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解析。”
陸川這邊正跟月箏叨叨呢,一世兵鋒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隻是結果並不怎麼樣,一世兵鋒無法解析那破碎的麵具。
陸川不樂意了,忍不住吐槽起來:“你不是知道一切發生過的事情嗎?”
“一張破麵具都看不出來曆,吹什麼牛逼。”
一世兵鋒被懟的啞口無言,隻能弱弱的回了一句。
“有些無上存在,可以遮掩已經發生的事實。”
“得得得。”陸川不耐煩的問道:“有什麼其它辦法沒有?”
這鬼地方,時間流逝如此異常。
而且,劍氣還在原因不明的減少。
自己可不願意,在這困個幾萬、幾十萬年的,最後落得個月箏先前那般的下場。
一世兵鋒沉默了一會,才給出解決方法。
“剛才月箏姑娘說過,這裡每隔五千年,就會有血色風暴。”
“風暴會帶出血色紀元發生過的事情。”
“通過這些畫麵去解析、推演或許會有一些收獲。”
陸川一聽就暴跳如雷。
五千年,在這鬼地方等五千年?
彆說五千年了,陸川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陸川抬眼看向月箏,問道:“唉,屌毛,上次血色風暴過去多久了?”
“什麼?”月箏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
除了那兩個劍靈沒有彆人。
確定這聲屌毛是在叫自己,差點當場炸毛。
“屌什麼毛,誰是屌毛?”月箏氣的小臉通紅。
“切!”陸川不屑的撇撇嘴,惡狠狠的拍了拍腰間的兩把長劍。
“叫你啊,不服啊,單挑啊!”
“噗……”月箏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行,你剛才問什麼?”
“上次血色風暴過去多久了?”陸川不耐煩的重複一遍。
“不知道。”月箏小手一攤,轉身找了個背陰的地方歇著。
陸川嘴角直抽抽:“嘿,這娘們兒……”
此時,一世兵鋒實在看不下去了。
“就不能好好跟人家說話?”
“哪有叫姑娘家屌毛的?”
“去好好哄一下,依照流浪者做事的習慣,月箏姑娘手上,一定保存著曆史重現的畫麵。”
“我……”陸川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去哄她?”
“憑什麼啊,她那狗命都是我救下來的,叫聲屌毛怎麼了?”
“不止是她,流浪者全是屌毛!”
“瑪德,死犟種!”一世兵鋒差點沒氣暈過去。
“行吧,那就等著吧,反正幾千年也就那麼回事。”
“乾,哄就哄!”一聽到要在這地方等幾千年,陸川立馬掏出一把瓜子,衝到了月箏身邊。
見陸川過來,月箏小身板一翻,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唉唉唉唉,差不多得了,還未當自己十六七的小女娃呢!”陸川好話沒說,反而先責怪起來。
一邊戳著月箏的腰眼子,一邊呲著個大牙直樂。
也不知道這貨在可樂個什麼,反正就是樂!
一旁吃瓜的求仁,捂著額頭,真是沒眼看。
自家主人,一直單身也不是沒原因的。
人家月箏這等高高在上的存在,能在他麵前露出這副小女兒姿態。
不知道把握機會,還戳人家腰眼子。
著實是奇葩到了極點。
求仁恨不得自己上去代替陸川,說一些好聽的話。
“唉唉唉,差勾巴多得了,彆給臉不要臉。”
陸川傻樂了半天,月箏沒有一點反應,自己反而急眼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月箏掰個了麵。
本想打她個桃花滿麵開。
不過一看月箏那氣鼓鼓的小臉,陸川舉起的鐵拳又悻悻然放了下去。
“唉~得得得,我給你做頓飯,算是賠罪了啊。”陸川有些惱火的說著。
“以後不準叫我屌毛!”月箏惡狠狠的瞪了陸川一眼。
“你個屌……大美女,屁事真多!”陸川總算是改了口。
“飯我就不吃了!”月箏倒也識相,沒再耍小女生性子。
抬手輕輕彈出一顆白色的光點。
“這是我記錄的畫麵,十幾次的曆史重現,查漏補缺,基本沒有什麼遺漏。”
果然不出一世兵鋒所料,流浪者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
任何一點線索,都會被記錄下來。
……
隨著光點慢慢的放大,一幅滅世之圖,在陸川麵前緩緩展開。
畫麵中是一個猩紅到讓人作嘔的世界,像是被新鮮血液浸泡著一般。
無數死去的生靈屍骸,在可視的範圍中,填滿了大地。
這些屍體有的大如星月,有的渺小如螻蟻,一眼看去,根本望不到邊際。
彙聚的鮮血,成了一條奔騰的大河。
大河遠去,不知儘頭在哪。
破碎的空間,拉出無數巨大的裂縫。
滔天的邪氣,即便是隔著畫麵,都讓人毛骨悚然。
即將湮滅的天地法則,明滅不定,試圖修補千瘡百孔的世界。
僅僅是一眼。
陸川就共鳴到了畫麵中,那些死去生靈的絕望。
這絕望,宛如無底的深淵,拉著注視者永墜其中。
月箏的精神世界受創,也找到了原因。
這種畫麵看了十幾次,沒看的她當場爆炸,就算她內心無比強大。
在畫麵中心,有一座直達天穹的高台。
高台底座,以無數血肉堆疊而起。
血肉被巨力擠壓粘合在一起。
一眼看去,就是一坨巨大無邊的肉塊。
上麵長滿了殘肢斷臂,還有無數的頭顱。
無數不甘死去的生靈頭顱,睜著空洞慘白的眼睛,望著血色蒼穹。
即便見多了屍山血海的陸川,此時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自己的見識,眼前的這幅畫麵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毛毛雨不值一提。
無法想象,到底什麼樣的畜生,會獻祭這無數的生靈。
畫麵開始拉近,視野跟著一路向上。
血肉底座的終點,在那高台之上,陸川找到了罪魁禍首。
一個俊美,卻滿身邪氣的少年。
正是,先前在現世中,被自己斬殺的手棺人。
畫麵中的守棺人,眼神狂熱至極,麵容扭曲到已經失了本相。
他右手拿著一張破碎的白色麵具,左手拿著那粗糙的招魂幡。
一副黑色的大棺,在他頭頂的裂縫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