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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海南以南,劍術第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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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某人心不在焉,腦中還在思維發散,可直麵壓力的灰袍劍客三人,已經汗流浹背,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們膽敢跑到京城犯案,一做就是搶錢莊的大買賣,自然不會是哪個窮鄉僻野出來的山大王愣頭青,每一位都是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身上背著衙門通緝,甚至還得罪過錦衣衛、緝事廠,猶能逍遙法外,自有一番本領。

領頭的灰袍劍客賞銀七千兩,其他兩個也有五千兩。

劍客真名不詳,非中原人士,五年前事發,曾經雨夜帶劍不帶傘,劫掠七十二戶良善人家,強搶一百二十多個處子,名列此獠當誅榜上的江湖十大淫賊前三甲——之所以逍遙法外至今,乃是劍術造詣匪淺,號稱海南以南劍術第一。

鬥笠人喚作許維強,綽號“香江仔”,是閩地那邊的海上船主,與東瀛倭奴和紅毛夷人關係緊密,前些日子遭到水師圍剿,據官府露布所說已經被陣前格殺,屍體拖回來吊在城門口示眾,就是這類捷報已經重複過不下十次。

壯漢更不簡單,名叫林陸河,江湖人稱“牛頭尊者”,多年前也頗有些名聲,在兩廣地界偽裝成佛門彆支,用外道問聖法勸人“向善”,導人“開悟”,飽受地方官府士紳讚譽。

若非有位關刀傳人偶然路過,揭發其私底下在禪林齋飯動手腳,摻入大劑量迷幻藥物,以便侵吞善信家財,世人恐怕還要被牛頭尊者的假麵欺騙許久。

這等大寇,已經稱得上是一方高手,雖然入不了程舟法眼,甚至被心裡吐槽連連,評價為“醬麵三傻”,卻不是一抓一大把的小角色。

三人之中,水平最差的那個也具有小周天功力,或多或少開始練氣化炁,都是精通廝殺之道的實戰派打家,哪怕公門好手帶隊,率領大批官兵也不易緝拿。

程舟對於他們的身份來曆,當然一無所知,他不過是路見不平,順手踢開絆腳石,就算事前有所了解,無非是出拳時候,會打得更重一些。

倒是灰袍劍客話語裡提到的黑石花紅,引起程某人遐想連篇。

羅摩遺體這一奇物,原典出自他前世看過的武俠電影《劍雨》,按照劇情發展軌跡,乃是黑石之主為了再振雄風,從一介陰陽人變回能夠轉輪的男人中男人,不惜殺光當朝首輔張海端全家,奪得半具羅摩遺體。

可沒等他研究出個所以然,就發生了樂極生悲的展開,慘遭麾下心腹女殺手細雨背叛,帶著他的大寶貝離職出走不說,還順帶拎走八十萬兩辭退補償金。

為此黑石發出江湖追殺令,懸賞黃金十萬兩,要寶貝下落與細雨人頭,後又調動彩戲師、雷彬等硬手入京,從通寶錢莊處奪得另外半具遺體。

——順便一提,根據影評人分析,對導演創作思路進行解讀,轉輪王與細雨之間,甚至存在過莫須有的不正當關係。

可如今,黑石懸賞對象卻換成了張大鯨,莫不是幾名精銳折在程舟手裡,需要把業務外包出去?不過那麼大一個殺手組織,總不至於就兩三號乾將吧,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程舟本來打算到通寶錢莊,找張大鯨談筆大生意,不想正好撞見劫匪上門,登場人物也與原作劇情不儘相同,非是諢號“嵩陽五劍”的小卡拉米,換做不認識的“醬麵三傻”。

念頭生滅之間,他爆喝一聲,渾身上下氣質驟變,已是殺伐之氣橫溢。

“借你們人頭一用!”

