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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間有些難掩的僵硬,謝辭淵忽而亮出了一枚令牌,直接舉在那為首的匠人麵前,“你不妨看看這是什麼?”
那人雖然意興闌珊,眼神卻本能的跟了過去。
緊接著,瞳孔不斷的放大,“鎮魂令?
你是什麼人,為何會有鎮魂軍的令牌?!”
疑惑和驚喜交替出現在那壯漢的臉上,雲九傾和謝辭淵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雙雙從彼此的眼神中得到了一個消息,這些人都不知道他們被流放的事情。
謝辭淵眼神微閃,鎮定自若道:“我乃鎮魂軍右騎營副將陳念之,奉宴王之命押送戰利品回京,偶遇沙漠之鷹,誤入此處。
宴王還等著本將軍帶著戰利品回京複命,主位若是能助本將脫離此處,本將必帶主位一同逃出生天,並向宴王為諸位請功。”
謝辭淵這話說完,那些人立刻激動了起來。
“你當真是鎮魂軍?”
工匠們激動的拎著鐵錘就衝了過來,“你們來了多少人,能打得過沙漠之鷹嗎?”
“你這個當將軍的都被困在這裡了,外麵的人還能找到你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卻唯獨沒有對鎮魂軍能救他們這件事表示出質疑。
謝辭淵被流放是兩個月前的事情,戰敗已然是八個多月前的事情,也就是說,這些人是在謝辭淵在北荒打敗仗之前就被關到這裡麵了。
和雲九傾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謝辭淵揚聲道:“鎮魂軍正在攻打鷹巢,但他們亦不知鷹巢地下還有這麼一處地方,所有大家想出去,還是得自救。
大家先告訴本將軍,鷹巢地下,除了你們這裡之外,還有這樣的地下城,還有像你們一樣被困住的人嗎?”
事實上,從發現這些人的那一刻起,謝辭淵就已經做好了著人對鷹巢進行地毯式搜索的準備了,可該問的還得問。
那為首的工匠聽到鎮魂軍的名字,幾乎是不假思索道:“地下城裡沒有了,但西北的山裡還有一個類似於鷹巢的地方。
他們最新抓來的人,尤其是成年男丁全送到那裡去了。”
謝辭淵冷聲發問,“知道那地方具體的位置嗎?
還有,那裡大概有多少受害者,又有多少沙漠之鷹的匪徒在駐守?”
他一下子問了許多,可回應他的卻隻有一連串的搖頭,“我們也是聽來這兒拿貨的人說的,他們自己不小心說漏嘴,我們也不敢問。
隻知道有那麼個地方,具體在哪裡,有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謝辭淵雖然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卻也算是意料之中,視線略過那大漢看向他身後的貨架,“看你們是在打造兵器吧?
把火滅了,拿一件趁手的兵器在這裡等著,本將稍後著人來接應你們。”
話音落下,他轉身就想走,那工匠忙追上去,“陳將軍且慢!”
謝辭淵回過頭去,用眼神詢問,“還有事?”
那工匠不安的抿了抿唇,“我們不能跟您一起走嘛?”
他們被困在地下城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看到被譽為不敗之師的鎮魂軍將領,自是一刻都不想等,隻想儘快離開。
那工匠一開口,其他人也跟著吵嚷起來,“就是啊陳將軍,帶我們一起走吧!
我們想跟您一起走……”
被困了太久,好不容易看到出去的希望,群情激昂,根本勸不住。
就在謝辭淵還在斟酌措辭,想說服那些人的時候雲九傾站了出來。
“諸位請稍安勿躁!
不是陳將軍不願意帶你們出去,而是鷹巢之內有太多的機關陣法,一著不慎,就得死傷無數!
我和陳將軍也是為陣法所困,所以才會誤打誤撞出現在這裡。
陳將軍他自己要先找到出去的路線,才能著人來接應諸位。
鷹巢內的機關陣法多不勝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觸發了,人越多越危險。
諸位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留下陪住我那一起等,但陳將軍不能等。
他在此間待太久,要耽誤事的。”
那些人在鷹巢的地下城呆了那麼久,對沙漠之鷹的機關陣法的厲害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們不懷疑雲九傾言語裡的真實性,卻擔心謝辭淵一去不回。
待雲九傾話音落下,那工匠便急切道:“你又是誰?
我們憑什麼相信有你在,他就一定會回來?”
雲九傾愣住,“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們,或者說,陳將軍他有什麼必須要回來救你們的理由嗎?”
那些工匠們和謝辭淵齊齊愣住,雲九傾冷哼一聲,“不過是誤打誤撞發現了你們,生了些許惻隱之心,想順便救人而已。
爾等非但不感恩戴德,還一副我們必須要救你們的姿態,誰給你們的勇氣啊,諸位?”
雲九傾冷峻的眼神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去,將所有人澆了個透心涼,也給所有人都澆清醒了。
謝辭淵直接握住了雲九傾的手,“你與我一同離開,願意等的人自行等待,本將會著人來接應。
不願意等的人大可以自己跑出去,死在沙漠之鷹的機關陣法裡,彆怪本將沒提醒就是了。
生死有命,想找死之人,本將絕不阻攔。”
話說完,他牽著雲九傾的手就走出了那地方。
陽光透過石門照到地下城的暗道裡,扭曲淩亂,就好像那石門內扭曲的人心。
雲九傾捏了捏謝辭淵的手指,“彆為不相乾的人慪氣,在這種地方生氣更不是明智之舉。”
謝辭淵回頭衝雲九傾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我沒生氣。
這裡是九葉銅蓮大陣的生門,那我就知道出口在哪兒了。”
雲九傾挑了挑眉,無聲的跟在謝辭淵身後,連續經過幾個路口,確認對方選中的路線沒有問題,她才開口,“你覺得,那些工匠所說的地方真的存在嗎?”
雲九傾始終覺得名震天下的沙漠之鷹不應該是這樣一群烏合之眾。
但真正的沙漠之鷹的大本營被一群平平無奇的鐵匠窺破,她又覺得山中那些人的實力也就那樣,一時間矛盾極了。
“那些地方應該是存在的,不過,他們估計跟沙漠之鷹沒什麼關係。”
謝辭淵像是雲九傾肚子裡的蛔蟲似的,直接戳破了他的想法。
“沙漠之鷹能夠在塞北盤踞多年,多半是各方博弈的結果,頂多算他們會鑽營,跟他們的實力是沒多大關係的。
你若真想在這裡找一個實力相當的人玩兒一場,怕是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