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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聲慘烈得令人毛骨悚然,其餘匪眾下意識地看過去,瞬間就覺得赤鷹領主的叫聲一點都不過分了。
隻見赤鷹領主的左手五根手指從關節處齊齊斬斷,不知道謝辭淵用了多大的力氣,赤鷹領主的五根手指飛濺各處,很快就染上了臟兮兮的塵土。
謝辭淵手指放在唇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一隻通體火紅,猶如朱雀似的雄鷹就如一片火燒雲似的飛了過來。
“赤雲,救我!”
赤鷹領主激動地衝著自己的愛寵求救。
那隻鷹體型龐大,尖牙利爪,真的要是發起狠來,便是武功高強的謝辭淵也要頭疼的。
就算是在重兵包圍之中,它若真的想將赤鷹領主帶走,其他人也攔不住。
卻不料就在赤鷹領主激動的以為自己能得救的時候,那隻鷹卻順著謝辭淵手指的方向俯衝到地上毫不猶豫地吞食了他散落在各處的手指。
明明手指早已經被謝辭淵砍下來了,可當那隻赤鷹吞食掉落在地上的手指時他還是劇痛無比,就好像那隻鷹直接在他身上撕咬啃食似的。
然而最令他崩潰的不是身體上的雙重疼痛,而是那隻象征著他沙漠之鷹領袖的赤鷹居然完全不聽他的號令,甚至還反過去聽謝辭淵的號令來攻擊他。
要知道赤鷹領主這個位置不僅是要塞北十三姓的出身,還要受到神鷹的認可的。
當初和他一起競爭赤鷹領主之位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也不乏武功和管理能力都比他高的人。
隻不過他比那些競爭者更早一步的得到了神鷹的認可,所以才坐上了領主之位而已。
如今象征著領主身份的神鷹卻為一個外人所驅使來攻擊他這個真正的主人,他不用看都已經能想象得到鷹巢內眾人的反應了。
“救你?”
謝辭淵冷哼一聲,“與其向一隻畜生求救,倒不妨考慮一下自救。
說出密室下麵的通道,本王可以勉強留你一命!
否則,等待你的不僅有這隻赤鷹,還有許多等著以你、還有在場這些匪徒的屍體為食的禿鷲,它們可等不及了!”
謝辭淵說著,對著天空又吹了一聲口哨,緊接著,一群禿鷲猶如烏雲蓋頂似的盤旋而來。
生活在塞北,整日裡與鷹為伍的沙匪是最清楚這些禿鷲有多凶悍的。
之前玄墨和玄烈怎麼嚴刑拷打都死扛著不鬆口,這會兒看到漫天飛舞的禿鷲,立刻就有人鬆口了!
“我說,你趕緊把這些晦氣的東西趕走,我帶你們去找密道!”
謝辭淵定睛一看,是在沙漠之鷹中頗具地位的黑鷹,“希望你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修長的手指微微一揚,“帶他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帶著黑鷹去找地下通道的入口。
然而,沒過一會兒,黑鷹就被幾個鎮魂軍將士給押回來了,“王爺,他根本就沒想帶我們去找密室入口,就是想借機逃跑!”
謝辭淵的態度並未發生什麼明顯的變化,情緒冷靜得可怕,淡淡道:“鬆開吧!”
幾個將士不明所以地鬆開黑鷹,黑鷹還在叫罵,“謝辭淵你這個瘋子,你殺我兄弟毀我鷹巢,我咒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個女人!
鷹巢下麵的暗河裡巨鼉成群,你的女人估計早就成了巨鼉的養料了哈哈……”
“閉嘴!”
玄烈忍無可忍地一腳踹在了黑鷹的下巴上,“敢詛咒王妃,我看你是在找死!
王爺,還有這麼多舌頭呢,咱們不差他一個,讓屬下殺了他,既為王妃報仇,也好以儆效尤!”
雲九傾失蹤,玄烈幾個和謝辭淵一樣緊張憤怒。
聽到黑鷹用那般惡毒的語言詛咒雲九傾,尤其是聽到他說地下暗河裡有鱷魚的時候就更繃不住了。
顧不得自己的審訊目標已有鬆口的跡象,提著刀就想砍了黑鷹。
其他將士們也紛紛憤怒不已。
可本應該最憤怒的謝辭淵卻反而異常地冷靜地下令,“所有人,退到石欄內。”
“王爺,他在詛咒王妃啊,您沒聽到嗎?”
玄烈氣的拳頭都硬了,手裡的刀隻差一點點就能砍了黑鷹的腦袋,礙於謝辭淵的命令卻不得不妥協,他咬著牙,目赤欲裂。
現場和玄烈一樣為雲九傾抱不平的人不在少數,謝辭淵卻無視了所有人的請求,“退。”
眾人哪怕心裡有再多的不滿,聽到謝辭淵堅定的命令,還是聽話地退到了石欄內。
赤鷹領主的洞府雖然也建立在懸崖之上,外圍卻比旁的洞窟多了一些人為挖掘修建的欄杆。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楚京侯門大宅裡的抄手遊廊似的,雖然土黃色的顏色不比原木的顏色有格調,可在這荒蕪的戈壁裡也彆有一番風韻。
彼時,石欄內是一眾被仇恨和憤怒填充著內心的鎮魂軍將士,而石欄外則是一群被滿天的禿鷲和殺氣四溢的謝辭淵嚇得瑟瑟發抖的沙漠之鷹的匪眾。
雙方誰也沒有心情去欣賞那石欄杆漂不漂亮,隻心亂如麻地盯著坐在石欄正中央的謝辭淵,誰也不知道謝辭淵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而就在最後一個鎮魂軍將士進入石欄後,謝辭淵毫不猶豫地衝著天空中吹響了口哨。
不同於之前尖銳而又短促的哨聲,謝辭淵這一次吹奏了一首連貫的曲子。
隻是那曲子莫名讓人覺得陰森森的,本能地不喜歡。
很快他們就發現喜不喜歡的完全不重要了,因為眼前的畫麵,他們根本就不想看了。
隻見隨著謝辭淵的哨聲越發的刺耳,那些在天空中盤旋的禿鷲忽然就俯衝下來,不分目標地衝著地麵上沙漠之鷹的匪眾們而去,尖銳的鷹爪,犀利的鷹鉤嘴,每一次的攻擊都是令人窒息的痛苦。
不過須臾,赤鷹堂前方的廣場變成了一場禿鷲們的天堂,獵物就在眼前,若不是禿鷲天生就在空中戰士,直接蹲在地上吞食那些人都毫無障礙。
廣場上沙匪們的慘叫聲震耳欲聾,謝辭淵愣是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幾十隻禿鷲的爪子和嘴都染上了血色,他才幽幽開口,“有誰若是想起密室入口了,吱一聲。
想不到的,就都在這兒喂禿鷲吧,它們餓了很久,吃點兒新鮮的也不錯。”
話說完,那令人窒息的口哨又響了起來,禿鷲們的攻勢越發地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