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心中一驚,轉頭看去,隻見是一名光頭大漢,修為已經達到金丹初期,正帶著五名聚元境的修士向自己走來。
此時的大街之上並沒有多少人,附近幾名路過的修士看見,更是遠遠地躲了開來。
“這位道友,看上去很麵生啊,怎麼,急著出城?”
光頭大漢帶著那幫巡邏修士走到梁言麵前,一邊上下打量,一邊開口詢問了起來。
“嗬嗬,在下的確有些要事,需要離開這天元鎮。卻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戒嚴了起來?”梁言說著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光頭大漢聽後,雙眼一眯,冷笑道:“閣下怕是不懂規矩吧?我七星城辦事,難道還需要向你通稟?”
“道友誤會了。”
梁言沒有絲毫氣惱之色,依舊保持著和煦的笑容道:“在下怎敢打探七星城辦事,隻不過恰好出城之時遇到戒嚴,心中有些疑惑罷了。道友既然不願透露,那我也不會多問了。”
見梁言始終保持彬彬有禮的態度,那光頭大漢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一些,但語氣卻依舊冰冷:
“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魯有才。”
光頭大漢點了點頭,接著開口問道:“你是那一派的修士,到這天元鎮來,又是所謂何事?”
“這個...........”
梁言心中有些鬱悶,“黃角大仙”既然已經回到了天元山,那自己這個玄霜宗長老的身份是不能再用了。可他初到南極仙洲,根本都不知道附近有哪些宗門勢力或者家族勢力,但如果直接說自己是散修,又難免要引起此人的懷疑了。
他心中念頭轉得飛快,隻是稍稍遲疑了一會,就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在下並非七星城疆域內的修士,而是往來此地的商人,至於到這裡的目的,事關內部機密,請恕在下無法詳說了。”
“事關機密?”
那光頭大漢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也罷,省得讓彆人說我們七星城辦事太過霸道,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也不勉強...........”
梁言聽到這裡,心中剛剛鬆了一口氣,卻冷不防這大漢接著說道:“隻要你把儲物戒指給我檢查一番,自然便可放你出城!”
“什麼?”
梁言聽得臉色一變,檢查儲物戒指,乃是修士中的大忌,這光頭大漢還說什麼不願太過霸道,這分明就是霸道至極!
“你們七星城當真視天下修士如無物嗎?”
梁言臉色漸漸陰沉,做出一副強忍憤怒的模樣。
“哈哈,那倒不是,這也要看對誰了,像閣下這種不願透露身份來曆的可疑之人,我七星城絕不會客氣!”
光頭大漢笑道:“既然閣下不願意配合,那就休怪我無情了!先將你抓去天元山牢房,再慢慢審問你的來曆!”
此人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腰間儲物袋,整個街道上的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起來。
梁言心中也是暗叫不妙,七星城修士的手段,他之前是已經領教過了。此人雖然隻是金丹初期,但自己想要對付他,也必須得祭出劍罡。
他現在是利用“緣木道”法術易容喬裝的,一旦三道劍罡出鞘,那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無疑了,到時候必然會引起眾人圍攻。
這天元山中,光是一個“黃角大仙”就有些難纏了,再加上鎮守此地的熊天奇以及其餘一幫金丹修士,自己想要脫身,唯有拚著再次重傷的危險,強行祭出劍丸這一個辦法了。
他的劍丸已經受損過一次,如果這次再強行祭出,恐怕將會徹底損毀,無緣後麵的劍修之路了。
麵對光頭大漢的咄咄相逼,梁言的眼神也漸漸冰冷了起來,他右手不著痕跡地撫了撫腰間的“太虛葫”,暗暗打定主意,如果真被逼到這一步,那就將天元山上所有的七星城修士全部殺光!
就在兩人互相對峙,鬥法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街道一旁卻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悠悠道:“哎喲,我道是誰?原來是姚巡使!”
聽到這個聲音,正在對峙的雙方都是微微一愣,同時轉頭看去。
隻見從街西頭緩緩走出來十幾人,服飾各異,為首一人年約四十,頭戴氈帽,身穿一套大紅繡金袍,做員外打扮,看上去眉目和善,平易近人。
“師道友?”光頭大漢眉頭微皺道:“你不去帶自己的商隊,怎麼跑來趟這趟渾水?”
“哈哈哈!”
那中年員外爽朗一笑,衝著光頭大漢一抱拳道:“姚巡使,這次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打了自家人啊!”
“師道友,此言何意?”光頭大漢眯著眼睛問道。
中年員外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指了指梁言,開口說道:“他是我們青雲商會的客卿,此番也是奉了總部那邊的密令,來此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這件事情已經和你們七星城的幾位真君打過了招呼的。”
“竟有此事?”
聽說梁言是青雲商會總部那邊派來的人,光頭大漢的臉色不禁一變,對著梁言拱了拱手道:“原來閣下是青雲商會的人,之前姚某不知,多有得罪,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梁言一直冷眼旁觀,此時見到光頭大漢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心中也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倒是奇怪了,小小的天元山上,有人要置我於死地,有人卻想要保我?看這光頭大漢的態度,青雲商會分明也是一股不弱的勢力,連七星城都要給幾分麵子,卻不知道為何要替我出麵?”
梁言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又暗暗忖道:“不對啊,我分明已經易容改麵,這青雲商會的人應該也不清楚我的來曆才對,為何還要保我?”
他素來謹慎,此時短短一瞬的功夫,無數個念頭已經湧上心頭,可無論如何思索,都始終找不到頭緒。
“罷了,先應付眼前的困局再說。無論這青雲商會安的什麼心,總不會比現在這個情況更糟,還是先把客卿的身份認了下來吧。”
梁言心念電轉,雖然腦海裡閃過無數想法,但其實隻過去了短短一瞬。
此時的他已經露出笑容,衝著光頭大漢拱了拱手道:“不知者不怪,姚巡使儘忠職守,魯某也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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