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來當初你和魔八一戰,可是記憶猶新呢!否則不會立刻就認出這真魔之氣來!”家若煙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梁言聽她提起魔八,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看來你們是一夥的!”
“什麼一夥不一夥,人家和那個無腦莽夫才不一樣呢!”家若煙撅起小嘴,似乎生了悶氣,不過旋即又無奈地道:“不過誰叫我是魔六呢?按照規矩,魔八、魔七死了,就得由我來收拾爛攤子。”
梁言聽得心中一動,口中淡淡說道:“原來你就是魔六,之前還以為你潛入這青羽劍宗的禁地,也是為了盜用宗門的寶物。卻沒想到你這妖魔從始至終的目標,其實都是我!”
“不錯!”
家若煙認真地點了點頭,眨著大眼睛道:“是你殺了魔八,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我自然要前來滅口。之前我本想在縣城外就動手的,但又好奇你假扮凡人富商之子,來青羽劍宗到底所為何事,這才跟著你一起混進來了。”
“沒想到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獲,引劍石作為青羽劍宗的傳承至寶,應該是個好東西吧?這次殺了你之後,還能得到引劍石,真的是一箭雙雕呢!”
家若煙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看上去就像一個毫無心機的孩童,但梁言卻知道,此女行事怪誕,是因為對她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
他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忽然出聲問道:“魔八和魔七都已經被我徹底斬殺,連一絲魂魄都未留下,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們死在我的手裡,還能準確找到我的位置?”
“嘿嘿,那我們商量一下唄,你站在那不動,乖乖讓我殺掉,我就把這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怎麼樣?”家若煙一臉憨態可掬地說道。
“你在開玩笑嗎?”梁言臉色一沉。
“嘿嘿,既然你不肯乖乖被我殺掉,那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原因啊!”家若煙做了個鬼臉道。
梁言見她如此胡攪蠻纏,知道是再也套不出什麼話了。他手掐劍訣,直接用出了中的“仙都雷劍式”。
此一招借仙都天雷之威,浩浩蕩蕩,單論威力而言,足以在飛雷神劍訣的九大劍式中排進前三。
眼見無數紫雷劍意奔騰而下,家若煙也收起之前的玩笑之色,變得一臉凝重。
她單手掐訣,身旁的“老爺爺”立刻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衝著半空的紫雷天音劍迎了上去。
這位看上去年過百歲的“老者”,在半空中把大鐵錘一扔,接著猛然張開雙臂,並從嘴中吐出數十道黃芒。
這些黃芒如遊魚一般在“老者”的周身環繞,就好像給他披上了一層厚土鎧甲,而老者的兩隻手臂則開始瘋狂生長。不過一會的功夫,這兩條手臂就已經變得比他整個身軀還長。
梁言遠遠看去,隻見這兩條手臂上有數不清的玄奧魔紋,而且還有肉芽湧動,就好似兩團不斷生長的畸形怪物。
他的紫雷天音劍此刻已經一劍斬下,卻被這“老者”用兩條不斷生長的雙臂給死死夾住。雖然飛劍劍鋒銳利,兩者剛一接觸,就立刻斬下無數碎肉,但老者的雙臂卻好似源源不斷,不停的瘋狂生長著,根本是斬之不斷!
梁言臉色一變,急忙變化劍招,將飛劍向後撤出,又從旁斜斬。
但紫雷天音劍斬在“老者”的身上,卻好似斬在一塊精鐵之上,隻能劃出道道傷痕,卻不能將之徹底斬碎。
反倒是“老者”的那兩條由爛泥組成的手臂,可以汙穢飛劍靈性,每每趁著飛劍斬擊之時,便趁機纏上飛劍,消去其中的一兩分靈性。
雖然這些靈性在之後都能修煉回來,但此刻對敵之時,卻讓梁言感覺操縱飛劍越來越生澀。
家若煙見了梁言的飛劍之威,心中也是有些震撼,喃喃道:“沒想到這才三年的時間,你的實力居然有如此成長,看來當初我真應該不顧手中的任務,優先過來清理掉你!”
梁言根本沒把此女的話聽進去,他現在對這個“老爺爺”是頭痛得很。
傳聞魔族之中都是以肉身修煉,又或者魔功修煉為主,以前從不會像人族修士一樣祭練法寶。
但自從兩族交戰之後,互相之間也在暗中學習。所謂師夷長技以製夷,既然有人族修士學習魔頭修煉之法,自然也有真魔學習人族的煉器之法。
漸漸的,在魔族之中也有魔頭使用法寶,有些法寶聲名赫赫,絲毫不在人族的幾件法寶之下。
梁言當初從阿呆的口中,也曾了解過一些魔族的秘辛,但把一件本命法寶煉成自己的爺爺,這他還是頭一回見識到。
隻能說這女童模樣的真魔,或許有些自己的癖好。
不過縱然這件法寶再好笑,梁言也笑不出聲來,因為它的威力實在是不可小覷!
首先這位“老爺爺”的身軀不知是用何種材料打造,居然連自己的飛劍都斬之不碎,而它的兩條手臂,則更是蘊含了極強的汙穢腐蝕之力。
即便自己的飛劍靈性十足,也無法一直抵禦這種腐蝕之力,若是時間拖得太久,遲早要被這古怪的法寶將飛劍靈性徹底抹去。
梁言一邊禦使紫雷天音劍和家若煙的法寶“老爺爺”抗衡,一邊在暗中急思對策,忽然心中一動,單手法訣一掐,就把紫雷天音劍從半空中收了回來。
家若煙見他將飛劍收回,也不知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此刻的的確確是自己進攻的大好機會,當即單手一揮,把“老爺爺”放了出去,朝著梁言的方向一拳打來。
麵對這充滿腐蝕之力的一拳,梁言絲毫不慌,他周身金光閃動,以自身的佛門靈力運起了“諸法空相”,竟然和這位“老爺爺”貼身肉搏起來。
“老爺爺”的雙手雖然能汙穢法寶靈性,但麵對這正宗的佛門金光,卻是無可奈何。雖然梁言無法破開家若煙的這件法寶,但家若煙也同樣奈他不可。
“該死的佛門禿驢!”
家若煙狠狠地罵了一句,卻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一柄銀白色的長劍悄悄潛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