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就這麼沒了?”陸川有些疑惑。
如果是修行者死了至少還有神魂殘留,如果保留到現在,還有轉生的可能。
如果是普通人死了,三魂七魄用特殊手段也能保存下來。
多鱗搖搖頭:“他姐是個狠人,為了徹底滅了武神的念想,死的灰飛煙滅!”
陸川嘴角一陣抽抽:“那現在武神是個什麼情況?”
多鱗偷瞄了武神一眼,發現他並未注意這邊,才小聲的繼續道:“事與願違,武神不僅沒有消除心魔,還把姐姐的死怪罪到了自己頭上。”
“雖然有吞天大帝的幫助,這些年來過的還算順遂,但是這壓抑了無數年的心魔一旦爆發,恐怕真的會以悲劇收場。”
“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陸川皺了皺眉,側頭看了看情緒低落的武神。
“怎麼挽回?”多鱗搖搖頭:“死了就是死了,灰飛煙滅不留一點痕跡。”
陸川歎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
此時武神起身來到了桌前,陸川趕忙讓開一個位置:“來來來,一起吃點!”
武神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遞上了一枚戒指。
“裡麵有通往天國的具體方法,我想了許久,覺得下放武鬥場到現世有些不妥,你要煉體還是去天國之中吧!”
陸川這次沒有胡攪蠻纏,默默的接過了戒指。
“新的武法我也放在了戒指裡,具體修習的步驟我也製定好了。”
“你要離開?”陸川聽的心裡直咯噔,這怎麼像是外交代遺言。
武神點點頭:“我在天國太久了,該出去走走了,有緣再見吧!”
見陸川神色有些悲涼,武神拍了拍陸川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沒事的,本來這次我就是來道彆的,並不是一時興起。”
“珍重!”說完武神沒再停留,踏著皎潔的月色而去。
看著武神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夜幕之下,陸川心中總覺得有些堵得慌。
……
夜裡,陸川第一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趁著夜色,搬著小板凳坐到了院子裡。
少年依舊被掛在杆子上,見到陸川也沒了以往的興致。
陸川將少年放了下來,沒有多說什麼。
少年也找了根板凳,坐到了陸川身邊。
一起靜靜的坐了許久,少年終於開口問道:“為什麼您的情緒會這麼低落。”
看著手中的戒指,陸川搖搖頭:“不知道。”
陸川並不同情武神的遭遇,因為世間百態總有悲歡離合。
隻是陸川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胸中就是有一股鬱結之氣不得而散。
“你在共情他的一生經曆。”少年一語道破。
陸川與武神何其的相似,都是被安排好了一切,踏著既定的旅途走著這一生。
“或許吧!”陸川搖搖頭:“事兒總歸還是要人做的,沒有我這個陸川,還有另一個陸川。”
“你倒是想的開!”少年看了看陸川月光下的麵容,似乎比白天多了一些苦楚。
“白修與原初大蛇下來了。”少年思慮一番,說出了第二個情報。
“原初大蛇?”陸川皺了皺眉頭:“怎麼覺著這麼熟悉麼?”
少年眼角一陣顫抖,瀑夜被你宰了才多久時間,這就給忘了?
突然少年明白,陸川在如此高壓的外部環境下,還能沒心沒肺活著的原因了。
健忘,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壞事。
“瀑夜幻形的對象就是原初大蛇。”少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哦!”陸川恍然:“那黑色長蟲,想起來了!”
“怎麼這兩個家夥很麻煩?”陸川有些好奇。
少年有些幸災樂禍:“除了沒有不死不滅的特性,這二位的實力與我差不多。”
“原初大蛇自母親創世之初就存在了,雖然空度無數歲月沒什麼長進,但也是頂級水平。”
“白修是混沌質海比較出名的散修了,實力跟原初大蛇不相上下,而且與你們這邊宇宙的四方大界牽連頗多。”
“哈?”陸川滿頭的問號:“牽連頗多,是多少?”
“非得要我說明嗎?”少年有些不耐煩:“說白了,白修就是四方大界中修羅界上到外域的一人,而且是不支持吞天大帝的。”
“這踏馬不妥妥的人奸嘛!”陸川罵罵咧咧起來。
少年有些哭笑不得:“理論上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自由。
但是考慮到四方大界,是吞天大帝耗費無數心血搭建起來的保護層,白修這種修士的做派,說是人奸也沒什麼問題。
當然他們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背叛者,而且數量並不少。”
“額!”陸川不知道怎麼評價,一時間有些語塞。
“所以你能明白自身當下的處境嗎?”少年神情突然沉重起來。
白修與原初大蛇可以看作是弱化版的流浪者,再加上一個戰力恐怖的逐光者,陸川的處境實在有些不容樂觀。
這麼說還是委婉的了,說是死局也不為過。
“乾嘛?”陸川卻是一點不慌:“他們又不是一路人,總不至於一起紮堆來乾我吧!”
“……”少年覺得自己浪費了許多口水。
“您怎麼這樣呢?”少年有些惱火:“現在的您,應該慌了啊。”
“我慌你娘!”陸川本性暴露,上去一拳夯翻了少年。
少年欲哭無淚,隻能哭喪著臉祈求道:“您這種情況太危險了,最好還是把孩子交給我撫養,不然哪天真打起來,你可能顧不上身邊人。”
“我就說你丫怎麼這麼好心。”陸川嗤笑一聲:“這麼給你爹上壓力,原來在這等著我。”
“他是我未來娘子的爹,也就是我爹,這波不虧,這波不虧!”
沒撈到任何好處,就放出了情報,少年隻能在心裡極力的安慰起自己。
隻是越想越氣,心裡止不住的腹誹起來。
“這家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心情低落的時候,居然不受言靈影響,太惡心了。”
陸川揍的心情舒暢不少,看著可憐巴巴的少年,將祂拉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了起來。
“大眼還小,以後少來騷擾一些。”
“十八以後,她怎麼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她以後跟誰過也是她自由選擇的權利。”
少年聽的兩眼放光:“十八以後,我就可以正式接觸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