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陸川情緒不對，司馬衷忐忑道：“武鬥場是武夫驗證武法的地方，模式差不多與鬥獸場相同。”
“被送入武鬥場的，大部分都是有相當實力的囚犯，或者……”
司馬衷沒敢繼續說下去。
因為，除了囚犯之外，被送進武鬥場的就是像韓顯那種倒黴蛋了。
“現在帶我去武鬥場。”陸川起身，一把扯住了司馬衷的衣服。
司馬衷一臉的為難：“那裡是太子在管，除了武夫與囚犯，無關緊要的人根本進不去。”
“我就是武夫。”陸川不耐煩的撇了撇嘴。
司馬衷一臉懵逼，因為這小胖子看著根本不像啊！
沒有武夫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氣勢，腰間還插著把破劍。
不僅感知不到武夫的精氣神，連修士的氣息都察覺不出來。
當然，司馬衷不是傻幣。
他可不認為陸川是個普通人。
光是他身邊跟著絕色佳人，還敢在外麵晃蕩，就不是一般修士敢做的事情。
不過，司馬衷一直以為陸川是個劍修，從未往武夫那方麵聯想。
這時候，他也明白了方寒來這裡的目的。
並不是為太子獵豔而來，而是為了拉攏這胖子。
“如果是武夫那就好辦多了。”司馬衷鬆了口氣。
“如果不嫌棄，由我推舉小公子去武鬥場便可，可以省去諸多繁雜的手續。”
“哈？”陸川有些不太理解：“我跟你們司馬家可是有仇的，你來推舉不怕惹一身事。”
司馬衷無所謂的搖搖頭：“隻要小公子隱瞞好身份即可。”
“現如今上麵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將開啟的武鬥大會之上，基本不會在意其它。”
“如果需要，在下可以幫著一起救人。”
“隻求您儘快離開國都。”
陸川皺著眉頭。
私放囚犯，而且這些囚犯身上還有，戰略價值極高的戰陣合擊之術，這可不是惹一身騷的事兒了。
這是拿自己小命在開玩笑。
眼見陸川懷疑，司馬衷滿眼悲傷的解釋起來。
“自出生以來，我親自見到，大大小小數十起修士混戰的禍事。”
“被牽連的百姓，數以億計。”
“然而，上麵沒人在乎。”
“死一人是個數字，死億人也是個數字。”
“國都繁華之下的假象，是民眾每日提心吊膽的活著。”
“我沒什麼能力，隻能儘力而為。”
說到這裡，司馬衷苦笑一聲。
“實不相瞞，小公子給在下的感覺太危險了，如果鬨起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陸川不知道這番話有多少是真心實意，但司馬衷的情感一定是真摯的。
“放心，就算有事也不會牽連到普通人身上。”
“我可以保證。”
與暴躁陸川同出一轍。
對於弱小生命，他們都有共同的尊重與愛護。
一旁的小玉看著二人結束對話，滿眼的意味深長。
……
隱藏身份的最好方法，就是變成另一個人。
對於陸川來說，瘦下去就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司馬衷一臉呆滯的看著陸川，從一個死胖子，水靈靈的變成了一個少年。
他從未見過這樣，與書中描述沒有任何差彆的翩翩少年郎。
瘦下來的陸川卻感覺渾身不自在。
沒了那一身肥肉，都沒肉肉捏了。
小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陸川瘦下來的模樣。
沒有一點見外，湊過去就上下其手，這裡摸摸那裡聞聞，一副女色魔的樣子。
“嘖嘖嘖，真棒，貨真價實的少年公子哥兒！”
在陸川紅溫之前，小玉一巴掌拍在人翹臀之上，結束了這場驗貨。
司馬衷突然好奇起來，這看著般配的二人，是什麼關係。
他們可不像是道侶。
“走啊，帶我去武鬥場。”陸川才沒心思欣賞自己的“美貌”。
現在主要還是確定自家親衛的安全。
……
東宮。
一名與相貌陰鷙的年輕人，將手中價值連城的藍玉茶杯砸碎在了案桌上。
熱茶的白汽，在空中組成繁複的道字符文，久久不肯散去。
這位便是大晉當今太子，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外人麵前平和心善的司馬心。
“你是說，那個廢物帶著一名高階武夫，進了武鬥場？”
平靜下來的司馬心，饒有興趣的拿起茶杯碎片，輕輕的摩挲起來。
跟司馬心彙報此事的，正是先前出現在客棧的方寒。
麵對喜怒無常的司馬心，他似乎早已經習慣，淡淡的點了點頭，“已經確定。”
“哦！”司馬心來了興趣：“有意思，我的好弟弟，終於裝不下去了嗎？”
方寒皺了皺眉，這話說的是司馬衷。
但是說他裝，是不是有些冤枉人家了。
畢竟，司馬衷可是舉國皆知的廢物皇子。
就算司馬衷真是裝的，對於那皇位也有覬覦之心，以他如今的勢力也掀不起一點波瀾。
倒是另外幾個皇子，威脅不是一般的大。
方寒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司馬心會對司馬衷這麼大防備。
似乎看出方寒的疑問，司馬心冷著臉搖了搖頭。
“司馬衷跟我是一個媽生的，他真實是什麼樣我很清楚。”
方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並不關心皇族內鬥。
他投靠太子，也隻是看中了資源的無限製供給。
眼下武神之位花落誰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自己取得武神位，把司馬心扶上皇位易如反掌。
司馬心明白這其中的關鍵，臉色突的陽光起來。
順手掏出一個做工精細的匣子，遞了上去。
“最近從藏書閣找到一本失落的武法，你拿去練著吧。”
“缺什麼跟白公公說就行。”
方寒也不客氣，接過匣子行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書房。
方寒前腳剛走，後腳司馬心就變了臉色。
陽光明媚的笑臉滿是譏諷與輕蔑，自言自語起來。
“讓我告訴你，武神隻能在我司馬家的三位老祖中誕生。”
說著，司馬心輕輕敲了敲桌麵。
很快，一幅畫麵便在麵前緩緩拉開，正是武鬥場那邊傳回來的。
他甚至比方寒這個具體負責人更早知道，司馬衷帶著一位高階武夫前往武鬥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