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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解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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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神農扈的解釋,梁言有些不解,皺眉道:「山主此言何意?難道你離開神農山,境界就會下降?」

「你說得不錯。」

神農扈苦笑一聲,緩緩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當年我收到天宮城的傳信之後,內心充滿了憂慮,如果鈞天城被破,那我將無顏去見曆代祖先。而想要保住鈞天城,就必須要有聖人坐鎮才行,所以在兩百年前,我用丹藥引劫,想要強行破境成聖.…」

聽到這裡,梁言微微皺眉。

其實不用神農扈多說,結果顯而易見,這次突破肯定是以失敗告終。

隻是「三災九難」一個比一個狠,尤其是成為「亞聖」之後的第三災,據說比前麵的「兩災九難」加起來還要凶險,一旦突破成功,便可摘得聖人果位,享無窮壽元,而失敗者幾乎都是身隕道消,曆史上還沒聽過有人能生還的。

神農扈並非聖人,當年肯定是突破失敗了,可既然突破失敗,他為何沒有身死道消,還好端端地活到了現在?「好奇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對嗎?」

神農扈注視著梁言,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我之所以能夠活命,全靠玄牝珠!」

「玄牝珠?」梁言心中驚訝,下意識地問道:「這法寶竟有如此逆天的能力?」

「道友有所不知」

神農扈似乎想起了往事,悠悠道:「當年琅嬛大陸初定,西王母率領‘仙庭'大軍前來圍剿,為了保護這片大陸的修士,祖先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隻能犧牲自己,將本源之力注入玄牝珠內,以此加強琅嬛大陸的結界」

「原來這法寶之中有一位聖人的本源之力!」梁言的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不止!」

神農扈卻是搖了搖頭道:「其實當年的琅嬛大陸可是有兩位聖人坐鎮!除了神農拓以外,還有他的道侶淩紫,隻不過淩紫是昆吾仙庭的殺手,修行魔道功法,死前留有遺訓,不讓後人記載她的事情,所以神農山並沒有關於淩紫的記載。但當年西王母大軍壓境的時候,淩紫選擇和神農拓一同坐化,並且將自己的本源之力注入了玄牝珠內。」

聽了神農扈的一番解釋,梁言終於明白,為何玄牝珠內會有淩紫的傳承了。

「這件法寶蘊含了兩位聖人的本源之力,怪不得能在關鍵時刻救山主一命!」

梁言發出了一聲感慨,同時又在心中暗暗忖道:「淩紫雖然不讓後人記載她的事情,卻也想給自己找個傳人,這些年來,進入地宮的肯定不止無心一個,但真正合她心意的,可能就隻有無心吧

神農扈並不知道他和無心進入地宮之後的經曆,聞言微微一笑道:「說是救我一命,其實也隻是救了半條命而已。」

「此話怎講?」

「玄牝珠雖然保住了我的性命,但也限製了我的自由。自從渡劫失敗,被玄牝珠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後,我就隻能待在玄牝珠的附近,一旦遠離這件法寶,我身上的傷勢就會發作,距離越遠,傷勢就越重,輕則跌落境界,重則身死道消!」

「竟然是這樣!」

梁言的臉色微微有些驚訝。

「嗬嗬,不奇怪。」

神農扈歎了口氣道:「‘三災九難,乃是天道法則,哪有那麼容易被打破?其實我早就該死,隻是靠著玄牝珠才勉強維持,不過玄牝珠乃琅嬛大陸的結界核心,不能離開神農山,這就意味著我也無法離開神農山。

這次夜明教正是得知了這一點,才千方百計把我引下山,之後又用空間法寶將我傳送走,否則憑骨星官、鬼星官這樣的貨色,就算有‘十二元磁大陣相助,又能困得住我嗎?」梁言聽了對方的解釋,不由得有些感慨。

