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不置可否地問。
“所以……所以你得放我下來,咱們兩個聯手,一起去破了青龍山!”曹永賢叫道,“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有什麼來不及的,你們曹家都已經經營了九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我故作不以為然地道。
曹永賢突然嗬嗬嗬地笑了起來,“你要是消息……消息靈通的話,就知道……梅城周遭發生了很多……很多好事……”
“都是你做的好事。”我淡淡道。
“原來你……你知道啊?”曹永賢沙啞著聲音嘿嘿笑道,“為什麼會發生那些事?還不就是……就是事情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想把水攪渾麼……你還不明白?”
說著,又因為徹骨的劇痛,忍不住哼了幾聲,叫道,“你……你趕緊替我解掉,咱們……咱們聯手……”
見我無動於衷,曹永賢又咬牙道,“你真想要報仇的話,就……就得快,一旦讓他們成事……嗬嗬,你隻有死路一條!”
“你就這麼確定是青龍山,不會是其他地方?”我再次問。
“當然!”曹永賢叫道,“要不是青龍山,我……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給你當球踢!”
我“哦”了一聲,道,“再問你一個事,你們養的那些龍魚去了哪裡?”
“這還用說麼,那肯定是進了青龍山!”曹永賢叫道。
我盯著他看了片刻,點頭道,“懂了。”
轉身給丁家兄妹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你乾什麼?”身後傳來曹永賢不可思議的叫聲,“林壽!林壽!你……你乾什麼去?”
“你……你給我回來!你快回來!你……你把我放下來!”
“你……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你死定了……”
“林壽……林壽你快回來,咱們聯手,咱們聯手破了青龍山……咱們一起報仇啊!”
“林壽,你給我……給我回來!”
……
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在沉悶陰森的礦洞內久久回蕩。
我帶著丁家兄妹他們回到地麵,在楊天寶腦門上輕拍了一下。
後者縱身而起,就一頭撞在了礦洞之上。
轟隆!
隨著身影不停疾閃,礦洞終於承受不住,開始坍塌。
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崩塌而下的碎石將礦洞徹底給封死,再聽不到一絲聲息。
“會不會被他逃出去?”丁柔有些擔心地問。
“跑不了。”我笑道,“不過萬一能逃出去,那更是一件大好事。”
丁家兄妹倆都是目露詫異之色,思索片刻,突然齊聲道,“我懂了!”
“希望這人命長一點。”丁堅久久地望著被封死的礦洞,忽然說了一句。
丁柔點頭,“我也祝福他。”
兩人默立了片刻,跟著我離開。
“你們剛才也聽到了,事情緊迫。”途中我對兩人說道。
“是,追蹤龍魚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丁堅肅然說道。
丁柔衝我看了一眼,補充道,“我跟我哥商量過了,打算通過梅城一帶的水係來找。”
所謂的水係,就是梅城一帶所有的水網,包括江河湖泊、山澗溪流等等。
在這采石場附近,正好就有一條經過的小河。
兄妹倆帶著我過去,準備在實地給我再仔細解釋一番。
可等我們一到河邊,河中出現的怪異景象,就讓我們吃了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丁家兄妹匆匆地跑了過去。
隻見河水就像沸騰了一般,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河麵上蒸騰起一縷縷的白煙,水裡漂滿了大片大片的死魚。
“水涼的!”丁堅伸手飛快地在水中探了一下。
雖然這河水看似在沸騰,但河水並不燙,甚至比平時還要涼一些。
我們沿著河道往前走了一段,沿途都是這樣的情形。
大片的死魚在翻滾的河水中載沉載浮,看著怪異無比。
丁柔用手指沾了河水,含入口中,閉目片刻,又睜開,搖頭道,“沒有毒,水中的陰氣很盛。”
說到這裡,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兒,又道,“陰氣不是重點,還有其他什麼東西,很怪……”
“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帶著二人和楊天寶往彆處去。
很快就發現,這附近的水脈,都跟那條河一樣,產生了詭異的變化。
水麵翻滾蒸騰,魚蝦死絕。
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忽地打破了寂靜。
“你沒睡吧?城裡突然出了一種怪病,不少人毫無征兆的,睡著睡著就突然斷了氣!”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沈青瑤急促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眉頭一皺。
“目前還不清楚,但這肯定不是普通的病,死掉的人渾身冰冷刺骨,陰氣很重,瞳孔全都縮成了針尖大小!”沈青瑤道,“協會這邊已經連夜召集人手趕過去了,但還不知道出事的究竟有多少。”
“那範圍呢?”我問。
“不好確定,但整個梅城四麵八方都有。”沈青瑤道,“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了,咱們梅城一帶的水係,都出了問題。”
我說剛剛注意到。
“看來要出大事情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沈青瑤準備掛電話,末了又問了一句,“你倆有沒在一起?”
“沒呢。”我知道她問的是邵子龍。
“行,那我再聯係他。”沈青瑤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立即給鐵頭打了過去,讓他把所有人叫起來,不管怎麼困,都不能睡覺。
“好好好,我馬上去!”
鐵頭一開始還迷迷糊糊的,聽到最後,猛地就清醒了,從電話裡還聽到了咕咚一聲,估計是起得猛了,摔了個跟頭。
打完電話後,我皺眉望著煙氣蒸騰的水麵,半天沒有說話。
“出什麼事了?”丁堅忍不住問。
我把事情簡單跟他們說了一遍。
“這麼古怪?”兄妹二人麵麵相覷。
我回頭對二人說道,“你們就專心追蹤龍魚,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好!”兄妹二人應道。
“記得彆睡覺。”我又叮囑了一句。
“明白!”
兩人又跟直挺挺站在那裡的楊天寶打了個招呼,就順著河道疾奔而去。
我蹲在河邊,盯著河麵上載沉載浮的死魚又看了一陣,起身給刑鋒去了個電話。
“焦頭爛額啊!”
我還沒說話呢,對麵的老刑倒是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