這就是煉神我相的玄妙之處,通過自我精神暗示,產生心靈上的變化,從而影響肉身狀態,向外界傳遞信息。

一個人的坐臥起居,行為舉止,都是大腦想法經過介質轉化後,在物質層麵的活動體現。

之所以尋常人憑借五感觀察,就可以間接獲知對方意圖,原因在於關注到了環境種種細微變化,接收到其中代表的信息。

就好比人們常說的“氣質”,聽上去有些虛無縹緲,實則不然,乃是微表情、談吐等各方麵綜合,有著實實在在的憑依。

此時程舟雖未開啟借相使力,僅在腦海生出殺戮念頭,殺氣就仿佛凝為某種實體一般,不僅能夠清晰感覺,甚至可以看見和觸摸。

——卻是程某人心神之力無比渾厚,雖把握不到煉神人相關竅,無法達成念動傷人,即不通過介質傳遞就直接釋放信息作用目標的效果,卻也大幅度拔高己身存在感,可以搭配驚門詐術、神打催眠,使得意誌相對不堅定者,受到誤導,舉止失當。

刹那間,鬥笠人與紋身壯漢好似出現幻視:一名百戰餘生的邊關大將,正自屍山血海之中,緩步走出來。

隻要對方揮手號令,便會有五百刀斧手一擁而上,將他們大卸八塊,殺得人頭滾滾落地。

如此大陣仗,大手筆,內中肯定少不了高手,又怎麼才能抵禦?

前者是觀察到的假信號,後者為大腦自發腦補。

兩人腦海緊繃的那條弦瞬間斷裂,察覺危險將臨,下意識運出畢生絕學,作出不同反應。

鬥笠人思路簡單粗暴,莽到令人發指,他誤以為遭到埋伏,心中大為驚駭,便打算趁圍攻還沒來到,擒賊先擒王,拿下對方頭兒,闖出一線生機。

紋身壯漢不然,他見勢頭不妙,已經打算“風緊扯呼”,可敵暗我明,對方已經準備動手,總不能背麵向敵吧?怎麼也得先擋住第一波猛烈攻勢,才好找到突圍而出的機會。

於是乎,彼此之間一攻一守,配合毫無默契可言,完全是破綻重重。

倒是灰袍劍客功力高上不少,表現堪稱出色,被程舟沉冷如冰的目光掃過,反而頭皮一炸,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

整個人宛若看到了某種無法理解的事物,理智幾乎被摧垮,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翻騰狂湧。

會死,會死,不逃肯定會死,他不想死,還想活。

千鈞一發之際,他做出了當下最為正確的判斷

灰袍劍客壓下反擊的本能,身子晃動,腳走弧步,右手閃電般地一扣,抄起寶劍,就如流雲一般,飄逸向後退去。

他那兩位兄弟沒這眼力見,竟然嘗試正麵擋招,或者以攻代守。

血淋淋的現實證明,話本裡頭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傳奇故事,到底是故事而已,誰要身體力行嘗試複刻,往往隻會收獲事故。

於是他們就死了個徹底——

鬥笠人摘下鬥笠,飛旋出去,一化為四,回轉無定,如同四柄輪舞成圓的彎刀,從不同角度斬向程舟。

這並非幻術伎倆,也非心神之力,而是特製的奇門兵器,由精鐵打造,內設機關。

每一麵鐵鬥笠在空中飛過,都如布匹撕裂,發出呲的聲響,聽上去是動靜不大,可急速旋轉的細小刃口,卻將積蓄的動能,轉化為極具殺傷力的切割勁,分金斷玉、削鐵如泥,不過等閒。

如此攻勢,稱得上是迅捷威猛兼具,到了程舟麵前便驟然靜止。

他空手捏住鐵鬥笠邊緣,行雲流水一扒拉,也不用拉開距離,如同老猿側身,掛印回首,其他幾麵鐵鬥笠飛旋包抄,居然被一個帶一個,頃刻之間全數送還回去。

四兩撥千斤,鬥笠之上,再贈發勁百千斤!

程舟視鐵鬥笠為猿臂,放長擊遠,打出形意剛勁,殺招秘式!

霎時氣流呼嘯,音爆轟鳴,驚雷一般的巨響,連續四聲交疊。

光是攝人心魄的動靜,就嚇得紋身壯漢額頭青筋直冒,雙足趕緊往旁邊橫著分開,腳掌大步跺下,膝蓋彎如直角,肩背肌肉繃緊,十幾個鐵線圈收縮,擺了個水牛抵角相持的架勢。

他練的是南派鐵線拳,人是兩廣農戶出身,見慣了水牛被驅用在田間地頭。

相比於人來說,水牛這種龐然大物,溫順時候是得力助手,可一旦犯起癡性與同伴角力,便是四五個大漢也分開不得。

水牛抵角,貴在相持,除了牛力本就勇猛之外,那股渾身肌肉鎖緊,勁往一處發的姿態,亦是個中關鍵。

紋身壯漢觀摩牛性,開發出這一式守招,平日對付尋常拳師的時候,簡直是堅不可摧,占據壓倒性優勢。

可尋常二字,向來與程某人無緣,就算用異常出格形容,都還嫌不夠!

