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之主此時想逃已經晚了。
因為她發現,陸川突然多出來的這股力量,居然完全將自己鎖定下來。
而且鎖定的方式極度變態,不是通常理解中的氣機鎖定。
而是硬生生的抹掉,她所有能夠調動的力量,甚至連感知也被屏蔽。
這不僅讓她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而且還是瞎眼的。
赤紅之主隻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滿眼的不解與心慌。
作為上個時代最頂級的存在,縱然眼下實力發揮不完全。
但是,被這樣拿捏,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眼看著陸川的口水,就要甩在赤紅之主臉上,生命也即將結束。
“唉,握草尼瑪……”
就在赤紅之主閉眼等死的時候,陸川的罵聲響起,又戛然而止。
原來是不語者的魚鉤突然出現,一把給陸川釣了出去。
“還不快跑!”
求仁狠狠瞪了赤紅之主一眼,身影跟著散去。
看著突然陷入安靜的虛無世界,赤紅之主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兒,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不過赤紅之主沒有自欺欺人。
心下還是承認了,剛才差點被實力不如自己的陸川當場打死。
“新的力量體係嗎?”
“這個時代正處於壯年,不可能出現新的力量體係,上麵那位也不會允許。”
“或許不是新的力量體係,而是高一種高階的戰力表現。”
“能夠穩定壓製本初虛無跟原初混沌,這種戰力的來源是哪裡?”
一瞬間,赤紅之主心中升起無數的問號。
而且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就是陸川守棺人的身份。
這個身份已經坐實,他是逃避不了的。
即便最後一步,麵具還未戴上。
但是黑棺對他的影響已經開始。
剛才陸川那種程度的失控,赤紅之主都懷疑是黑棺的引導所致。
當然,這是她誤會了。
陸川經常發癲,這是常態。
不過赤紅之主並不了解,這樣猜測也沒有問題。
而更讓赤紅之主擔憂的是。
黑色死棺的守棺人,曆來都有另一層身份,滅世者。
陸川突然爆發出來的新力量,已經有了滅世的潛力。
這股力量表現足夠強大。
赤紅之主甚至懷疑,都不需要最後的獻祭環節,陸川一個人就能殺滅這個時代。
如果被黑棺引導,走上滅世者的一途,後果不堪設想。
赤紅之主作為紅棺守棺人,她經曆過時代覆滅最絕望、最血腥的災難。
即便這樣,她心中還是存著慈悲與憐憫。
她不願意看到自己身上的發生的事情,再度上演。
赤紅之主一直在阻止新的死棺出現。
但是,這背後的力量實在太過於強大。
無論如何算計,如何努力,都無濟於事。
剛剛經曆過生死一線,此時的赤紅之主心中,滿是無力感。
不過這種情緒並未持續太久,她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就是引導陸川,前往源頭,去看一眼那被截斷的曆史長河。
之所以如此執著這件事情。
是因為,赤紅之主懷疑,陸川是那位無上存在的轉世。
而那位無上存在,曾經也是自己的引路人……
……
被釣出去的陸川,當場跟不語者乾了起來。
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不語者並未太過於在意這發癲的家夥。
直到陸川崩斷了魚線,甩著大舌頭衝到自己麵前的時候,不語者的臉色一瞬間是精彩至極。
這魚線跟魚鉤,都是大有來頭的東西。
是時間長河規則所化,對一切入侵者,都有絕對壓製的能力。
彆說崩斷魚線了,就是被釣住能掙脫的都沒有出現過。
讓不語者懵逼的是,自己被鎖定了。
更荒謬的是,好像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因為陸川身邊卷起的白色熒光,切斷了一切力量的調動。
跟赤紅之主的遭遇一樣。
不僅力量被切斷,連感知的能力也被屏蔽。
也就是說,不僅無法使用自己的權能,連時間長河的規則都無法感知,更彆說使用了。
不語者作為時間長河中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雖然具象化在每個時代的形象,皆有所不同。
但他依然可以算是,一種另類的永恒存在。
無論哪種形象,不語者都是時間長河中絕對的戰力。
隻要在這個主場,他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然而今天,這個神話,卻被陸川莫名其妙的打破了。
這也怪不得不語者,在臨敵之時失神,犯了如此大忌。
或許是命不該絕。
就在陸川的口水甩到不語者臉上,沙包大的拳頭轟到的瞬間。
那股限製壓製一切的白色熒光突然消散。
陸川整個人失控,直直的掉入星元之中。
守在一邊的求仁,在不語者腦殼還處於宕機的時候,眼疾手快撈出陸川。
撈起陸川,求仁駕著時間小舟,飛速的消失在時間線之上。
回過神來的不語者皺起眉頭,輕輕抖了抖魚竿,把被崩斷的魚線接上。
就在準備甩出魚線,把小舟釣回來的時候。
赤紅之主的身影,突兀的擋在他麵前。
“您高抬貴手,讓他去看一眼。”赤紅之主神色漠然的看著不語者。
“我可以向您保證,不會產生任何異常事件。”
說著,赤紅之主背後,一片虛無之地若隱若現,威脅的意味非常明顯。
不語者無法以任何形式與其它生靈溝通,自然是無法回應赤紅之主。
不過從他的臉色來看,心情並不是很好。
當然,誰碰上這樣的事兒,心情都不太好。
不語者並沒有動手,而是壓了壓鬥笠。
陰影蓋住麵容,心中盤算起來。
雖然有絕對的壓製力,但是赤紅之主實在太強。
真要強行動手,恐怕會引發時間長河的大震蕩。
而且先前黑色死棺出現,引發的異常還未平息。
再來一下,不知道要惹出什麼大亂子。
赤紅之主也是抓住了這點,才這麼強硬的跟不語者談條件。
真要打起來,以她現在的狀態,弄不好就要被拘禁。
想了一會,不語者最終還是退了一步。
他收起魚竿,搖著小舟慢慢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