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靈根,方可習武修行。
這是因為,沒有靈根的話,凡人再如何修煉,也永遠是一副凡胎俗骨。
頂多身體強健一點,力氣變得大一點……
僅此而已。
唯有靈根,才能讓人超凡脫俗。
盧陽能當上裡長,管著好幾百戶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他是一名武人。
大景朝的任何一名百姓,在覺醒靈根後,習武修行到練氣境界,便能入武籍。
等入了武籍之後,便是淩駕於平民之上的武人。
盧陽七歲那年,覺醒了靈根。
遺憾的是,他覺醒的是雜靈根,而且是最垃圾的那種。
他的靈根,隻有一道靈韻。
靈韻代表了靈根的強弱,靈韻數量越多,靈根便越強。
而靈根越強,修行效率就越高。
由於體內的靈根太過垃圾,盧陽苦修十三載,這才凝練出一絲先天真氣,步入了練氣境。
又繼續修行了二十多年。
直至今日,他才堪堪達到練氣三層……
盧陽吃儘了靈根孱弱的苦頭。
也正因為如此,他在看到周衍體內的‘異象’後,才會表現出如此的震驚。
人體剛覺醒靈根時,靈韻會顯現出來。
這種異象,凡人看不到。
隻有他這種擁有一定修為的修行之人,才能看到。
“胃器……紅光……”
盧陽雙眼死死盯著周衍的胸膛。
他修為太低,看不到具體的靈韻數量,隻能隱隱看到,周衍胸腔內的胃器,正散發出紅光。
而據他所知,隻有超過二十道靈韻以上的靈根,才會發出這種紅色靈光。
“二十道靈韻……”
盧陽喃喃自語一句後,再看周衍的眼神,頓時變了。
二十道靈韻,意味著什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彆提,此子的靈根藏於胃器,極有可能是十五種正品靈根之一的胃靈根……
“恭喜周公子。”
盧陽不僅稱呼變了,還主動向周衍抱拳,“已經可以確認了,周公子的確是覺醒了靈根……”
“真覺醒靈根了!”
“太好了!”
“祖宗保佑!”
站在一旁的周有順,周三水還有周潯三人,本來還有些忐忑,等聽到盧陽的話後,全部驚呼出聲,臉上也露出了狂喜之色。
周衍早就知情,所以不像三人那般大驚小怪。
他衝著盧陽抱拳回了一禮:“有勞裡長了,大老遠的跑一趟。”
“職責所在。”
盧陽一臉客氣的道:“周公子天賦異稟,盧某今日能親眼見到,何其幸甚。”
天賦異稟?
周衍心中一動,明知故問道:“敢問裡長,我覺醒的是何種靈根?”
“這……”
盧陽愣了一下後,苦笑道:
“實不相瞞,周公子具體是何種靈根,盧某修為有限,看不透徹,不敢斷言。
今日過來,隻是做個確認。
至於驗明周公子身上的靈根,衙門會派專人下來……事不宜遲,盧某這就去一趟縣城。”
盧陽說完後,又看向村正周有順,交代道:“周村正,在我回來之前,周公子若是少了半根汗毛,拿你是問!”
周有順一聽,頓時嚇了一哆嗦,趕忙點頭哈腰的做保證。
直至盧陽離開了。
他這才敢直起腰,轉頭看向周衍,陪著笑臉道:“周……公子……”
“彆。”
周衍伸手打斷他,“您是長輩,還是和之前一樣,喊我周二郎吧。”
“豈敢豈敢。”
周有順連忙道:“你覺醒了靈根,以後就是習武修行的貴人了。在咱們大景朝,上下尊卑有序,我若是和過去一樣稱呼你,那就是僭越了……”
聽罷。
周衍這才深刻的體會到了,靈根真的可以改變命運。
……
翌日。
金湖縣城。
占地千畝的縣衙,矗立在縣城正中央,門牆巍峨高聳,散發出一股莊嚴肅穆的氣勢。
縣衙後堂。
一汪池塘中,種了幾株金蓮。
一陣清風吹來,幾株金蓮隨風搖曳間,金光四射,異香撲鼻……
此時。
金湖縣令閆如鬆,正站在池塘邊,雙手負後,靜靜地欣賞著水中的金蓮。
為了培育這幾株水韻金蓮。
他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耗費的錢財更是不計其數,如今,總算是看到了一些成果……
閆如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文士快步走來,打破了這裡的靜謐祥和。
“縣尊,河口鎮的裡長盧陽,求見。”
“裡長?”
閆如鬆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幕僚楊文鶴,頗有些不悅的道:“本官事務繁忙,哪有空見什麼裡長。”
“此人有重要的事,要當麵向縣尊稟報。”
“何事?”
“據其透露,疑似發現了一名身懷正品靈根的修道種子……”
“修道種子!”
閆如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吩咐一聲:“帶他去會客廳,本官這就見他。”
“喏。”
楊文鶴疾步而去。
片刻後。
閆如鬆來到會客廳,見到了那位來自河口鎮的裡長盧陽。
“拜見縣尊。”
盧陽二話不說,納頭便拜。
閆如鬆不僅是一縣之主,還是一位入了道籍的修士。無論身份地位,還是修為實力,都遠遠淩駕於盧陽之上。
盧陽不得不拜,也不敢不拜。
“免禮。”
閆如鬆坐下後,讓盧陽站起身,將事情說來。
盧陽不敢隱瞞,將自己昨日在周家村的見聞,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等他稟報完畢後。
閆如鬆沒有怪罪他越級上報,反而誇了一句:“忠心可嘉,辦事得力。”
盧陽頓時受寵若驚。
閆如鬆揮了揮手,“你先下去,等本官的消息。”
等盧陽走後。
閆如鬆目光一轉,看向自己最為倚重的幕僚,“文鶴,你怎麼看?”
楊文鶴回道:“當務之急,是立刻派人前往周家村,驗明那位周姓少年的靈根。若真是一位修道種子,那就帶回來,好生培養,這可是一大政績……”
閆如鬆點了點頭。
在大景朝,當官的最大政績,既不是發展生產,也不是救災濟民,而是看培養出了多少的武人和修士。
一名武人,便是一個小政績。
而培養出一名修士,就是一個大政績。
他之所以在金湖縣令這個位置待了十幾年,一直得不到升遷,還不是因為這些年金湖縣培養的修士太少了。
而一名修道種子,隻要不出意外的話,成長為一名修士幾乎是板上釘釘。
想到這裡。
閆如鬆不再遲疑,道:“文鶴,你就親自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