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半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桑妤想都沒想就拿開了枕頭,底下靜靜地躺著一本書。
……《新婚夫妻手冊》?
她簡單地翻了翻,大概搞懂了這是跟結婚相關的書籍,裡麵不僅有基本的一些常識,甚至還普及了床上的那點事兒。
桑妤猜測這是結婚的時候發的,畢竟在這個年代很多事情並不好攤在明麵上講。
嘖。
怪不得昨天早上席征跟做賊似的,原來是不好意思。
但,這也意味著席征並不算討厭她,至於對方生氣的理由,似乎也並不難猜。
前頭她剛和席征擦出點火花,這幾天卻因為各種事情迅速冷了下來,換到誰身上都會嘀咕兩句。
桑妤承認最近自己是有些疏忽了,可席征明明比她還忙,怎麼還有精力想這檔子事?
感情的事到底是急不來,眼下桑妤也沒心情把重心折騰那麼多,她將書原封不動地塞回去,穿好衣服下樓準備攤雞蛋餅。
不料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一個小小的人影從對麵躡手躡腳地出來。
桑妤定了定神,才發現是安安。
她以為小姑娘要去洗手間,便站在那讓對方先下去,結果到了樓下卻被攔住了去路。
安安仰著自己的小腦袋,“阿姨,彆忘了我們說好的。”
桑妤會心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放心,我肯定不會忘了的。”
得知席柏陽準備舉辦生日會之後,安安便一心想給哥哥準備個生日禮物,偏偏她口袋空空,也不敢跟席征張口要錢,於是便找到了桑妤,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難得她有這份心,桑妤很快想到可以做手工賀卡,正好安安也喜歡畫畫跟折紙,自己動手既有誠意也有心意,席柏陽看了一定高興。
不過這事提前說出來就沒那麼驚喜了,所以安安昨天才不敢當著席柏陽的麵坦白。
擔心桑妤會忘記,還一大早地跑來提醒她,足以看出安安對這件事的重視。
桑妤再次保證,“我一定會幫你把賀卡的材料帶回來的,你放心回去睡覺吧。”
安安站著沒有動,表情認真地看著她,“阿姨,我也可以幫忙的,讓我幫你攤雞蛋餅吧。”
桑妤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柏陽跟你說的?”
“沒,是我夜裡起來偷看到的。”安安道,“阿姨隻叫哥哥幫忙,卻不叫我幫忙,是不是嫌我手腳笨?”
“胡說。”桑妤做出解釋,“你哥哥是想跟我學雞蛋餅,所以我才讓他打下手的,阿姨這裡其實不用彆人幫忙的。”
安安的目光黯淡了幾分,試圖用自己的方式說服桑妤,“我會燒活,還會切菜,還會打掃衛生……”
這些話她之前就說過,桑妤也沒有不耐煩,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安安,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子,大人通常是不用小孩子幫什麼忙的,應該是我們照顧你才對。”
“……”
安安不可置信地瞪著懵懂的目光,阿姨說的話似乎總是跟她以前聽過的不太一樣。
見她不說話,桑妤以為對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彎腰捏了捏對方稚嫩的臉頰,“不讓你乾活你還不樂意了?嘴巴厥這麼高?”
小姑娘可彆以為她是在變相打發人才好。
安安抿了抿嘴,“但是嬸娘說,不幫家裡乾活的都是懶骨頭,以後就不給飯吃了。”
“你說的嬸娘是誰?為什麼一定要聽她的話。”
這個問題桑妤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安安垂著眼皮,“嬸娘是俺叔的媳婦,家裡的事情都是由她做主的。”
“其他長輩呢?”桑妤奇怪道。
“叔叔也聽嬸娘的。”
“怎麼不叫爺爺奶奶幫忙做主?”
按照席征之前告訴她的,席家至少還有個太奶奶,以及席征的爸媽,怎麼會任由一個兒媳婦作威作福?
桑妤疑惑之餘,就看到安安紅了眼眶,像是觸及了某種不快樂的回憶。
再問下去,怕是真要掉珍珠了。
桑妤語氣認真起來,“安安,不管從前你聽過什麼,現在我們才是一家人,沒有什麼嬸娘,也沒有人不給你飯吃,在這兒就聽我和爸爸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裡沒有嬸娘……
安安雙眸一眨,兩隻眼睛都亮了幾分,似乎長期籠罩著的陰霾一瞬間消散了。
桑妤趁機拍著她的後背,“你真想幫忙,也得你爸同意才可以,乖,先回去睡覺吧。”
沒辦法,她隻能先把皮球踢給席征,反正席征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有了這個擋箭牌,安安這才依依不舍地爬上樓梯。
看樣子席家的情況比自己想的要複雜……
桑妤內心隱隱有些擔憂。
她一開始之所以沒立刻割席,就是覺得席征的人際關係簡單,結果現在才發現,是自己草率了。
雖說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但她也不見得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會子賺錢要緊,被安安這麼一耽誤,桑妤也沒空再尋思其他的,隻打算有時間跟席征好好聊聊。
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到了門口桑妤才想起來,自行車被席征騎走了。
這大清早的,她也沒地方跟人借去,隻能火急火燎地往工廠趕。
儘管桑妤已經拿出當年跑八百米的架勢,可還是遲了一些,好在她平時還算老實,食堂的師傅並沒有說些什麼,還是照常把錢結給她。
桑妤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從廠裡出來,眼神不由得往身後瞥了一眼。
剛才走得急,但桑妤也不是毫無知覺,被狗仔盯慣了的她對於周圍的視線還是比較敏感的,桑妤總覺得一路上有人在跟著自己。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跑起來格外迅速,就擔心遇到什麼歹人。
這會兒交了差,桑妤便想著看看怎麼回事,可往回走了好一陣兒,那人似乎又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卻不知在她離開的同時,喘著粗氣的桑文莉便從身後冒了出來。
她遠遠望著桑妤拿著籃子進去,又揣著錢出來,犀利地眯起雙眼——好個桑妤,平時怪能裝的,不過你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