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對金玉葉的提醒,自然隻是一笑了之,他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不隻是要鬨事,而且是要鬨大事!
但越是暴風雨前,就越是需要寧靜。
此刻的梁言,就猶如一柄收在鞘中的利劍,隻等劍出驚人的那一刻。
不過這一切最好彆和金玉葉扯上關係,梁言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此女,故而他對金玉葉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
此刻的眾人,已經沿著山間石梯登上了山頂,隻見此處煙雲繚繞,百花盛開。周圍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靈樹,上麵結滿了各色靈果。
樹林中有一株大樹最為特彆,高有數十丈,上麵所結之果,都呈現雲團的形狀,就好似一朵朵五顏六色的浮雲飄蕩在樹梢間,讓人看了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株果樹想必就是當年那位修士所留了!”梁言以混混功暗暗觀察許久,卻始終看不出這些果實有何特彆,反倒是那果樹本身,的確靈氣盎然,遠超他之前見過的許多珍寶。
此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哈哈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我們左丘家真是蓬蓽生輝!來來來,快請入席,‘百果宴’就要開始了!”
說話之人一襲黃袍,大約二十七八的模樣,長得眉清目秀,頗有幾分書卷氣息。
看著這個從樹林中走出的修士,眾人都是拱手稱謝,其中有人道:“明珠公子太客氣了,我等此番前來,又是借閱黃石天書,又是品嘗靈果,本來就有些忐忑,如今您再說這些客套話,咱們可就有些過意不去啦!”
此言一出,旁邊立刻有人笑著附和道:“哈哈哈!禦靈宗的道友所言不錯,明珠公子你就不要太過客氣了!”
梁言聽得幾人對話,才知道眼前此人,就是黃石公左丘仞的第三子:左丘明珠。
左丘明珠的修為在聚元境中期,距離突破下一層境界似乎還有不少差距,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修道至今不過才短短的一百二十年,未來可以說是大有可期。
“幾位道友說笑了。”左丘明珠擺了擺手,隨即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繼續道:“百果宴馬上開始,各位請隨我來。”
他說著轉過身去,當先進了果林之中。眾多修士也一邊笑談,一邊隨他走入了林中。
隻見林中已經擺好了上百個席位,桌子都用清一色的紫藤靈木打造,上麵有各種精致的靈果點心,還有美酒佳肴。
樹林之中還有花瓣飄散,落英繽紛,美輪美奐。
梁言隨意找了一個地處偏僻的席位,就獨自一人坐下。他環顧四周,隻見能夠受邀來參加百果宴的修士,幾乎都是聚元境以上的修為,隨行都帶了本門弟子或者是家族後輩。
隻有渺渺幾人是和他一樣,以築基期的修為混到了一張請柬,這些人隻能獨自赴宴,故而也都和梁言一樣,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入席。
眾人中間,還圍有一圈廣闊的空地,中間沒有任何靈樹靈草,就好像是特意開辟出來的一樣。
此時,左丘明珠已經坐在了主位上,端起酒杯向著眾人遙遙一敬,笑道:“‘百果宴’開席,我敬獻給諸位道友的第一樣奇珍,乃是我們黃石山特產的‘七曜茶’。”
他說話的功夫,早有左丘家的家臣走入林中,將一個個翠色的茶壺放在眾人的桌上。
“這‘七曜茶’是用‘七曜竹’的竹葉,再搭配數十種珍貴材料,曆經七年方才能泡出一壺。飲上一口,便能固本培元,對那些身上有舊傷的道友,更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在場的眾多修士聽後,都是眼神一亮,尤其那些曾經被敵人留下暗傷的修士,更是迫不及待地端起桌上茶壺,細細品了一口。
“好茶,果然是好茶!”
一個粗狂漢子哈哈笑道,同時向著左丘明珠豎了一個大拇指。
左丘明珠微微一笑,伸手擊了個掌,立刻就有一群女修走入場中空地,開始在眾人的麵前翩翩起舞。
在場修士一邊品茶,一邊欣賞著女修曼妙的舞姿,互相之間觥籌交錯、談笑風生,比之世俗間的盛宴還要熱鬨三分。
酒過三巡之後,左丘明珠又招了招手,一眾左丘家的家臣立刻上前,把一個個香爐恭敬地擺在了眾人的桌旁。
“這第二件奇珍,就是‘金蟬香’,此物想必會有人知曉的吧?”左丘明珠環顧四周,緩緩說道。
“金蟬香?”一個書生打扮的修士驚訝道:“可是用‘玄羽金蟬’的靈丹所煉製成的香燭?相傳此香隻需聞上一下,便能立刻明心見性。若是聞了一整炷香,之後閉關修煉,不出百日,神識之力就能增幅一成以上!”
“便是此香了,素心齋的道友果然好見識!”左丘明珠拍手笑道。
那書生打扮的修士擺了擺手道:“明珠公子謬讚了,隻不過我還有一點好奇,這玄羽金蟬早就在我們南垂之地絕跡,據我所知,已經數百年都沒有‘金蟬香’出現了,可為何左丘家還會有如此之多?”
左丘明珠聽後,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微微一笑道:“此事也不是什麼隱秘,就說與大家聽罷。”
“其實前不久,我們左丘家和域外修士做了一些資源上的交易,其中就包括了這玄羽金蟬,如今我左丘家中,可是有不少這種靈蟲。”
他此言一出,台下眾人立刻臉色各異起來。
倒不是說這玄羽金蟬如何誘人,而是這左丘明珠話裡話外透露的意思:他們左丘家和域外修士之間有聯係!
左丘家為何可以保持著與五大上宗相仿的超然地位?就是靠著當年那位來此悟道的大能修士,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有黃石公一脈。
隻是如今上千年過去了,大家誰也不清楚,那位修士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在黃石山留下的這一脈。
而左丘勝此言,無異於是告訴彆人,他們左丘家還和域外修士保持著來往,這就是一種震懾,即便是五大上宗之人,輕易也不敢得罪黃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