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請！”方寒氣定神閒的抱拳行了一禮。
本想著關愛一下後輩，過幾招完事兒，回去跟太子有個交代就好。
然而，陸川卻傻不愣登的站在原地，等著自己出招。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方寒有些憋不住了。
“小公子，請！”
方寒無奈，再次行了個抱拳禮。
總不能自己這個“前輩”率先出手吧？
陸川歪了歪腦瓜子，將腰間的長劍取了下來。
長劍被穩穩的插在麵前，雙手順勢按在劍柄之上。
這一幕，驚的方寒冷汗直冒。
這可是專為抵抗武夫破壞設計的場地。
彆說一把普通的長劍，就是大多數神器都不可能，對場地有什麼破壞力。
而這小子卻跟插豆腐一樣，將長劍插入了無比堅硬的地麵。
“嘿嘿，你人還是不錯，給你個出手的機會。”
陸川一開口，聽在彆人耳中便是天大的笑話。
看台之上的客人們，全都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甚至這些笑聲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惡意。
都隻當是一個小孩子，沒有見過世麵，不懂事的言語罷了。
而隻有方寒明白，陸川沒跟自己開玩笑。
“小公子，那便得罪了。”
有了剛才“劍插豆腐”的一幕，方寒也不再客氣，拉開架勢。
武夫的氣勢如失控的風暴一般，席卷而起。
爆裂的氣場幾乎凝聚成實質，擠壓的空間不堪負重，發出猶如瓷器碎裂的哢嚓聲。
“這方寒是瘋了嗎？”
“對方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居然火力全開？”
長的好看多少是有些優勢的。
看客們雖然嘲笑陸川的不自量力，但同時也多少在意他的生命安危。
畢竟像陸川這樣，毫無攻擊性且奶乎乎的少年模樣，在修行界非常少見。
“方寒在乾什麼？”
“武夫對戰，既然開了頭，便是全力以赴。”
“他在等什麼？”
看客們沒有等來少年被錘出翔的場麵。
反而是場下氣勢一提再提的方寒，與撐劍少年無聲的對峙起來。
非方寒不想進攻，而是根本找不到角度。
陸川雖然就站在那裡，卻又好像沒站在那裡。
他好像不存在，卻又好像無處不在。
這種古怪至極的感覺，爬上了方寒的心頭。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冷汗從額角一滴滴滑落。
方寒明白，這一場自己必敗，一時間居然沒有出手的勇氣。
那霸道的武夫氣勢，也隨之滑落。
“猶豫就會敗北。”
“如果武夫失去了出拳的勇氣，就再也沒了以後。”
眼見方寒猶豫，陸川出聲提醒起來。
雖然說的不怎麼樣，但這話醍醐灌頂一般，驚醒了被影響的方寒。
這瞬間，滑落的氣勢，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再度噴湧而出，比之前更甚。
下一刻，方寒臉上顯現出來一條條金色絲線。
這些金線勾勒出一個個神秘符文。
緊跟著磅礴的力量，從每一處肌肉中中擠壓而出。
即便麵容平靜，也讓方寒看上去，宛如一頭嘶吼的蠻荒力獸。
“砰，砰，砰！”
突然爆發的蠻力，讓方寒腳下的場地，猶如蛛網般一圈圈碎裂開去。
“這……這是……突破了？”
“不對，應該是更上一層樓才對。”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愧是武神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這一幕，驚的看客們全都坐直了身體。
眾所周知，能夠臨場提升的修士，成長起來之後無一不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武夫出手不會來虛的，這小子怕是要遭。”
……
“小公子，小心了。”
方寒腳下重重一蹬，全力爆發衝向陸川。
特化處理過的地皮，也在這一蹬之下，被大片的掀飛。
衝鋒帶起的氣流，宛若龍吟虎嘯一般，氣勢之盛世簡直駭人聽聞。
武夫乾架，永遠都是這麼樸實無華。
近身，近身，還是踏馬的近身。
讓方寒意外的是，自己很輕鬆的接近了陸川。
那轟向頭胸口的一拳，也狠狠的砸了上去。
“嘿嘿，很有精神。”
在拳頭轟擊到胸口瞬間，陸川呲著個大牙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瞬間，方寒似乎看到了陸川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布滿了武運金線。
這錯覺一般的畫麵，一閃而逝。
下一刻，陸川舉起了右手，漫不經心的擋在了胸前。
“轟！”
方寒的拳頭與陸川手掌，重重的撞擊到了一起。
狂暴的力量，像脫韁的野狗一般，狂奔而出。
特化後的巨大場地，被轟的亂石紛飛，裂縫遍布。
即便大部分力量，都被場地抵消。
然而還是有一部分衝了出去，向著周圍擴散衝擊而去。
在看客們驚恐的尖叫聲中，一個巨大的陣圖倒扣而下，將外泄的力量擋了下來。
雖然成功擋下，但是陣圖也差不多報銷。
這一幕讓看客們肝膽俱裂，不敢再待在這裡，全都烏泱泱的往外衝去。
……
方寒隻覺得一股炸裂的痛覺，從拳頭直衝腦門而去。
他可以確定，陸川是個武夫，而且比自己強很多很多。
接下來應該不用想了，一定是被兩拳乾翻。
“水舞·天征！”
隻是，陸川並沒有兩拳撂翻他，而是推開方寒的拳頭。
接著並指為劍，輕輕的劃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方寒好似聽到了呼嘯的海浪聲，大雨的磅礴聲，小溪潺潺聲……
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最終成了清脆悅耳的流水之聲。
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
可這裡是異度空間，一切都是被規範好的，不可能出現這種天氣。
隻是，再仔細看去。
淅淅瀝瀝落下的雨點，哪裡是什麼水滴，那分明是一把把迷你的透明水劍。
“哈哈，其實我是一名劍仙！”
第一次用劍打架，陸川顯得很高興。
而且，怕傷及無辜，用的也是沒有殺傷的劍招。
那些迷你水劍落在地上，叮咚、叮咚甚是悅耳，仿佛大自然的奏樂。
奔走逃命的看客們，也停了下來，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水劍雖然打不濕衣裳，卻能無障礙的穿透血肉。
也就是說，隻要陸川想，可以隨時用這些劍氣化成的雨水殺了他們。
無法想象，這是對劍氣何等精妙的掌控力！！
不對，他不是武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