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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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岸想睡她!

——靠!

宋觀舟根本沒有想過怎麼應對這個問題,因為在她困頓於現實和原著裡,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的。

可此刻裴岸的眼神,她又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出那雙漂亮的眼眸中的欲望。她想掙脫開裴岸的鉗製,哪料到越掙紮越攥得緊,“裴岸——”

“喚我四郎。”

媽呀,男人略帶嘶啞的嗓音,簡直是要命的誘惑。

宋觀舟因為害羞耳尖鮮紅欲滴,她低著頭,躲避著裴岸越來越近的凝神,眼看就要親上來,宋觀舟一閉眼扭頭低呼,“四郎,……我身上有傷。”

可惜無用,這嬌嗔的話語直接被男人含到了唇舌之間。

他娘滴!

老娘竟然成了送上門那個——

裴岸身形高大,雖說瘦削,但在嬌小的宋觀舟跟前,足矣拿捏她。

一吻將近,宋觀舟已是花枝微顫,滿臉羞赧。

裴岸把她摟到雙膝之上,放她朱唇自由,卻又侵蝕到了白皙脖頸之間,那未曾佩戴耳飾的嬌柔耳垂,被他蹂躪到紅暈軟糯,舍不得放開。

“四郎……,待我傷好。”

裴岸長相白麵冠玉,又儒雅俊朗,如此美人,若不是前程往事——,宋觀舟哪裡能抵擋得住,一番旖旎曖昧之後,裴岸啞著聲音吻住她,“今晚不碰你,隻是娘子冷落我大半年,忒狠心。”

宋觀舟一愣,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讀書人,大官人,說話憑些良心,你四處拈花惹草,冷落妻子,到頭來卻怪上我了。”

裴岸扶額苦笑,“哪裡就拈花惹草,寶月姑娘那裡不過就是一應酬之處,被你這麼一鬨,我還真成了個登徒子浪蕩子。”

上值時,上峰同僚,因他年歲最輕,玩笑話語俱是拿他來說。

因為宋觀舟,他真是日日裡被戲弄,雖說文人言辭,不傷大雅,卻還是惹人心煩。

宋觀舟深深歎息,“我卻差點因為這個丟了性命。”

此話一出,裴岸身形一愣,下一刻就緊緊把宋觀舟擁入懷中,“是我的不是,往後你莫要疑我,從前我房裡不曾有過半個通房,潔身自好二字,我裴四也是敢當的。”

宋觀舟下意識噘嘴,冷哼起來,“你若是死過一次,也不再想這些情情愛愛。”

裴岸哭笑不得,“我二人乃夫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如何就不想了?”

守活寡嗎?

話語剛落,宋觀舟鳳目含春,直麵裴岸,“守活寡總好過沒命。”孰不知這般紅粉嬌俏之態,裴岸哪裡能忍,噙住那微微顫動的紅唇,寵愛起來,直到宋觀舟掙紮不斷,才鬆了她。

“休想,隻要我在你哪裡守的活寡。”

宋觀舟再耐不住美人的親吻,她雙手輕輕按了按滿臉的滾燙,“我要回去歇息了。”

裴岸埋頭於她肩頭,嗅著清香,“那我呢?”

宋觀舟掙紮下地,再不敢看他半眼,“你在此就是。”

“心狠的娘子。”

宋觀舟無奈,掙脫他的大手,“我身子不好,你容我條活路,可行?”

裴岸不解,“何意?”

“如今我身子不便,床榻之上自然不如意,待我身子好了,定然寵幸四郎,四郎且忍忍啊。”

說完,趁著男人根本沒反應過來,提裙小跑出去,腳指頭還有些不便,依然不妨礙她的逃生能力。

待裴岸回味過來,剛想伸手抓住這可惡的女人時,卻落了空。

嬌小的身影已到屋外,“冬兒,快些回去,壞男人追出來了。”

一群丫鬟目瞪口呆,看著猛地拽了半截桃花枝就飄然離去的四少夫人,片刻才反應過來,趕緊給追出來的裴岸匆忙行禮,又呼喊著宋觀舟,“少夫人小心腳下。”

真是來去如風。

裴岸啞然失笑,哪裡想到宋觀舟如此有趣,往日裡那個單薄少婦極端易怒之態愈發模糊。

倒是回到韶華苑的宋觀舟麵色陰沉,她打發了要來賠禮道歉的忍冬,整個內屋隻留下自己。

她沉寂在幔帳之中,靜下心來,想著未來的走向。

擁著衾被,遲遲難以入睡,她萬事想過,獨獨沒有想到裴岸與她做真夫妻,原以為二人之間水火不容,沒有夫妻生活。可今晚這一出,裴岸鬨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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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耳聰目明,半夜還聽到宋觀舟捶床板的聲音。

她微微歎息,直到打了四更,而內屋裡時不時傳來宋觀舟的聲響,她再忍不住,輕手輕腳推門而入。

宋觀舟掀開幔帳,“冬兒?”

