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隻待餘成離去後,裴岸才收起麵上笑意,一旁早默默等候的阿魯,這會兒才上前來吱了聲。
“四公子,少夫人急急忙忙出了府,韶華苑上下隻留了忍冬、蓮花與昨夜裡去報信的兩個童子。”
裴岸目光從餘成離去的方向收回,側首反問,“少夫人去何處了?”
阿魯搖頭。
“倒是不知,問了蓮花,隻說少夫人夢到仙去的老夫人,今兒去隆恩寺燒香拜佛,超度老夫人一番。”
裴岸低頭,眼神冷涼,“身邊可有人陪著?”
阿魯撓頭,“有的,公爺派了五人跟在身旁,安危無憂。”
父親若是知道,裴岸心道,那確實不必擔憂。
而今隻是許淩俏音訊全無,那顧三娘子眼看著枯井裡發現女屍,並知道大勢已去,索性如同鋸了嘴的葫蘆,再不吐半個字。
如今京兆尹派了仵作前來查探,秦二郎跟在旁邊,旁聽那些姑娘婆子的口供。
“那是阿曼。”
最後,還是有姑娘耐不住官差威嚴,半嗬半哄的,終於吐了話,“小丫頭叫阿曼,好似前幾日剛進來一個良家子的丫鬟。”
審得七七八八,隻是不管問了多少遍暖床姑娘送往的地兒,所有姑娘都搖頭,“這種新姑娘的去處,自來是隱秘,除了三娘與窯叔,旁人哪裡知道。”
聽到這裡,秦慶東心頭一滯。
尋了空出來,在馬車裡與裴岸彙合,“你這裡可有些眉目?”
裴岸搖頭。
這周邊都是樓子,晚上車來人往,官差問了幾處,都說不知。
如何知道?
外頭宵禁,坊市裡卻正是熱鬨,寶馬香車,轎子坐輦,下了人又離去,周而複始,都迷了眼,誰知道什麼時候送來新姑娘?
秦慶東說了裡頭初審的情況,“那女屍十二三歲,說是叫阿曼。”文書上這女童名字可不是阿曼,而是審問樓子裡其他仆從姑娘,才說來。
裴岸聽著這些,心裡盤算。
一時沒有應答,秦慶東拐了一下他,“我再尋些人去找,江大人那邊是不是來叫了你好幾次,不如你先去官邸,公務不能耽誤,表姑娘的事兒交給我。”
“一會子用了飯,我並去官邸。”裴岸膚色冰冷,薄唇微動,“餘成這人,你覺得怎麼樣?”
餘成?
哪跟哪?
秦慶東的扇子搖到一半,一時語塞,“我們說的是表姑娘,你扯餘成作甚?餘成——,拂雲身邊的人,他算是最能乾的。”
裴岸看向秦慶東,“昨兒晚上,你們在樓子裡頭時,我在馬車裡靜候,那時候有一牽馬離去的身影,是餘成。”
“大半夜的,餘成來這種地方?”
餘成,一個冷麵老成且油鹽不進的異族之人,他除了聽命金拂雲,任何人在他眼裡都不是人物,故此,金拂雲也比較看重他。
“不對!餘成不是在溧陽掌管拂雲全部私產,怎麼突然來京了?”
秦慶東後知後覺,裴岸搖頭,眼裡有一絲疑慮,“剛與他碰了麵,他言之灼灼,今兒才入的京,為了讓我相信,專門說了因早間的大雨,他在城門口避了好一會子雨。”
“這……,會不會是有些事兒不方便讓我們知道,這事兒倒也不奇怪。”
裴岸目光如炬,“不,後頭我讓劉二去問了一圈,施了銀兩,有人說這幾日見過他三次,全都在青梅園附近轉悠。”
“不是!”
秦慶東腦子有些沒跟上來,“難不成他跟表姑娘的失蹤有關係?”
“這事兒目前沒有定論,隻是他素來不喜眠花臥柳,現如今年歲不小,聽拂雲說身邊也不曾也有個妻妾,如何會來青梅園附近好幾日?”
“興許是來做生意——”
話剛出口,秦慶東就眯著眼睛,自己否認,“那不可能,拂雲自來看不慣這些皮肉生意,也三番五次明令禁止,餘成那麼聽話,絕不會忤逆。”
裴岸有些發冷,知道是著涼了,可許淩俏的下落還如迷霧一般。
外頭京兆尹派來的差官過來稟告,“二公子,裴大人,現場吾等勘驗完成,先要收監,隨後稟上峰,恐要儘快對老鴇子與龜奴二次審訊。”
秦慶東掀開車簾,拱手道,“有勞黃大人,隻是我那師妹去向,還煩請大人費心。”黃大人頷首,“二公子放心,若有尊師千金下落,定當第一時間前來稟報。”
送走何大人後,秦慶東歎道:
“隻能再等一等,這京城上下幾百萬人,近些時日外來的達官顯貴更是不少,若顧三娘始終不開口,恐怕就得再等幾日。”
裴岸微微點頭。
“觀舟素來想得通透,她本也是想著人活著就行。”
“那是定然,不過尋歡作樂,那就到了殺人滅口的道理。”算是彼此寬慰,眼看著時辰近午,秦慶東眯著眼,“去寶月那裡吃頓飯吧,好些時日不曾見到她。”
滿月樓就在這一坊市裡較為偏僻的地兒,但總歸比去秦府或是回公府近。
裴岸有些尷尬,“上次遊湖,寶月姑娘說了以後不會單獨宴請我,這一去怕是唐突。”
他倒不是怕唐突,主要是擔憂觀舟多心。
秦慶東忍不住一扇子拍到他肩頭,“哎喲,聰明頂頂的裴大人啊,怎麼也開始範迷糊,好歹是寶月友人送了信,並是過去坐坐,問個明白,興許還有旁的線索呢。”
這麼一說,裴岸自然明了。
使了阿魯駕車,往寶月樓走去。
若說寶月樓,平日裡這個時辰,若不在外宴客,那必然是靜寂無聲,可今兒卻賓客不斷。
裴岸下了馬車,看著門口停著的轎攆,頓了一下。
“寶月姑娘怕是有客?”
秦慶東才是不管,看著不過普通藍布轎子,根本不放在眼裡。
入了門,朱寶月跟前的婆子一見許久不見的貴客,滿臉帶笑,趕緊上前來迎接,“二公子,四公子,多有時日不曾踏足賤地,原還想著是忘了我們家女兒了。”
秦慶東不理會她,看向屋內,“你家姑娘有客?”
婆子有幾分不悅,“倒不是什麼男客,一大早的,外地來了個富貴娘子,上門來求寶月姑娘見一麵,說了許久,怕是要完了。”
“女客?打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