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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爾曼當然不能帶法芙娜去最高的地方。
天國港這塊島嶼很大,城市範圍和人的活動範圍,總占比不到百分之一。
最高的地方要深入島嶼荒無人煙的原始叢林,腿著去要走個兩三天的。
但帶法芙娜去附近一處比較高的斷崖,就行了,說不定還能趕上李思特他們出海。
天還沒完全亮。
街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隻有夜生活結束,顛顛倒倒的爛醉酒鬼,葉子飛多了一臉死相的癮君子,以及晝夜顛倒,剛剛下班的妓女。
法芙娜坐在沃爾曼肩上,視野極廣,開心的拍著手,有芬送的項鏈戴著,看起來隻是正常人。
“這裡的大家都是好人啊。”
法芙娜看著那些“好人”,在她心目中,都是溫順無害的,雖然都是刺青刀疤什麼的,但每個人都開開心心,好自由的樣子,就是……臉色有點差啊。
沃爾曼單手扶著法芙娜,不讓她摔下來,聽到這席話差點要吐血。
你的世界觀的確值得好好糾正一下,島上這些壞到骨子裡的爛貨都可以被稱作好人的話,外麵就是真正的地上天國了。
要不是自己在這裡,五分鐘要不到,就有人把你拐了。
雖說你現在已經被黑帆給拐了。
“按伱的意思,什麼才是壞人。”
沃爾曼尋思這可不行,必須得狠狠教育,彆說攻城了,被一顆糖就騙走了。
“穿鎧甲的,戴頭盔的,走路整齊的。”
法芙娜揮舞著拳頭,十分氣憤。
麵對法芙娜的坦率天真,沃爾曼驟然有些慚愧,所有人都指望著她成為殺戮機器,甚至就連卡羅索也是一樣。
“小妹子啊,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想要利用你的人,一種是想要被你利用的人。”
沃爾曼轉過彎,走出繁華的內城,來到了末日風格一樣的外圍,過於恐怖的體重踩在夯土路上,一步一個鞋印。
“利用……是什麼?”
法芙娜滿臉問號。
沃爾曼服氣了。
“利用就是……那個人的所有言語,都是在引導你,做給他帶去利益的事。”沃爾曼決定舉一些簡單的例子,“假如一個人叫你去幫他跑腿,去蛋糕店買蛋糕吃,還用你的錢,就是在利用你。”
就像是李思特,利用著所有人,來達成他的目的。
之所以李思特能夠混到現在,是因為他工於心計,深知權術。
與其說李思特是黑帆的船長。
不如說他是一種體製,他的名字,身體,戰力,都不重要,他是一種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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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者的本質,實際上是資源的分配規劃,將人納入這個體係中來。
誰想要駁倒他,反對他,那就是反對這種體係,必定會被這套體係的受益者,或者說套牢者,給扼殺在搖籃之中。
就目前來看。
他的規劃讓所有人受益,也把所有人套牢。
所以,每個人也可以被他拿來當刀使。
有些人要利用彆人,而有些人,不得不被彆人利用。
這就是森嚴殘酷世界的真相,一種由不同利益共同體,互相殘殺的棋盤。
沃爾曼也信奉著濕地先祖神祇,他卻在慢慢動搖。
或許真的有神,但神不在乎。
那種東西。
隻是在玩螞蟻的小孩兒。
“嘻嘻,我懂了,我相信你。”
法芙娜的笑容並沒有懂的意思。
“額……為什麼相信我?”
沃爾曼終於明白,教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自己一句話就能讓她茅塞頓開,自己該去開大學了。
“我們都是龍,嗯!我現在在利用你,你在幫我跑腿,哈哈。”
法芙娜被德蕾雅寵上天,隨身都帶著小餅乾和糕點,拿出來嚼著,嘴巴上全是餅乾屑,還拿出一塊喂給沃爾曼。
“我不吃小孩的玩意兒。”
沃爾曼婉拒了,指甲蓋大小不夠塞牙縫呢。
“真是奇怪,大胡子叔叔是不是也在被人利用啊,他每天好愁悶的樣子。”
法芙娜如是說著,因為李思特總是在想事情的樣子。
沃爾曼戰術黑臉,李思特能被稱之愁悶的話,那麼所有人都是周可兒了,高低得跟百特曼在哥譚碰碰。
也許小孩彆具慧眼吧。
“是啊,每個人都在利用他,就像我們以前出海找商船,已經很久沒劫到貨了,大家都餓著,每個人都不知道商船在哪裡,大胡子叔叔也不知道,但他是領頭者,他隻能選擇一個方向前進,不能露怯,也不能展現出半點遲疑,否則黑帆隨時可能崩潰、嘩變、內亂,而一旦他錯了,就會成為所有人的……泄憤對象。”
沃爾曼如是說著。
“泄憤對象?”
法芙娜眼睛瞪大,好像很恐怖的樣子。
“是啊,我們會讓他走跳板,或是吊死他,或是體麵一點,找人跟他決鬥,叫他讓出船長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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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曼帶著法芙娜走著一條上坡路,兩側建築相當荒涼,還有一具飛大了死在街上的屍體,好在是冬天,蒼蠅蚊子不至於那麼快來。
“好……好恐怖。”
法芙娜有些被嚇到。
“所以說,你還是彆當船長了。”
“啊……我想開船唉。”
十分鐘後。
沃爾曼帶著法芙娜來到了一處斷崖,在這裡可以俯瞰天國港的碼頭,幾百艘船停著的場麵頗為壯觀。
法芙娜吃著餅乾,目光搜索著芙瑪克卿複仇號,她眼力相當不錯,沒要半分鐘就辨認了出來。
芙瑪克卿複仇號的船首像,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銅像,雖然隻有半截身子。
“我找到了,他們已經出港了,我好像還看到了……那個毛茸茸的怪大叔,他們多久回來啊?”
法芙娜詢問著。
“順利的話,過年前吧。”
沃爾曼放下了法芙娜,但隨時盯著她,要是這妮子掉下去,卡羅索非得用雷光槍炸自己不可。
“我也好想一起去,去新的地方,我聽德蕾雅姐姐說,世界上有好多神奇的景象,冰川,沙漠,恢弘的巨牆,浮空的島嶼,還有極光。”
法芙娜眼睛中充滿向往。
“總有一天會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擋你。”
沃爾曼摸出香煙吸了起來。
黎明破曉,太陽升了起來,血紅的太陽為大海鍍上了一層金輝。
芙瑪克卿複仇號乘風破浪,朝著世界中心而去,亞蘭帝國而去,一場驚世駭俗的世紀豪劫。
“芙瑪克卿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嘛,
非常可怕的……複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