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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是借助了這個工具。”
雲九傾拿起一旁架子床上的另一套體外骨骼,“王捕頭來得正好,林將軍也要了一副,不若麻煩你給他帶過去?”
她知道王靖康一定會懷疑她的話,不讓王靖康把那副體外骨骼看個清楚,對方一定會再三試探的,她乾脆讓對方看個夠。
倒是寧若冰,自從那天晚上兩人聯手將李大卯毀屍滅跡之後,她就再沒有與雲九傾為難過了,甚至偶爾還會幫雲九傾一些小忙。
雲九傾以為她是感念自己的救命之恩,想通了。
可寧若冰今日這一嗓子卻讓她重新對寧若冰豎起了防備。
隻見王靖康還在研究那套體外骨骼,寧若冰又一臉天真道:“王妃你好厲害啊,宮裡那麼多禦醫都治不好表哥的腿,你卻愣是幫他站起來了。
那表哥的眼睛,你有辦法幫他複明嗎?”
平心而論,寧若冰長的真的很漂亮,否則也不會引得那李大卯色欲熏心,丟了性命了。
當她不再刻意拿喬,放下人淡如菊的麵具,輕言細語的與人說話時更加顯得無害極了。
隻是這樣無害的寧若冰隨口說出口的話卻輕而易舉的舊將王靖康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謝辭淵身上。
不見光明的眼睛和不良於行的腿是新帝放心留著謝辭淵性命的前提。
雲九傾給弄的這個體外骨骼性能如何王靖康尚不確定,若是她還能治好謝辭淵的眼睛,那王靖康就得考慮考慮究竟是該直接殺了謝辭淵,還是先殺雲九傾了。
雲九傾懸著的心一沉再沉,假裝沒有發現在門外窺探的那些人,一臉被嚇到的樣子連連擺手,“那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就這東西我都是模仿著拐杖瞎捉摸的,能不能用還不一定呢!
眼睛又不像腿,還能拄拐,倒是你,不是號稱楚京第一才女嗎,想來比我見識廣博的多。
你有什麼法子能讓王爺重見光明的話嗎,有的話王爺一定會很感激你的!”
寧若冰哪兒有什麼法子幫謝辭淵重見光明,要是有的話她早就跑到謝辭淵麵前去刷存在感了。
這會兒隻能難堪的乾笑,“王妃說笑了,我哪兒有那本事?”
“啊,原來你也不能嗎?”
雲九傾不冷不熱的敷衍了一句,無視了她和王靖康,對玄清和玄烈道:“你們試著鬆開手讓王爺自己試著走了一走,看看能不能行?
能行的話林將軍那邊應該也沒問題了。”
玄清於是小心的鬆開了手,“王爺,您走慢點兒,屬下和玄烈護著您……”
兩個人慢慢鬆開手,謝辭淵亦嘗試著挪動腳步,才走了一步,身子就晃了一下,好在沒有倒下去。
玄烈激動的不行,“真的可以,王爺能做自己走了!
王妃,您太厲害了!”
謝辭淵自從受傷後也算是遍尋名醫,宮中禦醫就算了,被新帝和太後控製,儘說一些喪氣話。
謝辭淵利用自己的人脈找的大夫們也都說他的腿很難有再度站立的希望。
可雲九傾來了不到半個月,謝辭淵就自己站起來了,還能走兩步。
雖然是借助於體外骨骼,但對於早已經絕望的宴王府眾人而言,這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
雲九傾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麵上便也一派從容,“看來林將軍這副也沒問題,那就辛苦王捕頭轉交林將軍了。”
兩個人都拿她當筏子試探謝辭淵的健康,引誘謝辭淵暗中的人手。
她雖然暫時無法明著報複,可給她們製造一點小插曲,惡心一下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果然,王靖康拿著那副體外骨骼貌似隨意的問她,“這幾日你一直在給林將軍療傷,他的腿怎麼樣了?”
兩個人都是流放隊伍的負責人,沒有等級高低之分,可林湛畢竟有長平王府多後盾,王靖康行事多少要顧慮林湛一些。
林湛受傷的這些日子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麵,王靖康的權力就大一些。
他嘗到了林湛負傷的甜頭,自然也就不希望林湛的傷那麼快痊愈了。
雲九傾豈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她巴不得王靖康和林湛這兩隻各為其主的狗互相撕咬,立刻順毛捋,“林將軍恢複的挺好的,本來就傷的不算重,看著誇張而已。
再過幾天,應該就能正常行走了,就是想動武的話,可能還得再修養個百八十天的。”
王靖康聞言臉色不甚愉快,林湛不需要能動武,隻要能正常行走,就能妨礙他很多事情了。
順手將那副體外骨骼丟在架子床上,意興闌珊的來了句“我又不會組裝,還是你自己給他送去吧。”
轉身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雲九傾眼神微閃,轉而走到謝辭淵身邊對玄清道:“這邊我來吧,你把那副體外骨骼給林湛送過去。”
玄清當然也不希望自家王妃跑去伺候林湛,欣然接受了雲九傾的安排。
“可以了,先坐著歇會兒吧,你的腿畢竟有傷,不好累過了。
這幾天適應一下,必要的時候能走就行,其他時間還是修養著,彆再讓腿傷雪上加霜了。”
謝辭淵的腿不良於行不僅是因為毒,還因為膝蓋縫隙裡的嵌入物,強行走路,會讓膝蓋裡的嵌入物移位造成二次傷害的。
這些事情雲九傾懂,謝辭淵也懂,但身邊人多眼雜,不好明說。
好在謝辭淵現在對雲九傾可謂是一整個言聽計從,雲九傾一說不能走太多,他立刻衝雲九傾伸出了手,“扶本王過去坐一下。”
雲九傾和玄烈便一人一邊扶著謝辭淵回到了那極為簡易的架子床旁邊。
寧若冰好像被他們遺忘了,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著謝辭淵重新躺回榻上,她才咬著唇小聲開口,“王妃,我聽說驛站附近有個百姓自己經營的布莊,裡麵布料賣得很便宜。
我和祖母她們打算買一些布料來給大家做一身換洗的衣服,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啊?”
他們被流放的突然,而且犯人隻能穿最為粗糙的粗布麻衣,他們之前的衣服全被官差們查抄了,身上穿的都是流放當天發的囚服。
大夏天的,又是下雨又是暴曬的,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發臭了。
寧家女眷們被流放前都是錦衣玉食的貴人,估計早就忍不了了,隻是流放途中忍不了也得忍著。
好不容易看到驛站附近有便宜的布莊才動了心思。
殊不知雲九傾每天晚上都能跑空間裡洗澡,洗衣服,以至於聽到寧若冰的話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愣了愣,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買布料是沒問題,但我不會做衣服啊!”
雲九傾傻愣愣的看著寧若冰,“真的,你讓我縫人肉我可以,縫衣服這活兒我真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