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正元城。
因為武道會隆重籌辦,以往不太露麵的大量武夫,都齊聚在這座大城之中。
新武神的誕生,無論放在哪個時代對於人族來說,都是頭等大事。
前來觀禮的人族修士,幾乎擠滿了整個正元城。
隨著武道會開啟的日子越來越近,許多聖地也派出了隊伍。
無論武神之位最後花落誰家,人族勢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板上釘釘的了。
眼下跟這些鐵頭莽夫搞好關係,是其他族群迫切要做的事情。
……
小玉牽著陸川,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
即便在女修遍地走,仙子多如狗的國都,小玉的出現也驚豔了所有人。
隻是這絕色佳人身邊的死胖子,多少有些煞風景。
提溜著大腦瓜子,一路走一路買一路吃。
打發走了不知道第幾波上來搭訕的公子哥兒,兩人終於找到了落腳的地方。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沒注意,小玉隻要了一間上房。
陸川根本來不及反對,就被捂上了嘴。
“怕我吃了你呀,真是的!”小玉又開始逗這小胖子了。
陸川實在無奈,這家夥的性格,怎麼跟個小惡魔一樣。
保證不再多開一間房,小玉這才鬆了手。
也不著急回房間,小玉要了個靠窗的位置,準備讓小胖子把晚飯對付了。
修士自然是不用吃飯的,但陸川保持著這個習慣。
這些接待修士的客棧,沒有這方麵的服務,但真要吃也會去幫著弄。
陸川不明白,小玉為啥非要在外麵吃飯。
她這樣貌太過於紮眼,而且性格還有些惡劣。
先前在大街上閒逛,兩撥人就差點因為她幾句挑撥打起來。
想啥來啥,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有一名公子哥,搖著折扇走了過來。
“在下司馬衷,見過仙子。”
公子哥溫文爾雅,滿臉都是春風般的和煦,很難不讓人生出好感。
而司馬這個姓,也昭示了他的身份,大晉皇族。
“吟幾句詩誇誇本小姐。”小玉語氣有些調皮,還有不易察覺的奚落。
小玉不像大部分女修那般清冷,她有著一種很奇怪的熱情。
司馬衷聽到這個要求,瞬間給整不會了。
本來做完介紹,他是要誇一誇佳人的。
沒想到,小玉居然先說了出來,這讓司馬衷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小女子不值得您誇讚幾句嗎?”小玉有些哀怨起來。
“公子大抵是紅顏太多,看不上小女子這胭脂俗粉了。”
她看上去有些生氣,但又不是真的生氣,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這就是小玉奇怪的熱情。
她總能把彆人,搞得很尷尬。
司馬衷閱女無數,眼前這小妖精一番操作,卻給他整的有些不會了。
“仙子乃千秋絕色,此言……”司馬衷硬著頭皮開口。
“小女子既然是千秋絕色,那您為什麼不誇呢,嘻嘻!”小玉打斷司馬衷,嬉笑起來。
小表情極多小玉,看的司馬衷小心臟狂跳不止。
然而這番言語,卻搞得他好生尷尬。
“仙子之姿容,儘是書文道儘,也不足形容一二。”又一個男聲響起。
一名身形魁梧的漢子,在一行人的陪伴下大跨步而來。
“武夫,高階!”呲溜冰糖葫蘆的陸川,終於把大腦瓜子抬了起來。
“方寒,他怎麼來了?”
“據說此人有十幾條武運金線,儘數勾勒在雙臂之上,是武神之位的有力競爭者。
他一雙鐵拳神威無敵,在修羅場連勝八十一場,打破了關山的連勝記錄。”
都不用這漢子自我介紹,其它位置上看熱鬨的客人,便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二皇子殿下!”方寒大咧咧的抱拳。
看似行了一禮,但隨意的又好像沒有行禮。
很明顯是沒有把司馬衷這個皇族放在眼裡。
“仙子,見安,在下方寒……”方寒對著小玉板板正正的行了一禮。
隻是自我介紹還沒有完,小玉又開始作妖了。
她撐著下巴,滿眼的促狹,指著眉頭緊鎖的司馬衷。
“把這個誇人都不會的二皇子殿下扔出去,本小姐賞你共進晚餐的機會。”
司馬衷人都呆了:“仙子,在下並無冒犯,何以如此?”
方寒眼神一冷,很明顯小玉的要求很過分。
況且他也不是為了美人而來,而是那呲溜冰糖葫蘆的胖子。
武運的特殊感應,讓他察覺到,城中來了一位高階武夫。
而且,其它得了武運的武夫,也一定感受到了,隻是他動作快一點而已。
如今大晉局麵複雜至極。
武神如果誕生,那麼新武神的歸屬勢力,將會膨脹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現如今城中有點能力的,都在押注搶人。
隻要是個武夫,彆管高階低階,都會有各路勢力拉攏。
方寒代表的是大皇子一派,故而對司馬衷這個二皇子沒啥敬意。
當然也是因為這個二皇子沒啥野心,彆說拉幫結派了,就連門客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眼見方寒無動於衷,小玉勾了勾手指,對司馬衷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把這個莽漢攆出去,二皇子應該有這個權利吧?”
小玉挑撥的手段很低劣,沒有技術含量。
但好就好在,足夠的低劣,也足夠的不要臉。
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先前方寒對皇子的不敬。
眼下這番話一出,司馬衷再展現一下皇家威嚴,那真的麵子就掉地上了。
司馬衷憋紅了臉,看著方寒。
要他攆人,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他突然有些後悔過來搭訕了。
“白癡東西。”方寒心中罵了一句,轉頭看向陸川。
“仙子莫要急著攆人,容我與這小……小朋友說兩句話。”
“我不認識你哦。”陸川頭一搖、眼一低,拿出包包裡阿福特製棒棒糖又開始舔。
方寒嘴角直抽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感應錯了。
年紀太小,行為像個憨批,真是個高階武夫?
小玉看的直樂,這小胖子十年修行,硬是一點心智沒長。
她很好奇,到底什麼奇葩,才能把人教成這樣?
司馬衷看著自己剛才沒太在意的陸川,突的毛骨悚然。
他想起了宮內,發往各地黑市的通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