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招募水手的時候,邁卡應該在場,看看這些消耗品有沒有什麼傳染病,要進行一定程度的體檢。
可是邁卡大清早就琢磨那事情去了,這個點估計妓館都還沒開,在搞衛生。
但奧克斯深知邁卡的出生程度,東岸這邊還是有不少能上台麵的學校,更彆說林登城這樣的大城。
也並非所有學生都是士族之後,家裡即使有點錢,在不菲的學費下,也需要半工半讀,女學生乾不了重體力活,也隻有依賴天賦了,邁卡此時此刻可能在學校附近蹲點,扶持貧困學生。
這次光是分淨錢,就有二十五枚金龍,等搶來的珠寶找到渠道分銷出去後,又是十多枚明燦燦印刻著亞蘭國教徽印永恒與時光之龍的金幣,就算知識分子品學兼優要價更高,銅幣不好使,得使銀幣了,邁卡也能爽玩。
不過看邁卡檢查那麼多次,傻子也看會了,奧克斯也有他的一套方法,有明顯紅疹和皮膚病的不用說,可以直接滾了。
“張開嘴。”
奧克斯檢查著這些消耗品的牙齒,舌苔,還有頸部兩側的位置是否起塊腫大,奧克斯雖然不明原理,但隻要沒明顯的問題就行了。
奧克斯還直接上手大力捏著這些人的四肢,看看筋骨強不強健,沒病的都被捏著叫,有病的更是得當場休克。
“好,你過關了,去船上待著,長得跟狗一樣的家夥以後就是你的長官,他會領你去住處,每月八銀幣,和海軍一樣,提督老爺有時會拖欠軍餉,我們可不會。沒問題的話就上去,招子放亮點,其它窮酸的船上可沒這待遇,每天還有肉吃,腦袋綁在褲腰帶上係好,下一個。”
奧克斯實際上對進度很不滿,以芙瑪克卿複仇號的體量,繚手鬥手木工晝夜輪班加上幫廚及隨時可以戰鬥的人員還有些零散職位,理想狀態是一百十五號的水手最佳,最好個個都是軍健,但這些來麵試的人實在是太挫了,沒幾個像樣的,要是放到鏡海聯盟的戰線上去,第一天就得被全部砍死。
密港棧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清早就已經來討生活,大多數都是逃難的心一橫來當海寇,大多營養不良麵黃肌瘦,衣服也破破爛爛,也沒有出海的經驗,還得培訓。
這麼久過去了,奧克斯也隻勉強挑了三個身強力壯有過經驗的,這樣下去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出發。
“你以前是乾什麼工作的。”
夏迪看著一個來麵試的家夥。
“不知道在賭場裡賭錢算不算,有時能贏點回來,昨天晚上去常去的賭場,結果不知怎麼關停了,琢磨著找個工作。”
一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本正經回答道。
夏迪肅然起敬,原來賭錢也算是一份營生。
“滾。”
奧克斯沒有廢話,都是些什麼碉人。
來視察工作的李思特下船後也發現了項目進展的困難,看來在當今貝瑪國王的德政下,內陸鄉鎮的處境更困難了,碼頭上這幫子逃荒的,彆說戰鬥力了,勞動力都夠嗆。
“惱火啊,我去城裡找獵頭顧問拉人算了。”
李思特也不希望船上都是蝦兵蟹將,彆說劫道了,船還沒開到天國港估計都得累死幾十個。
“獵頭顧問?”
奧克斯不明所以,李思特總是能迸出很花的詞彙來。
“就是中介,情報販子,收編一些以前就有建製的海盜。”
李思特準備這邊大單完了去找貝瑪小柴進,不管這邊的活兒成不成都得去,隻是有推薦信那肯定更靠譜。柴大官人就喜歡收門客,越牛逼越好,到時候人家柴大官人一看你這幫子烏合之眾,那多丟分啊,說不定被好漢套餐就給打發了,得給大官人一點下馬威。
李思特現在意氣風發,船上要錢有錢,要猛男有猛男,還有不可估量的前途。
“要不你們彆他媽守著破船了,來老子船上,每個月有餉有肉吃,分紅也肯定比你們的垃圾船高得多。”
李思特拽得跟二萬八五一樣,大嗓門朝著旁邊幾艘海盜船的船員吆喝著。
的確部分人有意動之色,但還是沒搭理李思特,都是道上的說換船就換船以後還混個毛,很多人也目光不善,但也不敢說什麼,東岸這一帶,李思特混了四五年了,可以說是小有名氣的地頭蛇,最近甚至是黑白兩道都在吃。
“你忘了二十多天前,宰得我手都酸了,找中介拉人,也得拉零散的來,以前就是一夥的,還是算了。”
奧克斯可不想重蹈覆轍。
“也對。”李思特拍了拍腦袋,“你繼續招人吧,累了換沃爾曼和雷恩來,這兩個比最會偷懶,擦。”
李思特把目光看向芬,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我說差點什麼呢,船上都是些物理傷害,得整點魔法傷害啊。”
芬回答道:“嚴格來講,沒有這種劃分。”
芬認為李思特是看一些假大空的冒險者傳記看多了,那都是冒險家公會為了誆人注冊編的浪漫故事,傷害類型……都什麼跟什麼。
冒險家公會那些遊方術士江湖騙子什麼水平,能和自己比麼?所有事物存在著根源性的總出發點,無論是表麵物理上,或是深層邏輯上的,殊途同歸,所謂魔法術式,也隻是通過一些要素實現與這個總出發點的共鳴而展現出力量,也是一種客觀存在的規律。
有些術士略懂其中竅門,能夠實現調動單一元素,而芬不同,除了最擅長的死靈術外,精通所有元素術式,至今為止所有本事也未顯露,即使是在佩丹國立奧術學院,要是芬不犯事的話,畫像得掛在走廊上供校友瞻仰。
“你不是朋友挺多,人脈挺廣的麼,盜賊公會裡都有人,你的那個學校,還有你曾經加入的那個術士聯盟,叫啥名字來著……什麼什麼高塔會來著,整幾個懂行的術士過來啊。”
李思特想起了這茬,船上這些文盲逃犯哪有什麼人脈啊,就算是有熟人,也是獄中豪傑,沒幾個認識高端人才的,現在生意做大隻靠武力不行了,要找有腦袋的,還是得靠芬大將軍,我最驕傲的信仰。
芬用看著智障的眼神看著李思特,平靜說道:“你認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有著豪華住所,女伴也是貴族千金,有著宮廷術士的編製,再次也是男爵爵位,是抗衡宗教力量的中流砥柱,也是學術組織高塔聯盟的頂級人才,就這樣的一個人,會來一艘海盜船上,忍受十天半個月不洗澡五湖四海的亡命徒,四處漂泊不定,到手的每個子兒都沾著鮮血,在劣質酒和庸脂俗粉中自我墮落?”
麵對芬的問題。
李思特想了一會兒,說:“你不就是麼?”
就算是芬都爆粗了。
“老子……”
芬拔起佩劍就要剁人。
“彆啊大副,這是嘩變啊!”
阿徹爾拉著架。
“那個……要進城辦事兒快點,人都嚇跑了。”
夏迪扶著額頭,乾脆自己也找幾個暗精靈兄弟入夥,以前的黑帆無所謂,隻要能乾活的就可以上船,但昨天晚上過了可不一樣,得整點精銳了,沒點猛男可守不住斯萬帶來的寶貝,盜賊公會那些比也不是好惹的,惡臭得如同淤泥,怎麼陰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