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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育凜肉嘟嘟的小臉上一本正經,“但大伯母、四嬸嬸也是孩兒最親的長輩,不是親娘,勝似親娘,若有吩咐,桓哥兒定然侍奉跟前,不離不棄。”
欽哥兒與淩哥兒齊齊喊道,“先生讓背的孝經,你竟然用在這裡。”
可這番話說得齊悅娘心裡暖暖的,拉著又摟又親的,喚著心肝寶貝,十分愛人。
倒是宋觀舟認真看過去,竟然真起了心思。
抬頭看了一眼蕭引秀,又回頭看了裴辰,裴辰正好放下茶盞,與之四目相撞,頓覺不妥,欲要說話,就聽宋觀舟開口,“二哥,二嫂,若我真不能生養,桓哥兒兩邊走嘛。”
哎喲!
張芳慧和許淩俏直呼使不得,一個輕撫蕭引秀,一個勸解宋觀舟,“觀舟你年歲小,身子將養些時候,自然就水到渠成。”
裴辰扶額,“四郎,你倒是也任由觀舟渾說?討要我的桓哥兒,我可是舍不得!”
大多以為是玩笑,哪裡想到裴岸也起了心思。
“桓哥兒素來跟觀舟親近,二哥二嫂再生幾個,桓哥兒放我夫妻跟前也好。”
啥?
裴岸得來裴辰一記重錘,“渾說!”
蕭引秀也反應過來,似笑非笑看向宋觀舟,“弟妹啊,你年歲小不知事兒,這孩子還得是自己生出來的親近。何況,若你覺得生養之苦不能受,倒也容易,讓四郎再納個小的,像我屋裡的巧兒一樣,她肚子裡出來的,往後也是得喚我一聲母親不是……”
話音剛落,宋觀舟單手杵著下巴,杏仁黑眸眨巴眨巴看著蕭引秀,“那是二嫂心寬,不過這事兒我是不如二嫂的。”
“觀舟,做不得妒婦。”
裴辰開口,竟然幫襯著蕭引秀,宋觀舟回眸,哼了一聲,“二哥,這一點,你們都不像母親,偏偏我像。”
像什麼?
一個二個沒反應過來,倒是裴岸聽到耳裡,記在心頭,忍不住說道,“觀舟莫要渾說,我也不是二哥。”
自然不會讓你去做母親那樣的事兒,對沁姨娘母子趕儘殺絕。
宋觀舟眼神涼了下來,“——那就好。”
蕭引秀欲要再教訓幾句,宋觀舟再不給臉,撥弄碗碟,“二嫂素來事務繁忙,就不必在我這點小事兒上操心。兒女於我而言,並不重要。”
啥?
這話可謂大逆不道,幾乎是挑釁這是個時代男人女人的認知,蕭引秀打死也不信,女子嫁做人婦,不生養如何能安穩度日?
真是抱養個?
在公府這樣的深宅大院之中,使得,卻不好過。
“幾位嫂嫂且放心,我與觀舟年歲不大,子女緣分急不來。”裴岸說話,緩了這氣氛,蕭引秀淡淡一笑,“罷了,你們夫妻的事兒,我們這些做嫂子的也插不上手,隻不過觀舟年歲小,不知其中深淺,可四弟在朝為官,若是膝下空空,這一生又有什麼盼頭呢?”
大致意思,你都沒個兒女,就是身居高位,做到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能如何?
沒了傳承,有什麼用?
這話說來,裴辰心思也重了起來,蕭北與許淩白看過去,知道蕭引秀這話說得不好聽,卻是事實。
隻是他們二人為表兄外男,家宴之上也說不得這些閨中秘事。
沉默為上,但難掩擔憂。
蕭北擔心的是以裴岸如今對宋觀舟的寵愛,真有可能不在意子嗣,若膝下沒個一兒半女,這是多大的不孝!
而許淩白心憂的則是表妹若沒個傍身的孩兒,今後在這府上,隻怕寸步難行。瞧著今兒就知道,世子夫人步步緊逼,欲要以成親兩年沒有生養的話,處處擠兌她。
許淩俏心思細膩,想得比兄長還多。
待她看過去,以為會看到表妹鬱結難消,誰料宋觀舟似是心有靈犀,微微抬眸,竟然朝她頑皮的眨了眨眼睛。
嗐!不得不說,這觀舟心是真大……
小宴動了碗筷,自是就揭過這一篇,散了小宴之後,裴岸扶著宋觀舟往回走,宋觀舟有些嫌棄他多了手,“我拄拐走得更快。”
“你慢些。”
夫妻二人借著燈籠微光,小心行走,“二嫂之言,你彆放在心上。”
“自是不會。”
催婚催生,小意思啦!
上輩子她不婚,也是熬過全世界熟悉之人五花八門的催婚,心裡強大,這些外人之言又能如何?
撼動不了她半分。
“該我夫妻有的,總會有,觀舟莫要放在心上。”
宋觀舟扶著他下了台階,“四郎,你介意吧?男兒成家立業,為的就是後繼有人。”
“從前與你說過,也不全是。”
夫妻往日也說過這些話,如今再說一遍,裴岸一如既往,說了許多安撫宋觀舟的話。
“你說這些我自是明白,但不可效仿二哥。”
宋觀舟適當表示自己的醋意,有助於夫妻感情,果然裴岸眉開眼笑,“家中娘子如此霸道,裴四無心無力,應付娘子一人已是夠了。”
“四郎力不從心,那自是彆想左擁右抱了。”
宋觀舟掩口嗤笑,裴岸豈有聽不懂的道理,他半扶半樓,入了韶華苑直接打橫,抱起宋觀舟往正屋而去。
“噯噯噯!寬衣沐浴,再說彆的。”
天熱,隨不管行走哪裡,回來都是一身汗漬。
忍冬起身,耐著身子不適,使壯姑孟嫂抬了熱水進去,荷花帶著慶芳慶菲先是伺候宋觀舟全身洗了乾淨,就連傷腿也用濕巾帕小心擦拭。
裴岸隨後。
夫妻二人沐浴之後,神清氣爽,夜色暗沉,星星璀璨。
燒了艾草驅了蚊蟲,宋觀舟與裴岸身著米色絹絲長衫,軟綿長褲,差人撤了涼棚,就這麼坐著觀星。
“昨兒雍郡王已請了皇室宗親誠老郡王保媒,往郡主彆苑送了庚帖。”
宋觀舟側首,聽得這信兒,“金拂雲真應了這樁親事?”
已到了換庚帖,那就是親事開始走流程了,金拂雲放棄眼前男人了?怕是不能!
“太後娘娘首肯的親事,拂雲的想法不重要。”
“她可私下同你說了什麼?”
宋觀舟抓過裴岸大手,把玩起來,“她與秦二決裂,總不能連你舍棄。”
原著劇情可從來沒有半分金拂雲退怯的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