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酒壺之中蘊含的龐大生命力,遠不是星係至寶能夠比擬的!
這是星係至寶之上的寶物!
望著顧清塵手中的酒壺,路易斯男爵瞳孔中頓時浮現出一絲貪婪之色。
有了這件寶物,無異於相當於多了幾條命。
這些人族臭蟲的祖先,當真是給他們留了不少好東西啊
不過,這東西,從今天起,便是自己的了。
他腦中念頭不斷運轉,再次望向顧清塵時,已然多了一絲異樣的目光,開口道:
“如此年紀便入了至尊境,以你的天資,如若是在我惡魔族之中,可是值得那位公爵親自培養。”
“如今,卻被那些苟延殘喘的臭蟲們派來送死,為這些賤狗賣命,你當真覺得值得?”
說著,他上前幾步,臉上再次洋溢起標誌性的假笑:
“隻要你將手中的酒壺交於我,我便收你做我的奴仆,縱使你今日在此犯下破壞祭祀儀式的大罪,我也能保你不死,如何?”
他有些垂涎地盯著顧清塵手中的酒壺,生怕這個少年給他來一出魚死網破,最後讓這件寶物崩壞。
可眼前這個少年依舊沒有理會他,仿佛視他這個男爵如空氣一般。
少年正在查看男人的情況,男人依舊處在昏迷之中,不過身上的傷勢幾乎已經痊愈。
顧清塵在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站起身,望向身前上千名惡魔族的精英士兵,眼神也隨之變得冰冷起來。
這些惡魔族的雜碎,當真是該死啊。
大秦之中的人族,竟是在這樣的惡劣的環境下,殘存了上千年麼
他站在祭壇之上,俯視著下方的路易斯男爵,淡淡開口道:
“惡魔族的貴族是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我便留你一個全屍。”
此言一出,男爵身旁幾名葬靈隊的隊員不由得嗤笑出聲。
眼前這個少年不過至尊境而已,彆說是男爵親自出手,便是隊長出手,也能輕易將這個人族橫屍於此。
士兵身旁,路易斯男爵臉上的微笑凝固了一瞬,臉上升起一股慍怒,最後竟然是氣極反笑:
“哈哈哈哈哈,稱你一聲天驕,還真把自己當成天驕了?不過至尊境而已,我碾死你這隻臭蟲就像踩死螞蟻一樣簡單,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本來看你這隻臭蟲天賦異稟,想著你若願做我奴仆,我便饒你一條賤命,可惜了,看來你沒有抓住這個機”
可他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對麵的人族少年微微抬起了手,手中舉著一根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桃枝。
嘴唇煽動,淡淡開口:
“作為一個死人,你未免也太聒噪了些。”
下一秒,衝天的猩紅殺意在少年身上驟然炸開。
望著少年身上升騰而起的殺意,路易斯男爵冷哼一聲,臉上揚起一個殘忍的笑容:
“哈哈哈哈,可笑,你手中沾染過多少鮮血,便敢在我麵前玩弄殺意?”
“死在我手中的人族,怕是比你吃過的飯都嗯?”
路易斯男爵的話語戛然而止,不知為何,他心中浮現出一絲危險的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一般。
眼前的少年向前踏出一步。
隨著這一步踏出,天地萬物仿佛凝固了一瞬。
天空之上,有猩紅的血月穿破雲層,剔骨的殺意將整片大地渲染成血色。
這是什麼?
路易斯男爵神色一滯,像是無法理解忽然之間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感知中,此方天地之間,不知何時,已然被鋪天蓋地的純粹殺意所完全籠罩。
少年身後,浩蕩的血海中,無數亡靈和惡魂嘶吼咆哮著,想要從那條由無邊殺意構成的海洋之中掙脫出去。
這些亡靈的中央,矗立著一個氣息異常恐怖的存在,即使已經死去,路易斯男爵仍然能從這個亡靈身上感覺到屬於神靈的氣息。
那條血海之中,在不久之前埋葬了一尊神靈?!!
這人族的小子弑過神?!!
開什麼玩笑?!
路易斯男爵瞳孔猛地一縮,他隻覺得此刻整個人頭皮發麻,無儘的寒意從脊背處轟然炸起,瞬間蔓延到全身。
“這是道韻?不對,不是普通的道韻,這是頂尖道韻?!!”
他這才反應過來,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聲音顫抖無比:
“怎麼可能,你分明就是剛入至尊境不久,離武神境遙遙無期,怎麼可能領悟這等恐怖的道韻?”
顧清塵不言語,手中桃花枝對準這位惡魔族的男爵輕輕一指,迸出一道純粹劍光。
望著對準自己落下的劍光,路易斯男爵隻覺得心頭一涼。
“頂尖道韻又如何,老子是武神,武神和至尊之間的差距,乃是天壤之彆!”
他怒吼出聲,強行壓下心中那滔天的恐懼,屬於武神境的道韻轟然炸開。
一汪巨大的血池以路易斯男爵為中心驟然展開,裡麵滿是屍體和枯骨,濃鬱的惡臭和血腥味頓時充斥在這片空間中。
噬血之道。
就在路易斯男爵的道韻完全展開之時,顧清塵純粹的劍光已然接觸到了這方猩紅的血池。
轟!!!
隨著一聲巨響,劍光泯滅,而血池隻是泛起了些許漣漪。
眼見劍光泯滅,路易斯男爵臉上頓時一絲狂喜之色,可還沒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他的瞳孔之中,頃刻之間便被猩紅完全占據。
劍光之後,是那萬丈高的血海,帶著恐怖的,令人幾乎無法反抗的壓迫感,翻湧而來。
隻在片刻,便將他這方由道韻凝結而成的血池完全吞噬。
路易斯男爵忽然想起了曾經在人族的書籍之中,讀到的一個成語。
滄海一粟。
自己在血池之中孕育的殺意,在這片汪洋大海之中,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異族的雜碎,你剛剛似乎對你那血池之中所孕育的殺意很有自信嘛?”
少年冷漠而平淡的聲音在路易斯男爵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