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跳躍,給江七發送了一條簡短的信息。
收到消息的江七立馬就行動起來了。
許肆做完這些才踩下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車窗外,霓虹燈閃爍,將這座城市裝點得繁華無比,其中那棟最閃耀最高的辦公大樓就是許肆上班的地方。
溫夕剛接通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
她臉色刷一下變白了,“你們要乾什麼?”
許肆不自覺的放慢了車速,片刻後…
她放下手機,許肆正打算開口問。
“送我去醫院!”
許肆本來打算問的,可瞥了一眼雙眼紅紅的溫夕,“彆哭,十分鐘到。”
他加快車速,直接上了高架橋。
十分鐘後,車穩穩停在醫院門口。
溫夕慌張的下車,回頭叮囑,“彆跟進來。”
她不想被許肆看到溫家的那些肮臟事兒。
許肆下車,正要扶住她,“沒事吧?我陪你進去。”
溫夕搖了搖頭,眸子滿是倔強,“不用,你先走吧…我沒事。”
他要落在溫夕手臂的手指,微微攥緊,“行,我在外麵等你,有事打我電話。”
許肆俯身看著溫夕,還做出了打電話的手勢。
親眼看著她進了醫院。
許肆側過身,襯衫穿的鬆鬆垮垮,倚著車門,低頭點了支煙。
溫夕著急的走了進去,在看到病床上完好無損的人時,才鬆了一口氣。
屋內並沒有開燈,隻有床頭開著一盞,勉強照明。
溫夕抬腿,往裡走了幾步,“你騙我?”
女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沒有抬頭,但從聲音能辨彆出她的愜意,“不騙你,你能來這麼快嗎?”
“大哥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不接…我隻能用這種方法嘍。”
溫夕聲音清冷,“你不要來醫院打擾奶奶養病。”
“緊張什麼啊,她也是我奶奶…我怎麼會真的傷害奶奶呢?”
溫輕輕手裡拿著水果刀,漫不經心的削著蘋果,她距離病床很近…
“我就是來看看奶奶…奶奶,你不知道吧,姐姐可不聽話了,他搶我未婚夫奧~”
說著,她把蘋果遞給溫老夫人。
“奶奶勸勸姐姐吧。”
溫輕輕沒等溫老夫人接過蘋果,就鬆了手,蘋果應聲落地。
她站起身,路過溫夕時,緩緩側目,“爸爸說了,你要是不聽話…下次就是真的病危通知了。”
溫輕輕聲音很輕,輕的像是整個房間的幽靈。
“畢竟奶奶如今的身體狀況,隻能用藥物維持。”
“還有啊…我知道你在籌錢了,但是你能保證你找的腎源能活到那時候嗎?”
她勾唇,湊到溫夕耳邊,“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搶,畢竟你從小就搶不過我。”
一個枕頭猝不及防的砸過來,“滾出去!”
溫老夫人氣得臉色發紅,溫輕輕晦氣的踢了一腳甩過來的抱枕,臉色有些差,“老太婆!你瘋了!”
溫夕略微皺眉,眼神薄涼的看著溫輕輕,她被溫夕的眼神一驚。
溫輕輕後退了半步,自顧自的說:“真是懶得跟你們廢話!”
說完,她扭動著腰肢離開。
沒了嘰嘰喳喳的女人,病房內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溫夕走過去,眼眶還有些紅,“奶奶,你沒事吧?”
溫老夫人拉著溫夕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沒事,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你是奶奶看大的孩子,奶奶永遠支持你。”
她思緒飄得很遠,幾乎想要將溫夕的模樣和她曾經的兒媳婦重合在一起。
溫夕生的很漂亮,甚至比她的母親還要漂亮幾分。
“溫家一直都虧欠你,當初溫輕輕搶走了陸高軒…我就沒護著你,如今就算奶奶豁出這條命,也要護著我們夕夕。”
溫夕唇色有些泛白,嘴角緊抿,想要極力地忍住不哭出來。
可是她忍不住…
她肩膀隨著哭聲顫抖,“奶奶,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永遠都不會。”
溫老夫人將溫夕抱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彆哭了,乖孩子。”
“奶奶老了,一直以來都在拖累你。”
溫夕埋在溫老夫人懷裡,“不是的,奶奶沒有拖累我…是我沒照顧好您。”
過了許久,溫夕整理好思緒才從病房出來。
她漫不經心的往醫院外麵走去,一輛車瞬間停在她身邊。
車窗徐徐降落,許肆側過頭,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上車。”
溫夕打開車門,剛坐好。
男人手指落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心情不好,喝酒解千愁。”
她清冷的望過去,隨即扯出笑容。
這句話,是之前溫夕對許肆說的。
那時候她無所顧忌,肆意妄為…
可真懷念。
“走,喝酒。”
許肆開車到了會所,貼心的為她打開車門,手抵在車頂,防止溫夕磕到頭。
……
幾杯酒下肚,溫夕眼眶紅紅的,原本白皙的臉上露著紅光。
他不言語,隻是安靜的陪著。
半晌,她仰起頭,“許肆,你有軟肋嗎?”
他這麼厲害的人,一定沒有軟肋。
許肆拉著她又要倒酒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
她,又喝多了。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容易醉。
他將溫夕臉頰兩邊的碎發撥弄到耳後,喉結滾動,“有。”
是個人就會有…
軟肋。
溫夕往後一倚,嘴角溢出一抹笑,“很好奇,你的軟肋是什麼?”
他將人往懷裡一拉,順勢托住了溫夕的細腰,忽而輕笑,“真想知道?”
看著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溫夕此時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你的軟肋有人知道嗎?”
許肆攬過溫夕的肩膀,“有吧!”
“誰?”
他陷入回憶,“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