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哪兒受委屈了?我才沒有呢。”程鈺望著任彩鳳苦巴巴的臉,走過來安慰。“剛才大娘不是被我給打跑了,你不怪我不懂事就行。”
“媽不怪你!”任彩鳳這些年在劉麗梅那兒受了多少委屈自不必提,她替他們把債還了,光是這份虧錢,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都是媽沒用,拖累了你跟宴衡。”任彩鳳想到傷心處,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程鈺拉著她進屋,坐在椅子上:“媽,你彆說這樣的話,誰好端端的願意生病?還不是這些年,你養育宴衡太辛苦,積勞成疾,你好好養身體,以後我跟宴衡一塊掙錢,日子會好起來的!”
程鈺不是跟任彩鳳畫餅。
就邢宴衡那兩把刷子,去外麵混成什麼樣兒,程鈺壓根兒不敢指望。
人要想真正富足強大起來,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而且,就算邢宴衡有一天真的支棱起來,保不齊他像王八蛋賀州一樣變心。
程鈺可不會再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到一個男人身上。
她這邊安撫好了任彩鳳,就回房間製定計劃去了。
……
邢宴衡這一走,就是八天。
這天傍晚,程鈺在屋裡納鞋底,聽見院子裡的動靜比平日裡大很多,便出門看了一眼。
一個醉漢,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連路都走不穩,扶著牆一步一停,搖搖晃晃的朝她房裡走來。
“誰?”程鈺防備地喊了一聲。
那醉漢抬起頭來,對她“嘿嘿”,赫然,這人不是邢宴衡是誰?
“你咋回來的?還喝這麼多酒?”程鈺忙走過去。
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酒味兒,直竄鼻子。
“媳婦兒。”邢宴衡像隻大螃蟹似的,橫著被她拖進了屋。
進門後,程鈺把他帶到床邊,一撒手,他便呈‘大’字型躺了下去。
“媳婦兒,過來,讓我稀罕稀罕。”
“稀罕你個大頭鬼!”程鈺握住他的手,上麵遍布很多細小的傷口,有的很深,皮肉都外翻出來,一看就是被什麼東西磨損造成的。
倒是他身上的衣服,還算乾淨,應該是回來的時候特意換過。
因為不確定他身上還有沒有彆的傷,她乾脆把扣子解開做檢查。
哪知道,剛動手,邢宴衡一把把她拽過去,壓在了身下。
“媳婦兒,可把我給想死了。”
邢宴衡滿嘴的酒氣,直接吻了過來。
程鈺倒是不嫌棄,他的味道也沒有那麼重,就是生氣他回來就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她強忍著被他啃了幾口,一把將人推回去。
“喝醉了就給我好好的,睡覺,彆想碰我一個手指頭!”
“不行,還有件事兒沒做呢。”邢宴衡卻不死心,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動手解褲子。
程鈺看得嘴角直抽搐:“做你……”
她還沒有罵出來,就見邢宴衡從他褲子的內兜裡,掏出了一遝大團結。
光用眼睛看,至少得有幾十張。
程鈺愣住了,望著男人臉上掛著傻氣,獻寶似的將錢舉著給她,她抿著嘴唇,心情複雜。
這個男人,他不是沒心的。
“媳婦兒,快接著,你男人我今晚上不行了,明天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說完,翻身就睡過去了,嘴裡嘰裡咕嚕的還說著夢話。
程鈺看了他幾秒鐘,上了床,將他身體扳正過來,脫掉衣服後,確認過身上沒有傷痕,提著的心落到實處。
然後她下地穿鞋,拿著水盆從暖水瓶裡倒了些溫水,用毛巾沾濕後,給他擦拭臉和手。
他手上的傷口大多都是接近複原的,外麵還包裹著繭子,混雜著那些裡外翻著的皮肉,光是看著都替他疼。
程鈺用毛巾在他手上捂了一會兒,等皮肉都軟和下來後,輕輕將裡麵的泥土剝離。
這件事,她做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邢宴衡已經徹底睡過去,呼嚕聲不重,但呼吸的頻率很快。
時不時的,他還會喊兩聲。
“來人了快走,彆磨蹭了!”
“這兒有個大的,哈哈,是我的了!”
“媳婦兒,媳婦兒你讓我親親……”
聽到這一句,程鈺又好氣又好笑,給他蓋上被子,輕輕在他肩膀拍了幾下,好讓他睡得更踏實一些。
睡覺前,程鈺才將他帶回來的錢收起來,她仔細地數過兩遍,總共是三千九百塊錢。
這個數字放在這個年代,說是一筆巨款都沒錯!
這些錢不能放在家裡,招賊惦記不說,拿出去花也不合適。
畢竟邢家在村裡出了名的窮,突然過上富裕的生活,讓人揣摩這筆錢的來曆,會為邢宴衡招來災禍。
到底該怎麼辦?
程鈺想來想去,決定明天起來,分批次去存。
一夜過去。
程鈺身邊多了個人,並沒有影響到睡眠。
次日,天剛亮,她就被毛手毛腳給弄醒,睜開眼,對上邢宴衡吊兒郎當沒正行的帥臉,氣不起來也要裝一裝。
她直接翻身,給了男人一個大後背。
邢宴衡巴巴的湊過來,輕輕晃動她肩膀。
“媳婦兒,是不是我昨晚上沒疼你,生氣了?”
程鈺臉刷的一紅,羞得坐了起來。
“你一天到晚除了這事兒,就不能想點兒彆的?”
邢宴衡的五官好看的就像用畫筆繪上去似的,勾唇一笑,邪魅得像是書裡走出來的男妖精。
他一把抱住程鈺,將她壓在身下,低低的聲兒透著幾分俏皮,呼吸鑽進耳朵,弄得她止不住的癢。
“那還不是因為我稀罕你?換了彆人,你看我碰不碰她一個手指頭?”
“嗬,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程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邢宴衡的手已經開始在她身上亂鑽了,薄唇掃過她的臉頰,落在唇上,他身上早就有了反應,體溫持續升高,不忘給她也傳染一通。
“是我占便宜成不?好媳婦兒,可讓我好想,快讓我親親。”
男人吻了上來,根本不給程鈺談判的機會,得著她想要說話的空隙,舌頭霸占了口腔。
大手也越發肆意的在她身上點火,很快,在屋裡燃燒起了一片熱火,日出東方,照得床上的氛圍,旖旎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