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妖言惑眾,死不足惜!”雲虛子冷哼一聲,臉色絲毫不變的說道。
那書生聽後,搖頭歎息一聲,神色間似乎頗為惆悵。
“想當年的大唐九皇子,是何等的風華絕代、冠絕一時。而如今歲月催人老,年華蹉跎去,忽忽然竟成了一個邋遢老道,叫人不勝唏噓啊!”
書生此言雖然感慨時光飛逝,但卻容易叫人誤解為諷刺之語。
隻是雲虛子卻似乎毫不生氣,他瞥了書生一眼,眉頭微皺道:“病書生,你那禍根還不得好?”
“哈哈,治不好,治不好!”
書生哈哈大笑道:“久病纏身,病入膏肓!今日我倆還能重聚,當浮一大白!”他說著端起大碗,痛飲一口。
許是烈酒燒喉,這書生一口飲儘,居然丟下大碗,劇烈咳嗽起來。
雲虛子眉頭更緊,等到書生恢複平靜,才緩緩開口道:“你狀況如此之差,此次事情頗為凶險,你確定要加入嗎?”
“無妨!”
書生一擺手道:“你我聯手,自然能在此事中討得便宜。我身體雖有隱疾,但也不會拖你後腿。況且我負責的純陰之體已經尋到,倒是你.......”
他頓了頓,看向一旁的灰衣少年道:“你負責的純陽之體雖然難覓,但也不用拿這毛頭小子來充數吧?”
“哼!你有所不知。”
雲虛子微微搖頭,忽的伸出一指,手中發出一道青色靈力,直刺少年腰間。
那少年顯然不妨他突然出手,麵色大變之下倉促向後跳去,同時體內金光大作,瞬間覆蓋全身,小小的酒肆之中隱隱然有一陣佛門梵唱之聲。
“砰!”的一聲。
白色靈力擊中少年小腹,那少年悶哼一聲,口中泌出一股鮮血,但他連退幾步,還是勉強接下了這一擊。
“咦?”
那書生露出一副大感興趣的模樣,盯著灰衣少年看了半天,方才點頭道:
“原來如此!不知這小子修行的究竟是何種佛門神通,竟然達到了金剛淬體的境界,不是純陽,勝似純陽!”
這灰衣少年,自然便是梁言無疑了。
他萬沒想到雲虛子此人說翻臉就翻臉,前一秒還在與人閒聊,下一刻便朝他一指打來。不過此時命在人手,也由不得他不滿了。
梁言伸手抹去嘴角鮮血,悶聲不語,又重新坐回桌上。
“妙極,妙極!”書生拍手笑道:“看來這次我倆都拿到入場券了。”
雲虛子也露出一絲笑容道:“老友,我倆相識多年,這次暗中結為同盟,另外五人必不知曉。隻要小心謹慎些,我們可以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沒錯!”書生點頭道:“老友來乾了這碗酒,預祝我倆各得所需,全身而退!”
他說著舉起手中大碗,遙遙向雲虛子一敬,雲虛子也托起桌上酒碗,倆人相視一笑,都是一口飲儘。
“好酒!”
雲虛子讚了一口,起身朝書生拱手道:
“距離當年約定之日尚有十日的時間,貧道還有些私事要辦,這就先告辭了!”
“嗬嗬!”書生點頭笑道:“雲虛道友請自便,書生在此靜候幾日,便直接上山去往約定之地。隻不過希望道友心中有數,彆因為一些雜事耽擱了我等的大事!”
“這個自然!”
雲虛子應了一聲,便重新將蓑衣鬥笠穿戴好,轉身朝店外去了。
“吱呀!”
酒肆木門重新被拉開,一股冷風倒灌而入。
梁言吸了口冷氣,輕輕一歎。他從袖中取出一點碎銀丟在桌上,也快步跟出,隨著老道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店外的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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