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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阮天醒提到池州的時候,心頭就是一動,等他又說到“池州金家的先祖”,那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對方說的“金家”,就是金叔他們的家族。
當時金叔他們的先祖,就是遇到海難,無意中被海浪衝到了銀瓶島上,在那裡遇上了一隻大鬼。
金家先祖雖然因此獲救,僥幸保住了性命,並且安然回到了陸地,可金家的子孫後代,也因此受到大鬼的詛咒,代代在血脈中傳承。
這也讓金家的後人長期生活在恐懼之中,因為他們已然成了大鬼的血肉祭品,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吃掉,屍骨無存。
隻是沒想到,金家的這個秘密,早就被人給注意到了。
“後來呢,找到沒有?”我淡淡問道。
“哪有這麼容易。”阮天醒看了我一眼,陰沉著臉道。
當時阮家兄弟倆在海上兜兜轉轉,照著金家先祖可能經過的路線反複走了許多遍。
可當時金家先祖是遇到了暴風雨,根本就不知道船被海浪卷到了哪裡,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銀瓶島上。
後來對方返回陸地,也是陰差陽錯,被洋流給推送了出來,因此根本就不知道具體路線。
兄弟倆反複嘗試,在海上整整漂蕩了一個多月,卻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阮天醒就想勸說他哥放棄,可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兄弟二人遇到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這場暴風雨來得極其迅猛,海上巨浪滔天,兄弟倆乘坐的船本就不大,在驚濤駭浪中時時刻刻都有傾覆的危險。
不過二人運氣倒是不錯,最終被他們給撐了下來,等暴風雨過去,他們就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片陌生的海域。
到了這裡以後,船上的各種設備都開始失靈,他們甚至連方向都無法辨彆。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晚上觀察星象來定位,可沒想到還沒入夜呢,海上就起了一陣大霧。
彆說星象了,就連海麵都被霧氣籠罩,難以看清。
阮天醒很是焦急,但他哥阮天助卻反而極為興奮,認為他們是誤打誤撞找到了金家先祖的那條路線。
可阮天醒卻不這麼認為,而且這片海域太過奇怪,凶險無比,他趕緊勸說他哥想辦法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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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助根本就不理他,反而駕著船往大霧深處而去。
可這一片霧氣似乎沒有儘頭,兩人在霧氣中兜兜轉轉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任何海島,反倒是在途中遇到了各種詭異的情形。
最後遇到一個漩渦,把他們的船給吞了進去。
兄弟二人雖然逃了出來,但船已經沒了,而且等二人浮出水麵的時候,發現已經離開了大霧籠罩的海域。
阮天助還不死心,想要回到那片海域,可根本就找不到,再加上船已經沉了,兩人總不能一直泡在海裡。
最後在阮天醒的苦苦勸說下,阮天助終於答應返回。
等回到家裡後,阮天醒原本以為經過這一次的失敗,他哥就會放棄。
可沒想到沒過兩個月,阮天助再次找到他,說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們兄弟倆一起再去尋找大鬼。
這次阮天醒果斷拒絕,說什麼也不肯去,而且也勸說他哥彆去。
隻是沒想到阮天助勸不動他,竟然就獨自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大半年,杳無音信。
阮天醒怕家裡長輩震怒,卻也不敢說出實情。
直到有一天深夜,正在熟睡中的阮天醒忽然被外麵的動靜驚醒,起來一問,這才知道自己大哥回來了。
阮天醒又驚又喜,等他趕過去,就見家裡長輩都已經聚在大廳,而他哥阮天助站在眾人中間,正在接受長輩訓斥。
阮天醒這個時候就發現,自己這個大哥明顯瘦了許多,眼睛裡布滿血絲,甚至鬢角都冒出了幾根白發,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要換做以前,阮天助被長輩訓斥的時候,總會頂嘴反駁,可這一次,他卻是全程一言不發。
最後家裡的長輩訓斥完之後,就把阮天助給關了禁閉。
等其他人離開後,阮天醒就悄悄地溜進去看他大哥,問他這半年去了哪裡,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阮天助終於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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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阮天醒的回憶,當時阮天助的聲音異常沙啞,盯著他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讓阮天醒記憶猶新。
阮天助對他說,他這大半年當然是去找大鬼了。
對此阮天醒倒也沒有太過奇怪,就算阮天助不說,他也猜到了,就勸說阮天助以後不要再想這個了,就在家裡好好待著。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阮天助點了點頭,說他確實不需要再找了,因為他已經找到了。
阮天醒大吃了一驚,問他真的找到大鬼了?
阮天助說是真的,又說他這次來,就是要帶他離開阮家,讓他做好準備,等明天晚上一起走。
阮天醒嚇了一跳,忙說他不走,叫阮天助也不要再離家出走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阮天助隨後卻是說出了一番讓他驚駭無比的話來。
阮天助說,阮家所有人都是惡鬼,除了他們兄弟倆之外,他們必須要趕緊離開。
阮天醒聽得又驚又怒,指責阮天助怎麼能把家裡人說成是惡鬼,家裡長輩之所以關他禁閉,也隻是為了他好。
兄弟二人因此大吵一架,阮天醒氣衝衝地就離開了。
可他回去睡下之後,卻始終心神不寧,覺著自己這個大哥這次回來以後很不對勁,於是又爬起來,準備去告訴父親。
可等他來到父母門外的時候,隻見房門敞開,屋中飄出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
阮天醒大驚失色,急忙衝了進去,就見他父母雙雙躺在血泊之中,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他心情劇烈激蕩之下,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隨後就被人從背後重擊昏迷。
等他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渾身麻痹僵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陣陣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就在他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屍體,竟都是他們阮家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叔叔嬸嬸、其他長輩,甚至還他不足十歲的小堂妹,也耷拉著腦袋死在他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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