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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漸與裴辰父子剛出正賢閣,就看到小徑儘頭,一妙齡女子俯下身子,同身側牽著的孩童說說笑笑。
二人星眸明亮,滿麵歡喜。
裴辰有些驚奇,“這不是四弟妹與桓哥兒嗎?”
兩人如何到一處,裴辰不理內宅之事,也知道四弟妹素來清高獨斷,極端任性,也因為過門兩年未有生養,更是不喜他膝下幾個孩子。
怎麼今日看去,全然不同?
蓮花提醒宋觀舟,“少夫人,前麵是國公爺同世子,可要去見禮?”
自是要去。
宋觀舟站直身子,望著不遠處裴漸父子,與桓哥兒說了句,兩人牽著手來到跟前,“見過父親、二哥。”她道了萬福,桓哥兒有樣學樣,拱手作揖,“桓兒見過祖父、父親。”
“日頭好,怎地你嬸侄二人相邀出門?”
宋觀舟笑道,“桓哥兒見我悶在院落無聊,故自尋來結伴而行。”
女子嬌俏,孩童天真,同在一幅畫裡,無人不喜。
裴漸看向裴育桓,“桓哥兒同祖父說,你嬸侄欲要往哪裡去?”
桓哥兒伸手扣住宋觀舟兩個手指頭,羞赧道,“回祖父的話,是孫兒秘密。”
噗——
裴辰扇子一拍,輕輕落到稚子頭上,笑了起來,“莫要驚擾你四嬸,她還在養身子呢。”說罷,抬頭看向豔麗奪目的宋觀舟,“弟妹若是乏累,直管讓丫鬟婆子抱回你二嫂那裡。”
“好。”
宋觀舟與裴漸、裴辰道了彆,跟著裴育桓繼續往秘密地兒走去。
裴辰攏了扇子,不經意說道,“老四同宋氏如今是和好一處,父親且放心吧。”
“我自是放心,倒是你!”
裴漸喚了他到跟前,又說了些事兒,“你總這麼閒賴著,左右不是事兒,我聽你媳婦說道,過兩日要送禮到你長姐那裡,老四是脫不開身,府中上下,說來隻有你了,不如你去一趟。”
裴辰吱唔半天。
最後才勉強答道,“父親知道大姐夫曆來不喜我,不如讓海叔走一趟,三年前我是去了,也是勉強,況且滇南路況不好,來去也得一兩個月——”
眼見父親怒氣漸生,他趕緊止了話語,“孩兒遵命。”
“你長姐遠在滇南,往來全靠書信,你不去看看哪裡知道她過得如何——”
裴辰囁喏,不敢多言,隻領了命。
回到蕭引秀房裡,氣不過抓了個丫鬟,就斥責起來,蕭引秀聽到聲響走了出來,滿頭霧水,“你這一日裡,好端端的誰又惹了你?”
“長姐生辰,送禮之事你如何同父親說來,他竟是讓我去送。”
蕭引秀跟在怒氣衝衝的裴辰身後,“此事本該稟報母親,而今母親早不管事,定是要同父親請命。”
裴辰氣呼呼回頭,“你倒是得了賢良,而今父親要我親自去送。那劉珂是個混蛋你又不是不知——”劉珂,就是裴秋芸的丈夫,皇家郡王,其父明王鎮守滇南,前幾年害了瘟疫去了之後,劉珂就襲了王位,隻是降了一等,成了郡王。
裴辰與劉珂素來不和。
從前劉珂還是世子時,在京城做著紈絝子弟,那時候裴辰比他小上六七歲,總是被其欺負。
縱使兩家成了姻親,裴辰與劉珂也談不上親厚。
鬨了一通,裴辰甩袖而去。
蕭引秀平白無故吃了頓謾罵,想著也是傷了心,索性哭了一場。
楚姑姑來勸了很久,都不見好轉,好一會兒蕭引秀平和下來,洗了把臉重新坐下,就有小丫頭來報,“韶華苑的人求見夫人。”
蕭引秀微愣,“那房裡又出什麼事兒了——”
語氣不耐,楚姑姑招手,小丫頭帶著壯姑進來,見了禮之後才說道,“夫人,小公子去尋我們少夫人玩耍,少夫人遣奴特來稟報世子夫人,待小公子疲累了,再送回來,還請夫人莫要擔憂。”
蕭引秀一愣,看向楚姑姑。
楚姑姑招手喚了外頭的小丫頭,“紅茶那小蹄子呢?”
平日裡都有兩個丫鬟跟著裴育桓,今日有個身子不爽利,被蕭引秀攆到二門外養病去了,隻有紅茶跟著。
壯姑又言,“恐是走岔了路。”
蕭引秀變了臉色,同壯姑說道,“也罷,桓哥兒念著他四嬸嬸多日,索性讓他嬸侄二人玩個痛快,晚些我讓楚姑姑去接就是。”
壯姑得了賞錢,回韶華苑同忍冬回了話。
這邊宋觀舟跟著裴育桓穿過大半個公府,來到一處頗為荒涼的地兒,遠遠就聽到有馬兒嘶鳴。
裴育桓抬頭,驚喜問道,“四嬸嬸,聽到不曾?”
宋觀舟了然,“你說的是來看馬啊?”
不等裴育桓點頭,裴海正跟著兩個馬夫說著話兒,遠遠的裴育桓急切喊道,“海爺爺——”
裴海回頭,嗨喲,怎麼還有四少夫人?
“海爺爺,我那小馬駒生出來不曾?”
宋觀舟這才知道,原來是看小馬駒啊。
裴海笑容滿麵,“桓哥兒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抱著他舉了高,往裡麵的馬廄走去,馬夫看著環佩叮當,蘭香馥鬱的四少夫人,連頭都不敢抬,一旁的丫鬟欲要扶著宋觀舟,“裡麵的味道怕是會衝撞到您。”
宋觀舟擺手,“不礙事。”
提著裙裾就往裡走去,坐在裴海肩頭的裴育桓回頭招呼,“四嬸嬸,快一些,來看我的小馬駒。”
“就來。”
裴海回頭,叮囑蓮花,“好好扶住四少夫人,莫要崴了腳。”
緩行幾步,入了馬廄裡頭,隻看到四五匹高頭大馬,分彆圈養起來,有一頭棗紅馬兒正在吃草料,裴海頂著裴育桓,往裡探了探,“桓哥兒,可有看到?”
裴育桓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起來,甚是興奮,“看到了看到了,我的小馬駒!”
同樣興奮的還有宋觀舟,“海叔,這都是府裡養的馬兒?”
裴海道了是,順口說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在西北之地,老爺盤了個馬場,裡頭好幾百匹良駒,專供戶部,配與邊陲將士。”
這時候宋觀舟才真正意識到,原著裡沒有提及的東西有多少,包括裴漸之所以成為國公,並非是他家祖上有從龍之功,真實現狀是裴漸曾鎮守邊陲之地數年,曾官拜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