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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理她當然懂,可桑妤就是控製不住地想回頭看。
她試圖集中注意力,然而怕什麼來什麼,桑妤剛有點心得,車頭突然就歪了,直接朝一堵牆衝了過去。
“砰”的一聲,天旋地轉。
慌亂之中,桑妤察覺似乎有人抱住了自己,接著就摸到一片熟悉的觸感,身上重的要命。
她吃痛地睜開眼睛,抬頭就對上一對熟悉的眸子,桑妤下意識地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腿被自行車壓著了,頓時擰起眉頭,她不會摔殘廢吧?
“你先彆動。”
席征撐著著桑妤的身子,小心地爬起來,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才慢慢把人扶起來,“沒事吧?”
桑妤活動了一下雙腳,她穿著長褲,又有席征當肉墊,好像還真沒怎麼傷著,“我沒事,你呢?”
席征搖搖頭,“還騎嗎?”
“我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剛才要不是你放手,我肯定已經學會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要克服內心的恐懼,對桑妤來說還是沒那麼容易,特彆這輛自行車輪胎直徑大,車身高,就算把車座調到最低,她也很難用腳撐著地麵,越是這樣就越容易緊張。
不遠處的窗台上,安安雙手托腮,看著桑妤在樓下摔了一次又一次,忍不住歎了口氣,轉身背對著窗戶坐了下來。
正在背書的席柏陽瞥了她一眼,“你不幫阿姨加油了?”
“爸爸好笨,教了半天也學不會。”安安的語氣有些責備,“害的阿姨都摔跤了。”
“……”
有沒有可能笨的不是教的那個人?
席柏陽放下手裡的課本,“安安,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安安低頭掰著手指,“這裡有爸爸在,有漂亮的阿姨,還可以吃飽飯,穿新衣服,也沒有人欺負我們,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隻能在家呆著,什麼都不能乾……不過阿姨說等我上幼兒園就好了。”
“安安。”席柏陽的眼神格外認真,“不論在哪裡,弱小的一方總是會受欺負的,所以你要是覺得受了委屈,你一定要告訴我,就像以前在隴山莊那樣,知道嗎?”
安安點點頭,卻沒怎麼往心裡去,這裡的人再壞還能有嬸娘他們壞嗎?
太陽出來以後,桑妤勉強又騎了兩圈,累得滿身大汗,隻好先回去休息。
席征不忘幫她總結經驗,“你太緊張了,車頭反而不控製不住,下回可以試著放鬆點。”
桑妤撇了撇嘴角,說得倒是簡單,反正摔的人不是席征。
“阿姨,這個給你。”安安捧著一條毛巾走過來。
“謝謝安安。”
本來還臭著臉的桑妤瞬間有了笑容,接過毛巾在臉上擦了擦,頓時覺得清爽多了,還是女孩子貼心。
跟著桑妤跑了一個多小時,席征同樣出了一身汗,他看著安安空空如也的手,有些不解,他和桑妤的毛巾不是掛在一起嗎?為什麼隻拿一個人的?
吃過早飯,桑妤還得出去一趟。
等到了派出所,她才得知是有個記者聽說了她的事,想要采訪一下她,並且刊登在報紙上。
當然,為了避免有人找她的麻煩,到時候會采用化名的形式。
接待她的小李說,“為了鼓勵群眾學習,我們宋隊已經跟上頭申請了,會給你頒發獎狀以及一百塊錢的獎勵,到時候都會寫到報道裡麵。”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桑妤頓時眼睛一亮,“獎金什麼的還是次要,隻要能打擊犯罪,幫助更多的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表麵謙虛,心裡已經樂開了花,有這一百塊錢,要怎麼采訪都可以!
桑妤跟對方約好采訪的時間後,欣然離開派出所。
她並沒有馬上回大院,而是去了邢誌軍那兒。
現在沒有雙休,學生和工人隻有周末才能休息,也不知道邢誌軍有沒有放假,不然老是吵著他休息,桑妤也有點過意不去。
等到了地方一問,才知道邢誌軍隻有調休,沒有固定的休息日。
桑妤估計這個點他應該在睡覺,正打算回去,沒想到邢誌軍就追了出來,嘴裡還喘著粗氣,“妹妹,你怎麼來了?”
“誌軍哥,你沒睡覺嗎?”
“我在洗衣服,聽說你過來了,我擔心有什麼要緊的事。”
因為桑妤長得漂亮,廠裡的人一下就記住了,知道她是邢誌軍的妹妹後,都調侃他占了便宜。
既然如此,桑妤也隻能說明來意,“之前不是說要幫文莉弄個隔間嗎,正好我今天有空,要不咱們過去一趟?”
本來她是不想理桑慶平的,但轉念一想,自己要是真沒回去,桑慶平又找到大院來,碰到席征也在家,就他那暴脾氣,指不定得鬨出什麼動靜。
在這樣的前提下,如果席征再去處置桑慶平,難免會被他認為是席征公報私仇,而忽略了更深層次的理由。
當然,桑妤也是為了自己,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桑家早晚會找到她的麵前,到時候也能有個回絕的理由。
邢誌軍回去晾完衣服,然後才跟桑妤出門。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去筒子樓的路上,邢誌軍跟桑妤說,“昨天浩哥告訴我,說最近有個生意,想問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做。”
“什麼生意?”這麼巧她手裡剛要有錢,浩哥就找上門了?
“他說過兩天會到一批解放鞋,價格還不錯,如果你要收的話,可以去上次那個地方找他……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解放鞋這個東西桑妤倒是聽說過,在這個年代幾乎是默認的耐用和結實,不過鞋子的價格也比清涼油要高許多,供銷社一雙能賣到五六塊,也不知道浩哥那裡是什麼價。
桑妤為難地蹙著眉,“但是我手頭也沒那麼多錢,要不你先跟浩哥打聽打聽,真的便宜我再想辦法把錢給湊出來。”
邢誌軍點點頭,“這兩天他再找我喝酒,我問問他。”
幾天沒來,筒子樓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鬨,桑家卻大門緊閉,邢誌軍隻好上去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