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會是他嗎?”
看著睡到流口水的陸川,赤紅之主眼眸中多了一些暖意。
她的思緒也飄回到了,成為守棺人的那天。
在那個血雨嘀嗒的下午,在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那個無上存在走進了她的人生。
即便過去無數歲月,赤紅之主依然清晰的記得他的麵容。
那標誌性的,微微向下的嘴角,即便笑起來,也帶著三分苦澀,與陸川笑起來如出一轍。
他對她悉心照顧與引導,壓下紅色死棺那無儘的殺戮影響。
甚至,他領著她進入了虛無時代,成就了傳奇的一生。
可是,那天早上,他走了,甚至沒有告彆。
她像瘋了一樣,找了無數歲月,卻始終沒有一點消息。
而對於他的身份,她也隻有一點點可憐的了解。
眾神之神、天國神主……
不甘心的她,進入了時間長河。
然而,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時間長河卻沒有記錄下來。
關於他的所有信息,完全湮滅在歲月之中。
她徘徊在時間長河之中,希望找到一些,記錄他存在過的星元。
隻是,她收獲的隻有失望。
直到某一天,她感知到了陸川的存在。
當她看到陸川的一瞬間,幾乎就要認定對方是自己一生都在尋找的人。
然而,性格上的極度差異,卻讓她生出了懷疑。
……
聽到赤紅之主的問題,求仁知道,這是想要在自己這裡尋求答案。
“這很重要嗎?”求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赤紅之主愣了一下,接著重重的點點頭:“很重要。”
求仁笑了:“原來你這樣的存在,也免不了這些俗世紛擾。”
“那他是嗎?”赤紅之主滿眼的期待。
求仁搖搖頭,肯定道:“不是。”
“吾主不是誰的轉世。”
“他就是他,一個誕生於母親身體中的自然人,具有唯一性。”
“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可是你……”赤紅之主聽得呆愣當場,心有不甘。
“你是想說,為什麼我會在他身邊吧?”求仁笑著搖搖頭。
赤紅之主點點頭:“依照一些蛛絲馬跡來看,你應該是傳說中,天國的某個存在。”
求仁並未否認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承認:“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是誰不重要,吾主是誰也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赤紅之主皺著眉眼。
求仁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或許,一切都不過是大夢一場,到頭終是空。”
聽到這話,赤紅之主全身如過電一般,沒來由的生出一身雞皮疙瘩。
“哼哼,我說著玩呢!”求仁開心的笑出了聲。
赤紅之主嘴角勾起勉強的笑意。
她知道,這個劍靈一定知道些什麼,剛才那話絕對不是說著玩的。
隻是,她沒有心思分析這些。
確定陸川不是自己苦苦追尋的那位,赤紅之主精氣神瞬間沒了。
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靈魂,呆愣愣的看著流口水的陸川。
“去找完整的吞天大帝吧,他才是你要找的那位。”求仁滿眼的同情。
任由你通天徹地,依然逃不過一個情字。
“誰,吞天大帝?”失魂落魄的赤紅之主猛然驚醒。
吞天大帝,陸川故鄉中上個時代最驚才絕豔的存在。
如今在外域,吞天大帝也是僅次於流浪者的名號。
赤紅之主當然注意過,隻是吞天大帝完全沒有那位的影子。
其實說起來,陸川也被吞天大帝引導過。
無敵的體魄還有那無儘的生機,都有吞天大帝的功勞。
不過,是完整的那位,不是分出來在外域搞事的這三個。
“我說的是完整的那個。”
“不能再多說了。”
求仁搖搖頭,不再多言。
赤紅之主眉眼緊鎖:“你能告訴我,去哪裡找到完整的那位?”
求仁不想回應,抱著膝蓋輕輕的晃著身體。
赤紅之主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答案,便起身告彆。
“我要走了,時間小舟會帶你們出去。”
“既然陸川不是他,我沒能力看到被截斷的曆史。”
“我與他的約定,就此罷休。”
“我將操控時間小舟的方法教給你,決定權放在你們自己手上。”
求仁抿著嘴唇,想了想:“等吾主醒了,再做打算。”
“我會將你的話,傳達與吾主。”
赤紅之主點點頭,停下了時間小舟。
至於還要不要前進,那就看陸川自己了。
而且,時間小舟會送陸川回到現世,也不算毀約。
……
赤紅之主走了,陸川醒了。
當求仁把赤紅之主的意願轉達,這廝是沒有一點猶豫,直接要掉頭回去。
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陸川可不想沒事找事。
求仁向來不影響陸川的決定,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就在她要操控小舟掉頭的時候,眼前的荊棘叢林,突然發生了異動。
整個荊棘叢林極速的往後退去。
相對運動之下,一眼看去就好像小舟在極速前行一般。
陸川人都傻了,這踏馬什麼情況?
最搞的是,掉頭成功的小舟在速度上,跟後退的荊棘叢林完全不是一個級彆。
此時,那條睡飽了的小蛇,從陸川懷裡鑽出來。
呆頭呆腦的小蛇,咧著嘴角一臉得意的看著陸川,一副你快誇我的表情。
“???”陸川一頭的問號。
“是些小東西搞的鬼!”求仁立馬看出了問題。
“握草你大爹,下一頓吃蛇羹。”陸川一把掐住小蛇七寸,差點沒給小東西眼珠子掐出來。
看著兩個不太聰明的家夥,求仁差點笑出聲來:“它應該隻是想幫您而已。”
“是嗎?”陸川看著小蛇。
小蛇鼓著眼珠子,可憐巴巴的點著頭。
“啊,老子就知道,不出點什麼事兒都對不起來這裡一趟。”
此時想要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荊棘叢林退完之後,一片巨大的黑色幕布,出現在了麵前。
星元與時間線,在這裡也不再出現。
也就是說這裡沒有曆史可以記錄。
眼前隻剩下一片巨大無邊的荒蕪,還有那隔斷一切的黑色幕布。
用屁股想都知道,這是到了被截斷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