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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觀舟轉過臉來,看著難得正經的秦慶東,“這是何意?”
秦慶東端起熱茶,才吃了一口,就朝著忍冬使喚,“冬兒,去提壺熱水。”
忍冬起身,知道二公子要支開她,低眉順眼往廚上去,宋觀眼眸顧盼,秋波盈盈。
“若是你不信我,我說了反而讓你想得更多。若是信我——”
“信。”
話還沒說完,宋觀舟輕飄飄吐出這個字,秦慶東茶盞還沒放下,麵上有些猝不及防,“……真信?你可是連裴四都不信的。”
宋觀舟肌膚瓷白,眼裡乾淨明亮。
“你不屑於騙我,若不想說,自是不會說。”
兩人又不是夫妻,也沒有利益捆綁,何況,她開口救過劉康。秦慶東聽得這句,低頭淺笑,“觀舟,這話是對的,我不能同你說的,自是不說,既是說出來的,就不會有謊言假話。”
“那你說吧。”
秦慶東搖頭失笑,“你也不曾問季章?”
宋觀舟擺手,“他想說自然會說,他什麼都不說,那我還問了乾什麼。”
這兩口子!
言歸正傳,秦慶東正襟危坐,款款說來,“具體我不清楚,但自許姑娘平安歸來,季章也下了功夫去查。郡主彆苑後門處有幾個鋪子,其中之一不顯眼的茶樓子裡,掌櫃的並是他的人。那一日掌櫃的看著郡主彆院出來三個漢子,打馬飛奔,本不以為然,其中有個賊子腰內彆著短刀,那掌櫃眼力好,看到之後也不管不顧,直接奔到官邸,候著季章一個多時辰,方才稟了這事兒。”
“……也不怕撲了個空?”
秦慶東點頭,“我也問過他,他說那時顧不得這麼多。”
本要再說幾句宋幼安之事,但想著裴岸私下叮囑他決不能泄露半點,不管是宋觀舟還是其他人,謹記守口如瓶。
宋觀舟心裡稍微被安撫了些,歎口氣道,“金拂雲真是厲害。”
秦慶東看著立在不遠處提著茶壺的忍冬,招了招手,嘴上卻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從前當我和季章看錯人就是。”
快到午間,秦慶東也不用飯,帶著春哥兒離了鎮國公府。
許淩俏兄妹剛到門口,兩撥人撞了個正著,許淩白拱手道,“二公子不留下來用飯?”
“不了,府上還有長輩候著,你們陪觀舟吃飯就行。”
“那……,二公子慢走。”
許淩俏屈膝起身,秦慶東本是已離去,忽地又轉身說道,“在下冒昧多問一句,不知道許姑娘將來婚嫁之事,有何打算?”
甚是唐突。
但許淩俏兄妹知道秦慶東曾花了大力氣尋找妹妹,故而有些難為情,但還是認真回話。
“有勞二公子掛心,想著待淩白有個去處,並帶著妹妹一起,若有良人可做佳婿,自是水到渠成。”
秦慶東看向滿麵粉紅的許淩俏,“許姑娘之意?”
許淩俏幾不可聞歎了口氣,但還是打起精神,“淩俏此生再無婚嫁之意。”
說罷,再次行禮,一臉羞憤入了韶華苑。
許淩白欲要追過去,被秦慶東喚住,“淩白兄,我知表姑娘的遭遇,但一切都不是事兒。你年後必然要被朝廷安排,屆時是往東還是往西,俱不好說。我瞧著表姑娘與觀舟年歲相仿,不如就在京城或者是旁的地兒,尋個家風門楣都清明的郎君,也算了了淩白兄一樁心事。”
“這——”
許淩白歎道,“妹妹遭此大劫,心中芥蒂頗深,不瞞二公子,在下也是想著給妹妹尋個妥當的地兒。可淩俏心裡並無此意,兼之……”
他略微撫了撫自己衣袖上的褶皺,看了一眼韶華苑內,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意。
“觀舟甚是愛護淩俏,由著她隨心所欲。我……,我這無能的兄長,也不能強迫妹妹。”
秦慶東了然,露出欣然笑意,“觀舟一向如此。”
是她的人,護得比什麼都緊要,瞧著這一屋子的丫鬟,天下還有哪裡的仆婦這般愜意。
也怪不得那荷花、壯姑,有口氣在都是喊人去救這個少夫人。
“既是如此,也就不強求了。”
近些時日,恩科放榜之後,秦府有秦大公子坐鎮,往來投貼的青年才俊不少,秦慶東有幾個往來不錯,瞧著倒是品貌家世皆是不俗。
旁人他想不到,但想到了許淩俏,故而今日多了句嘴。
兩人告彆之後,秦慶東半路調轉馬頭,往翰林院的官邸奔去,他來這裡已是常客,隨意抓了個人都是熟悉的麵孔。
“裴季章在何處?”
有人指了地兒,繼而說道,“二公子在客室歇著,我去幫你喊一聲。”說罷繞著木樓梯上了二樓,不多時,穿這官袍最為好看的男人不急不緩下樓來。
“溪回,怎地來了?”
秦慶東拽著他尋個隱秘的地兒,調侃道,“回頭若要多謝我,兩壇子蕭蒼那混賬送來的果酒就行,我家老太太喜愛那口。”
秦老夫人要吃,那還不容易?裴岸搖頭,“下次我讓木二多帶些來就是。”
“好,此乃你給我的謝禮。”
裴岸摸頭不著腦,沉聲問道,“又是怎地?”
秦慶東不予回答,隻丟了這麼一句話,“晚間我要去寶月姑娘那裡吃個熱茶,昨兒仙人坊開起來,她的滿月樓估計要涼些時日,我去湊個熱鬨。”
裴岸見他不說,也不強求,“你與文四就這麼算了?”
“算了。”
秦慶東湊到裴岸跟前,低聲說道,“昨兒仙人坊開業,你家娘子鬨著要出去看,結果自然是看不成。文四這娘們倒是居高臨下,繪製了昨日上場的姑娘,還品評一番,造冊送給觀舟——”
裴岸見狀,側目看來。
秦慶東折扇抵住裴岸胸口,“你且說說,這女子我能娶?何況……”他壞笑起來,“昨兒你怕是被觀舟好一番訓斥,瞧你今日這眼下疲憊,定然一宿未眠。”
“你倒是幸災樂禍。”
裴岸涼涼說來,他不想多與秦二說夫妻之間的誤會,但是秦慶東不以為然,隻重重拍了他背脊一下,“放心,晚上?值回去,給觀舟捎帶些千味齋的點心,女人,好哄得很。”
“你個光棍,莫要渾說。文四我瞧著不錯,文家低調知禮,門風雅致——”
“不成,季章,我不想成為第二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