神農扈雖然保住了一

條性命,但卻隻能在神農山終其一生,「三災九難」凶險莫測,就算有玄牝珠這樣的至寶,也難以逆天改命。

「第一個問題我已經為你解答了,道友還有彆的問題嗎?」神農扈再次開口道。

梁言聽後,沉吟了片刻,忽的問道:「山主可知‘九聖屠仙'?」

「九聖屠仙……這可是很久遠的事情啊。」

神農扈悠悠道:「當年西王母自號‘昆侖仙,,這‘九聖屠仙中的‘仙,當然指的是西王母了。先祖神農拓終其一生,就是想要推翻‘仙庭,,改變南極仙洲的格局。雖然這個結局到死也沒看到,可他行醫天下,傳遞火種,保住了不少希望的種子。後來九聖崛起,圍剿昆吾仙庭,那一戰打得昏天黑地,最終西王母身死道消,但九聖亦是死傷慘重,據說最後活下來的不過兩三人罷了。」

說到這裡,掃了一眼梁言,又接著道:「琅嬛大陸與外界封閉,‘九聖的名字我知道不全,但有一個人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你們無雙城的城主,令狐柏!」

「令狐城主?」

梁言微微皺眉。

他並沒有和無心一樣,觀看當年的那段曆史,隻是從無心的轉述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在那段記憶中,令狐柏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輩,雖然有些驚才豔豔,但無心卻不會過多留意,她隻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了梁言,所以梁言並不知道令狐柏的存在。

「不錯,你們的令狐城主,可是‘九聖,之中為數不多的生還者。昆吾仙庭覆滅後,他一手創建了無雙城,而在之後的漫長歲月中,南極仙洲群雄並起,陸續建立了七山十二城的秩序。新的秩序雖然紛爭不斷,但誰也不能一家獨大,互相之間的製約與平衡,造就了一個百家齊鳴的時代。」

「原來如此……」

梁言點了點頭,看上去若有所思,片刻後又開口問道:

「山主,你可知道南宮霄?」

「南宮霄?」

神農扈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此人。」

「那山主可知道神霄山的開派祖師是誰?」

梁言又問道。「神霄山的開派祖師據說是兩人,一個叫陸長歌,一個叫應無歡。這兩人雖然師出同門,但修煉的雷法卻不相同,其中陸長歌修煉的是‘斬邪神雷,,應無歡修煉的是‘太陰神雷,,除了這兩門雷法,據說還有一種‘無垢神雷,,兩人都沒有煉成,卻把功法典籍保留了下來。

後來陸長歌渡過‘三災九難,,摘得聖人果位,應無歡一脈也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了。」

梁言聽後,微微皺了皺眉。

「陸長歌與應無歡」

這和他之前的猜想不一樣,還以為神霄山的開派祖師是南宮霄,沒想到卻是這兩人。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這樣才合理。

雖然沒有經曆當年的「九聖屠仙」,但想也知道,那一戰必定是慘烈無比!南宮霄雖然保留了最後一口氣,但也是油儘燈枯,哪還有時間去開宗立派?

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選擇返回神農山,看望最初賦予他生命的神農拓。

至於陸長歌和應無歡,應該是南宮霄收的兩個徒弟。當年的南宮霄應該花了不少心思,想讓兩人和自己一樣,將三種雷法融彙貫通,奈何兩人資質有限,始終無法做到這一步。

這麼說的話,南宮霄的事情應該少有人知?就算是眼前這位神農拓的後代子孫,也不知道地宮之中有一間密室?

想到這裡,梁言感到有些安心了。

畢竟是從彆人的禁地中得到了好處,這「神霄印」可不像淩紫的傳承,無心是通過層層考驗,得到淩紫的認可,最終才

獲得了傳承。

而這「神霄印」隻是南宮霄的遺留之物,按理來說,神農山一脈的後人或者神霄山的修士,都比自己有資格得到它。

既然神農扈根本不知道南宮霄的存在,那梁言也不會多說。

「多謝山主解惑,不過在下還有一個問題。」

梁言向神農扈拱了拱手,接著話鋒一轉,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箐箐應該不是你的女兒吧?」