忍冬回答,“少夫人,是奴。聽得您半夜輾轉反側遲遲難以入睡,奴有些擔憂,就擅自入內。”

“無礙,你去睡吧。”

宋觀舟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忍冬抬著燭台,小心護著燭火來到床榻跟前,放了燭台,才掀開幔帳,坐到宋觀舟一側,輕聲問道,“少夫人為了何事煩憂?”

生死!

可不能說。

隻苦悶搖頭,“無事。”

忍冬樂了起來,“少夫人莫怪奴多事兒,定然與四公子有關。”

宋觀舟聞言,下巴擱到衾被之上問及裴岸,“我不想和裴岸過夫妻尋常日子。”

忍冬一愣,“少夫人的意思是——”

“我查了大隆法典,這世上和離能歸家,可我已無娘家。”若是有,恐娘家也不願意接納一歸家棄婦。

聽到這話,忍冬大驚失色,不由自主的連連勸解,“萬萬不可,我的少夫人,哪裡就到了和離的地步,你與四公子夫妻之間不過有些誤會,哪裡就過不下去了……”

“我不想跟裴岸親近。”

親近?

忍冬的腦瓜子轉了半天,才愣愣問道,“少夫人說的是夫妻之間的行房之事?”

倒也不止如此。

忍冬哎喲一聲,“我的祖宗,夫妻之間這不是自然來的事兒,四公子定然比奴家那病秧子的死鬼好上許多,少夫人如何這麼排斥?”

果然,跟親近之人,啥事兒都能談。

宋觀舟低著頭,滿臉無語,“裴家以驅邪為由,差點要了我的命,事後也不過是給些財物堵了我的嘴,萬事都從我與裴岸之間而起,就這麼相敬如賓不好嗎?非得親近。”

忍冬從府外進來,知道宋觀舟剛遇浩劫。

她悄悄私下打聽,也知道源於何由,如今宋觀舟心冷,她當然知道,可日子總要往前看不是?

“少夫人,奴有幾句話想與您交個心,您也知道奴見識淺薄,隻是跟在世子夫人跟前耳濡目染了些,您且聽聽。”

宋觀舟鬱鬱寡歡,“你說吧。”

她這個現代人才是沒見識……

“奴想著,四公子有心過日子,少夫人您就該軟下來,夫妻二人往一處走去,縱使上次府上害你不淺,如今也往好了來,若一直惦記在心上也不是事兒。在這府裡,如今除去脫府離去的三公子,其餘哥兒下頭,就您這裡沒有生養,少夫人,這可是萬萬不能。”

宋觀舟捂著臉,“生兒作甚?”

忍冬哎喲一聲,“我的少夫人,您可不能犯傻,這府上沒有什麼是恒久不變的,包括四公子與您的夫妻之情,如今少年夫妻恩愛,少夫人您斷不能錯失良機,趁著夫妻情深,生下嫡子才是重中之重。”

“我都不想同他過下去,再生個孩子,豈不是不負責任?”

忍冬長歎,“少夫人,大公子去的早,可身邊除了大少夫人,也有兩個丫頭攏在屋裡,僥幸未有孕育罷了。再看世子夫人,如今也是一府主母,何等風光!可世子曆來愛色,身邊除了世子夫人,妾侍丫鬟無數——”

見宋觀舟看過來,忍冬撫了撫額際碎發,“少夫人,而今也就是四公子身邊沒個鶯鶯燕燕,可日子長了,有幾個男子肯一心一意守著夫人過活,陛下那般天下無二的男子,也沒有這個道理隻守著一個女子。何況凡人?就算是四公子死心塌地同您恩愛到老,膝下沒個孩子,老夫人也定然不允。”

“……是啊,男子曆來心寬博愛,如此而來,就把我做個花瓶供在一側,他憑的愛納幾個,納幾個啊!”

“祖宗,萬萬不可。您如今嫁入裴家,已然是這府裡的人,那還如在娘家那般隨意?”

宋觀舟抬眼,“讓他休了我,也不可?”

忍冬愣住,“少夫人,您是魔怔了。這棄婦日子哪裡是人過的,這世道裡誰不是欺軟怕硬,您一個失了娘家的女子,全無安身之處。”忍冬說了京城好些被休之女的落寞日子,“章家那個女兒,還沒進府就投了護城河。”

哈?

宋觀舟側目,“娘家不容?”

忍冬歎道,“婆家人嫌她不能生養,又礙於章家能耐,索性使了些手段,抓到了章家女與外男私相授受,索性以淫賤休出婆家。”為了章家其他姑娘的聲譽,她出了婆家就含恨落了水。

看客無數,卻無人施救。

眼睜睜看著章家女幾落幾起,不多時就失了性命。

宋觀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依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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