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用靈禦把那死人老太支走,就是奔著這白骨塔去的,到了這會兒,總算是把這塔給破開了。
這白骨塔一倒,一眾村民們個個如喪考妣,伏地大哭。
很顯然,這白骨塔被他們稱為祈福塔,已經成了石門村的一個極其重要的所在。
海棠跟我們說了幾句話,也跑回人群裡,跪下來跟著眾人一起哭了幾聲。
“讓一讓!”
沈青瑤、曹君武等人一馬當先,趕到了白骨塔邊。
我和邵子龍隨後跟了過去。
隻覺一股刺骨的寒氣從倒塌的白骨塔中湧了出來,讓人遍體生寒。
“好重的陰氣!”眾人都是一聲驚呼。
沈青瑤當機立斷,“下去看看!”
“不錯,下去看看有什麼古怪!”曹君武立即應和道,轉身召集人手。
“不行啊,不能進!”那村長卻是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大叫著阻止道,“這祈福塔是咱們村子裡曆代先祖的長眠之地,任何人不許擅入,否則會遭天譴的!”
“這塔莫名其妙地倒塌,而且陰氣衝天,必有蹊蹺,我們下去看看也是為了你們好!”衛東亭大聲道。
可村民們根本不聽,憤怒地圍了上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
眾人雖然竭力解釋,但村民們根本不聽,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抄了家夥,隻要有人敢進塔,就要拚命。
“昨天晚上,我們死傷了好多兄弟,還不都是為了你們村子?”沈青瑤突然提高聲音,厲聲喝道,“今天我沈青瑤把話撂在這裡,這塔我是下定了,誰要敢阻攔,就彆怪我不客氣!” “小瑤還挺霸氣!”邵子龍有些意外地道。
我點了下頭,“現在誰惹她誰倒黴。”
“也是。”邵子龍嘖嘖了一聲。
沈青瑤還真是說乾就乾,當即下令,讓人把前來攔阻的村民驅趕出去!
“下!”
沈青瑤聚集眾人,就準備下塔。
“瑤瑤,我來開路!”曹君武搶著道。
話音剛落,他身上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什麼?”曹君武接起來隻聽了一句,就臉色大變,“爸在回梅城的路上出車禍了?”
我聽得心頭一動,曹鬆回梅城了?
隻不過這車禍,也未免來得太湊巧了吧?
“瑤瑤,我爸出車禍了,我得……”曹君武一臉為難地對沈青瑤道。
“沒事,你去吧。”沈青瑤很乾脆地道。
“我……”曹君武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看在眼裡,微笑著開口道,“我剛剛給曹老板算了一卦,大吉大利,逢凶化吉,倒是不用擔心,肯定安然無恙!”
曹君武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緊皺,沉聲道,“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那是當然。”我點了一下頭。
曹君武頓時就遲疑了,一時間難以委決。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哥,咱爸怎麼樣?”曹君武急忙道,“這麼嚴重?好,好,我馬上回來!”
他掛掉電話之後,臉色焦急,為難地對沈青瑤道,“我爸在醫院急救,我哥催我趕緊回去,我……”
“行了,你趕緊去吧!”沈青瑤道。
曹君武咬了咬牙,對衛東亭道,“你帶人跟著瑤瑤下去,一定要保護好瑤瑤!”
“師兄你就放心吧!”衛東亭把胸脯拍得山響。
曹君武又叮囑了沈青瑤幾句,這才扭頭快步離去。
“留幾個人在上麵,其他人跟我下去!”沈青瑤當即率先進入塔中。
衛東亭立即帶著人跟上,我在人群裡找到海棠,叮囑她隨時保持警惕,萬一發現不對,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之後就和邵子龍一道,跟隨眾人進入了塔中,隻見地上有一口四四方方的大井,足有兩米見方。
這井是用一種黑色的石材砌成,井沿上雕刻著各種惡鬼猛獸,詭譎異常。
一股股陰冷的寒氣從井中洶湧而出。
“你們非要進,那還是我們來帶路吧!”
正當眾人圍在井口研究該如何下去的時候,從外麵進來五個漢子,個個膀寬腰圓,麵目彪悍,手裡各自拎著一盞老式的煤油燈。
“你們什麼人?”衛東亭大聲問。
“村裡的抬棺人!”其中一個鷹鉤鼻的漢子道,“這井裡埋著我們村裡曆代先祖的遺骨,按照規矩,隻有我們抬棺人可以下去。”
“如果你們非得下,那就得由我們來引路!”另一個漢子接話道。
沈青瑤皺了皺眉頭,“那我要是不讓你們帶路呢?”
那五個漢子突然各自拔出一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外人擅自入內,必遭天譴,那你們就從我們五個的屍體上踩過去!”
沈青瑤聽得眉頭一挑,邊上的老孟趕緊湊過去道,“二小姐,咱們還是退一步,讓他們引路也好。”
“行吧,你們過來。”沈青瑤遲疑片刻,最終點了下頭。
那五個抬棺人收起匕首,走到井邊。
隻見一人伸手下去,在井壁上摸索了一陣,隨後扯出來四條麻繩。
“要想下井,隻能用順著繩子下去。”那鷹鉤鼻道。
“你們抬著棺材,也是用繩子下井?”衛東亭狐疑地問。
鷹鉤鼻點頭道,“當然。”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
這一口棺材那得有多重,尋常四個人要抬起來都不容易,更何況還得順著這四根繩子把棺材放下去。
“我來引路!”鷹鉤鼻說了一句。
就拎著煤油燈,抓住一根麻繩,翻身入井,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隻見一點火光墜入黑暗之中,轉眼就消失了。
這隻能說明,這井不僅深,而且井中還有霧氣遮擋了視線。
等那鷹鉤鼻下去後,其他四個抬棺人也隨後上前,分彆抓住一根麻繩,一溜煙地滑了下去。
“大家小心點,分批下去!”沈青瑤吩咐一聲,抓住一根麻繩,就要第一個下去。
衛東亭卻搶先道,“青瑤姐,我先來!”
當即拽住繩子,第一個躍了下去。
他這一條胳膊還綁著紗布,傷還沒好透,不過這身手倒還挺靈活。
等衛東亭下去後,沈青瑤就帶著人陸續下去。
在場的這些人,除了我和邵子龍,顯然都沒練過夜眼,在黑暗中無法視物,因此準備了不少照明工具。
等我倆最後順著繩子下去,隻覺一股股寒氣從下方直湧上來,風聲呼呼。
估摸著滑下去有十數米,就進入了一團霧氣中,片刻後,就穿過了霧氣,隻見下方一片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