致地說了一遍。
“豬妖?”所有人聽說之後,都是大吃了一驚。
鄭元德皺眉問,“你們誰聽說過,最近哪裡有豬妖作祟?”
在場眾人都是搖頭,說並未聽聞。
實際上精怪鬼祟中,精怪並不少見,但大多數都是諸如狐狸、黃皮子、蛇等等,相對來說,這些東西更易成精。
而像豬妖之類,卻是極為罕見。
更何況按照周萍的描述,那東西雖然長著顆豬腦袋,但身披黑袍,脖頸以下明顯是人形,這也就意味著,這東西已經到了化形的階段。
哪怕是沒有完全化形,但至少也已經邁入了這一門檻。
山野禽獸想要修煉成精,極其艱難,尤其是要到化形這一步,那更是千難萬難。
能達到化形的,那可就不再是一般的精怪了,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隻是這樣厲害的精怪,往往都十分愛惜羽毛,通常會隱匿在深山中潛心修行,又怎麼會出現在芭山鎮內,又無端端去斬殺了這麼多人?
“什麼豬妖,會不會是有人套了個豬頭,在那裝神弄鬼?”鄭元武冷聲說道,“我看肯定是……”
“二弟!”鄭元德把他叫住。
“大哥,這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我看就是有人想把咱們三家誘到芭山來,好暗中下手!”鄭元武怒聲道。
“行了!”鄭元德打斷道,“萍萍他們在這裡遇襲,隻怕周老哥那邊也……還聯係不上周、陳兩家麼?”
“一直聯係不上。”鄭冠廷虛弱地答道,“我聯係過嶺南那邊,說是周、陳兩家比咱們還早出發,可能已經進了芭山,其實……其實咱們三家當初應該一起進山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鄭元德擺了擺手,“事情緊急,咱們得趕快進去芭山,找到周、陳兩家!”
“是!”鄭冠廷等一眾弟子應道。
事急從權,也隻能將周萍他們的屍體先留在這裡,等回頭再來處置。
“鄭……鄭大師,我倆……要不還是不去了。”
就在我們要準備出門的時候,劉恩和王佩佩戰戰兢兢地道。
這對小情侶,估計是被剛才的陣仗給嚇壞了,就是一心想要恢複容貌的王佩佩,此時也不敢再繼續跟下去。
“你們非要走,我們也強求不得,那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你們二位保重。”鄭元德淡淡說道。
“啊,你……你們能不能送我們回去山橋鎮?”王佩佩急忙問。
鄭元德歎息一聲,“兩位剛才也聽見了,我們得趕著進芭山找人,哪有時間送二位回去山橋鎮?”
說著,就招呼了一聲眾人,“走吧。”
率眾離開。
“你們……你們彆走啊,要不,要不我們還是跟你們走吧!”
劉恩和王佩佩二人嚇壞了,趕緊追了出去。
他們要是在山橋鎮,那隨時可以走,可如今都已經到了芭山鎮了,真要他們兩個獨自離開,就算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估計也不敢。
“作孽啊,難怪師父說,有些人咱們能幫,有些人就不能幫。”餘大力看著劉恩二人的背影嘖嘖了一聲。
餘正氣點頭道,“師父的話那肯定是沒錯的,個人有個人的選擇嘛,要尊重。”
“師兄,你拍師父馬屁,他也聽不見。”餘小手冷幽幽地道。
“這是重點嗎?”餘正氣瞪了他一眼,轉向我道,“林兄弟,咱們還得小心些,可彆人沒找著,先把咱們自己給折進去了。”
“說得對。”我點頭道,“咱們保命為重。”
說話間,我們也從屋裡出來,跟上隊伍。
就在這時,隻見紫影一閃,那隻紫金貂風馳電掣般沿著牆壁疾縱,噌地衝著我躥了過來。
我伸手一撈,拎住了它的脖子。
那小東西身子亂扭,不停地撲騰,張開嘴,露出兩排牙齒哢哢亂咬。
“你要去咬人?”我問。
紫金貂一聽,兩隻爪子抱在一起,連連拱手。
“這小玩意兒是要去給它主人報仇麼?”餘大力咦了一聲。
“還算有點出息。”我點點頭,鬆開手。
那貂兒摔了下去,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落地。
我們移步追上隊伍,那小東西卻也一路跟在我們屁股後頭,四條小短腿東奔西躥的。
“來。”餘小手看不過眼,蹲下身子,攤開手,示意那紫金貂過來
誰知那小東西哧溜一聲從他身邊掠過,躥到我麵前,抱著我的褲管就溜了上來,蹲在了我肩膀上。
“被畜生給嫌棄了!”餘大力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