這話十分突然,神農扈先是愣了片刻,隨即臉色一變。他注視著梁言的雙眼,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麼,然而梁言的臉色始終很平靜,看上去沒有半點波瀾。

雙方沉默了許久,神農扈才沉聲道:「你為何會這麼想?箐箐不是我的女兒,又會是什麼?」

「你也說了是‘什麼,,或許箐箐根本不是人?」

「你!」

神農扈雙眼一瞪,注視著梁言,看上去有些惱怒。

但沒過多久,他就平靜了下來,臉上怒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眉宇間的一抹落魄。

「你是怎麼知道的?」神農扈輕聲問道。

「最初讓我產生懷疑的,是箐箐的特殊能力。在龍鼎山的時候,她以聚元境的修為,瞞過了通玄境的鄭秋,事後又一口氣救了那麼多修士,就算她是神農血脈,這也太過匪夷所思。」

「還有,箐箐無論受傷多重,除非她自鎖神魂,否則第二天天一亮都會自動恢複,她把這歸功於神農山七絕技之一的‘逆脈九式,,但我並不是很相信,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逆脈九式除她以外根本沒人修煉,這不過是你欺騙箐箐的說辭罷了。」

梁言娓娓道來,而神農扈卻是不發一言,眼神看著彆處,似乎並沒有用心在聽。

「當然,最終讓我確定的,是地宮一戰。」

梁言接著說道:「根據衛龍所說,地宮禁地的大門,需要神農氏的後人心甘情願滴入精血,同時還要施展神農一脈的法印才能開啟。當時穀內激戰,箐箐受到刺激,不僅沒有滴血,也沒有施展法印,可地宮的大門卻開啟了。我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打開地宮大門的,並非神農血脈,而是地宮本身」

「你猜得沒錯。」

沉默許久的神農扈,此時忽然開口道:「箐箐的確不是人……她就是玄牝珠。」

「果然!」

得到神農扈的答複,梁言暗暗點了點頭。

圍繞著箐箐,有太多古怪之處,而所有的疑問,隻有這一個答案可以解釋。

箐箐就是玄牝珠!

玄牝珠是地宮的核心所在,當時箐箐的情緒失控,導致玄牝珠的力量暴走,這才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打開了地宮大門!

這也解釋了箐箐為何能同時治愈那麼多修士,為何那麼多修士都找不到的開明獸,卻偏偏對她情有獨鐘。

因為她是神農拓的本命法寶,當然擁有救死扶傷的能力,同時玄牝珠又是這片大陸的根基所在,生活在琅嬛大陸的所有靈獸,恐怕都會對她有好感。

「唉...」

神農扈歎了口氣,目光看向遠方,聲音變得有些滄桑:「玄牝珠是有器靈的,在漫長的歲月中,神農山的山主換了幾代,惟獨器靈一直默默守護在這裡。兩百年前,我渡劫失敗,眼看就要身死道消的時候,是器靈果斷出手,用它的力量為我續命後來我雖然活下來了,但器靈卻耗儘了力量,記憶、靈智全都消失,變回了一個初生的嬰兒。」

「看來這個嬰兒就是箐箐了。」梁言輕聲道。

「不錯。」

神農扈點了點頭:「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器靈一直守護著神農山,這是先

祖賦予她的責任。但我知道她其實很向往山外的世界,想要親眼看一看琅嬛大陸的百族修士,看一看這裡的風土人情。麵對重生之後的器靈,我不想再把她束縛在玄牝珠內,於是違背祖訓,把她從禁地中帶了出來,並且取名為箐箐,對外則宣稱是我的女兒。」

「我並無道侶,在這過去的兩百年,箐箐陪我渡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我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成熟,有時候甚至忘了她的身份,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神農扈的女兒。」

「箐箐有你這樣的父親,是她的幸運。」梁言感慨道。「也許吧.….」

神農扈苦笑一聲,道:「箐箐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請道友為我保密。」

「山主放心,既然你坦誠相告,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更不會告訴箐箐本人。」

「多謝!」

神農扈微微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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