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彆胡說八道!”那瘦子急忙嗬斥道。
“你就是喜歡神神叨叨,怕什麼?”那老五不以為然地道。
那瘦子雙手合十,衝著四下裡拜了拜,“各位莫怪,各位莫怪。”
老五噗嗤一聲樂道,“你不是吧?咱們兄弟連殺人都不怕,還怕鬼?”
“都給我閉嘴!”最後還是那絡腮胡發話,才打斷了二人的爭執。
這時那胖子走到了那棵被雷劈過的老鬆旁,皺眉仔細端詳。
“胖子,你又看什麼,一棵破樹有什麼好看的?”那老五又陰陽怪氣地刺了一句。
胖子摸了摸樹皮,打了個寒顫,立馬又把手縮了回來,臉色大變,但他卻並沒有向其他人說起這樹的怪異之處,而是冷冷道,“胖爺看東西自然是有緣故,這地方叫老鬆水庫,這應該就是那棵老鬆。”
“是麼?不就是一棵破樹。”那老五說著,想要上來看看。
那胖子卻把他給擋了回去,“你都說了是破樹了,那還看什麼。”
“那倒也是!”那老五嘀咕了一句,果然沒再上前。
絡腮胡等人顯然也對這什麼老鬆沒興趣,並不在意,停下來開始商議捕蛇的計劃。
唯獨那麵有病容的瘦子,依舊在神情緊張地東張西望,手裡捏著一個佛珠手串,嘴裡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開始布置!”那絡腮胡下令道。
眾人紛紛開始忙活。
突然那瘦子臉色一變,過來阻攔道,“大哥,要不今晚就算了,咱們還是走吧!”
“你是不是瘋了?”那老五大怒道,“咱們跑這麼遠到這裡,準備了那麼長時間,你說現在回去?”
“這地方真不對勁,機會以後多的是,還是命重要啊!”瘦子急切地道。
“什麼命重要?”老五嗤之以鼻,“這裡什麼也沒有,誰能要咱們的命?你整天神神叨叨的,遲早腦子出問題!”
其他人對於瘦子的說法,很顯然也是不以為然。
不過我發現那胖子,一直陰沉著個臉,尤其在聽到那瘦子的話後,更是有些慌張地四處看了一眼,麵有驚懼之色。
但這過程中,他卻並沒有插嘴說過一句話,而是眼珠子骨碌碌一直在亂轉。
雖然那瘦子一直反對,但沒有任何人支持,最終他也隻能服從。
“動起來!”絡腮胡下令。
當即奔出四人,手裡端著一把形似槍的東西,向著湖麵射去。
隻聽嗤的一聲,飛出四點白影,在飛到湖麵上空的時候,向著湖麵墜去,浮在了水麵上。
一時之間倒是看不出那是些什麼東西。
接著那四人又連續射擊,很快,水麵上就布滿了那種白色的漂浮物。
“拉網!”
隨著絡腮胡一聲令下,四人退回來,與其他幾人開始在水中布網。
這些人手法看起來十分專業,想必是捕蟒的行家。
隻不過今晚他們跑到這裡來捉蛇,那也真是倒了血黴了。
“老六,老七,看你們的了!”隻聽絡腮胡又喝道。
“你們就瞧好吧!”隻見兩人換上潛水服,很是自信地衝著眾人比了個手勢。
“隻要把金瞳大蟒引過來,咱們兄弟們後半輩子算是有著落了!”絡腮胡拍了拍二人肩膀道。
隨後又有一人打開包,從裡麵取出兩顆雞蛋大小、閃爍著綠色瑩光的石頭,分彆塞到二人手裡。
“可彆搞丟了,要引出那大蛇,就靠這個了。”絡腮胡囑咐道。
“放心吧,我們曉得!”那兩人笑道。
隨後轉過去縱身一躍,就以一種十分優美順暢的姿勢跳入了水中,湖麵甚至沒有濺起太大的水花,可見二人水性很是不一般。
可就在二人躍下不久,突然嘩啦一聲,兩人從水麵冒了出來。
“怎麼了?”絡腮胡等人吃了一驚。
“冷,好冷,快,快拉我們上去!”那兩人大叫道。
絡腮胡趕緊叫人拋了繩索下去,把二人拽了上來。
“那水……好冷,太冷了!”
兩人上來之後,渾身直打哆嗦。
“水庫裡冷一點不是很正常,大驚小怪的。”那老五不以為然地道。
那瘦子卻是神色緊張,“這肯定不對,老六老七哪怕在冰水裡也能呆小半天的。”
“不行,冷得受不了。”那兩人不停地哈著氣。
“大哥,要不這次算了,咱們趕緊撤吧,我總覺得不對。”瘦子急忙道。
那絡腮胡沉默片刻,道,“拿酒和火油來。”
又拍了拍那兩人的肩膀道,“兄弟,咱們後半輩子能不能榮華富貴,就看你們的了!”
“拚了!”那二人咬了咬牙,拿過烈酒灌了一大口。
又脫去衣服,在全身抹上一層黑色的藥膏,估計就是對方所說的什麼“火油”,應該是用來保暖的。
我看了一眼海棠,見她瞪大了眼睛盯著二人在那塗藥膏,並沒有像其他小姑娘一樣去避開。
那二人重新穿上潛水服,又在原地活動了一番,又灌了一口烈酒,這次重新躍入水中。
這一回,再也沒有冒出來。
我在旁看了一會兒,帶著海棠悄然離開。
等走得遠了一些,我就笑問,“剛才眼睛瞪那麼大,都看到什麼了?”
海棠臉一紅,有些扭捏地道,“我看壽哥你在那看,我也就跟著在那看。”
“那看出什麼來沒?”我問她。
海棠先是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道,“那胖……胖子好像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不是自己人。”
我發現海棠對“自己人”和“外人”,真是分得很清,笑道,“我也這麼覺得,還有沒有?”
“嗯……”海棠想了想,“那胖子好像有心事,另外那個瘦瘦的,他的直覺有點厲害,他們是該趕緊走的。”
“你也覺得他們會出事啊?”我笑著隨口問。
海棠點了一下頭,“這裡本就很危險,而且……而且我又來了,他們肯定要倒黴了……”
聲音越說越低。
我拍了一下她腦袋道,“真是想多了,你哪有這麼大能耐?除非他們對你有歹意,那才會倒黴,否則跟你有什麼關係?懂了沒?”
“懂了。”海棠乖乖地應道。
我一陣好笑,看了一眼幽暗的湖麵,問,“在上麵怕是釣不到魚了,要不要跟我下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