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旁少年的回答,閻夜令眉頭一挑:
“哦?小顧,你也打算離開龍都了?”
顧清塵點了點頭:
“嗯,既然我已經繼任邪魔審判所所長這個職位,那自然是要去邊境殺敵。”
按照大夏邪魔審判所中曆年傳承下來的規矩,每一位新任所長上任,應當前往邊境,斬殺上千名魔族。
況且,自己現在靈魂破碎,隻剩下兩個月的壽命,需要找到李太白在萬年前埋藏在邊境的一壺酒修補靈魂。
而刻在自己腦海中的地圖,便是沿著大夏西南邊境一路往上,一直到大夏的西部邊境。
想必是李太白萬年之前,即將離開大夏之時臨時起意,將酒隨意地埋在了一個地點。
這兩件事剛好不謀而合,自己可以一邊斬殺異族,減輕大夏邊境的壓力,一邊尋找李太白的那壺神酒。
所以說,他自然是打算馬上動身前往邊境。
閻夜令沉思一陣,隨後微微點了點頭,出聲道:
“嗯,這樣也好,異族隨時都可能入侵,你也該去邊境磨礪一下自身了。”
說著,閻夜令身前裂開一道小型的空間裂隙,他將手伸入其中,從裡麵掏出了一個模樣極為老式的手機遞給顧清塵。
顧清塵眼神有些疑惑,不解地開口道:
“閻叔,這是”
還沒等他的話說話,閻夜令便笑著解釋道:
“這是衛星電話,大夏南部邊境常年飽受戰亂,數次架設網絡都被異族破壞,尋常電話自然也打不通。”
“不過,網絡不通,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算個壞消息。”
說罷,閻夜令無奈地笑了笑,往四周環顧了一圈。
在兩人說話之時,大片的人群已經將兩人圍攏在了裡麵。
一大群路人表情充斥著驚訝和驚喜,手機不斷對著兩人閃爍著,拍攝照片和視頻。
這可是新晉的大夏武神和年少成名的傳奇人物。
出來吃個飯竟然能遇到這樣兩位存在,這讓他們怎能不激動。
眼看著這一幕,顧清塵也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因為上次的直播斬殺雙皇的事件,現在他在大夏之中,已經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一個名人。
無論走到哪,都會吸引大夏絕大多數人的眼球,暴露在公眾的視野之內。
但大夏邊境網絡不通,連正常打電話都困難,更彆說觀看視頻和直播了。
再加上邊境忙於戰亂,知道顧清塵的人恐怕隻有極少數。
這樣一來,自己行事也可以相對自由一些,不用走到哪都被一群人圍觀。
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群,閻夜令在身前劃開一道空間裂隙,朝一旁的少年開口:
“這裡人多眼雜,換個地方說話吧。”
顧清塵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踏入這道深藍色的裂隙之中,在眾人眼前消失。
藍星,魔族大殿。
此刻,天魔正端坐在魔族神殿的主座之上,身前正閃爍著一方投影。
投影落下,將另外三個異族的身影投射在大殿之中。
三個異族中,其中一位異族長有一張人臉,整個身軀卻如同一條巨大無比的蜈蚣。
在詭蟲王旁邊的投影上,一男子臉色蒼白,他沒有腳,身形飄忽如幽靈,渾身散發出一股幽森的氣息。
隻有最後一位異族,五官麵容端正,長著人類的模樣。
隻不過,身上角質甲胄暴露了他修羅族的身份。
這便是在藍星之上,統率四大異族的四位‘王’級的人物,每一位都是實力足以比肩大夏武神的存在。
天魔端坐在王座之上,淡淡開口:
“約定的時間到了,諸位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的話,那便按照約定行事吧,各自出兵,從四方同時攻入大夏。”
投影中,鬼王眉頭一皺,語氣森然地開口出聲:
“大夏最近新晉了一位武神,加上之前的四位,大夏便一共有五位武神,數量已經超過了我們四個,想要現在攻入大夏,天魔,你是想那人族武者的血食想瘋了嗎”
“更何況,那閻夜令領悟的可是殺戮道韻,晉級武神之前,便不知道殺了我們多少族人,現在晉升至了武神,隻會更加恐怖。”
在鬼王投影旁邊,那蜈蚣一般的詭蟲王嘶啞著聲音開口:
“殺戮道韻確實殺力無雙,但再怎麼說,他也不過剛入武神境,境界方麵,比起其他幾位武神還差遠了,不足為懼。”
“但即便如此,此刻從紙麵實力來看,確實是我們占下風。”
詭蟲王頓了頓,將那恐怖的臉頰對準天魔,開口詢問道;
“天魔,你們魔族從星空深處,魔族祖地之中前來增援的魔主還要多久趕到藍星?”
天魔淡淡開口:
“魔主正在橫渡星空,最多還有一個月便可趕到。”
“魔主趕到之時,便是大夏滅族之刻。”
鬼王接過話語,語氣幽森;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一個月之後再攻入大夏,上百年都過去了,這幾十天還等不起了?”
天魔
“鬼王,是不是太有點小瞧大夏的底蘊了。”
“你以為大夏能在我們四族的合圍之中,強撐數百年,真的就全憑運氣是嗎?”
鬼王眼神一凝,微微皺眉:
“天魔,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魔從王座上起身,盯住投影上鬼王的麵容,緩緩開口:
“我認為,大夏之中,未必沒有隱藏的至仙存在。”
此言一出,除了修羅王之外,其餘兩人身軀皆是一震,眼中浮現出震驚之色。
大夏之中,可能還會有至仙的存在?
自己怎麼從未聽聞過這個消息?
鬼王身旁,詭蟲王聲音嘶啞地開口:
“那既然如此,難道不更應該等你族的那位魔主到來之後再行動?”
天魔搖了搖頭:
“如若有大夏之內有至仙存在,那即便是魔主親至,恐怕我們也很難占到什麼上風,最多也隻不過是五五開的局麵,想要徹底抹除大夏,那是遠遠不夠。”
“但如若加上我們各族以前半隕落的神靈,那便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