無論是他,還是鬥笠人,麵對程舟看似隨手寫意,實則快到不可思議的反擊,都沒有再做其他反應的餘地。

錢莊裡宛若點燃了個火藥桶,炸出整座大宅都為之顫抖的震感,氣浪掀翻了大堂的桌椅,賬本、算盤、碎銀掉了一地。

清脆的骨裂聲中,紋身漢子就好比挨了四發實心炮彈,被威猛剛烈的發勁打得到處都是,與鐵線圈、鬥笠一同支離破碎。

屍塊打橫掃出,碎片四處飛濺,盛開出一朵充滿不詳的死亡之花,如同百十枚火繩槍鉛子,向四麵八方打去。

沒了鬥笠的鬥笠人,遭到波濤浪潮般的範圍攻擊淹沒,根本無法作出躲閃,連半句嘶吼都發不出來,雙膝軟倒,轟然落下。

那些碎片以極低頻率微顫,每一枚還帶有沛然炸勁,打在人體身上,震蕩氣血,酥麻皮肉,就跟把手指插進連通電路的排插孔有得一拚。

鬥笠人給噗噗射出數十個透明窟窿,成了個血人,比起同伴倒是好上許多,好歹留下了全屍。

此時此刻,錢莊之中,尚能行動自如的活人,還剩下兩位。

嚇得抱頭蹲防的大堂掌櫃,遠遠看見這一幕,不禁瞠目結舌,差點得咬破舌頭。

灰袍劍客更是失魂落魄,腦海隻有一個念頭回蕩——這他媽到底是人是鬼?

他忍不住在心裡頭把不靠譜的甲方,罵了個狗血淋頭,詛咒轉輪王斷子絕孫,陽痿不舉,闔家富貴。

黑石那邊提供的情報,簡直就是狗屎不如!洋洋灑灑把通寶錢莊值得注意的護衛、供奉列出兩頁紙,卻落了最為關鍵的這號凶人!

若是早知道還有高人坐鎮,他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進來蹚渾水。

對方展露出來的身手,遠超他認知想象,恐怕全大明都數不出幾個的絕頂高手,也不過如此了。

“你到底是什”

灰袍劍客隱隱有所猜測,可還是太過坐井觀天,程舟豈止是世間絕頂,他還沒動真格呢。

已然非人的身體素質,使得金肌玉絡與汞血銀髓的基礎用法,就展現出凶悍異常的威力,遠超清末時空任何一位三練大拳師的水準。

——若用武俠點的術語比如,就是程大俠功力極為高深,有三層樓那麼高,太祖長拳都能打出龍象大力!

他以雷霆霹靂之勢,連殺二人,又身形不停,轉折如線,撲麵而至。

灰袍劍客話出半截,被迫憋了回去,拿出壓箱底的身法,運出師門秘招,高高躍起,半空一斬,意欲做垂死掙紮。

他這套劍法,需要在海浪中練習,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耗費十幾年苦功才能大成,練出磅礴浩大的力量。

此時麵臨生死關頭,更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長劍斬開空氣,發出海嘯一般的轟響,勢不可擋。

更為關鍵的是,灰袍劍客出招之時,振奮心中念頭,強催心神之力,織造出大浪席卷的幻境,起到精神恍惚奇效,故而借此進攻,出則必中,無往不利。

他固然沒有人相境界,卻也練成先輩所留的人相劍招,單純比較殺傷力與奇詭之處,此式足以同雨化田的劍招媲美,不愧為海南以南,劍術第一。

當然,綜合衡量其他方麵,就相差甚遠了。

但這一回,灰袍劍客隻覺眼前一黑,就被沛莫能禦的巨力扯落,身子狠狠砸在地麵,深深沒入磚石,手中佩劍脫手而出。

痛楚不曾持續多久,被程舟奪去的兵刃,已經在身上開出極深又巨大的傷口,從咽喉一直切到腑臟。

一劍斃命,血水潑灑,如舞台帷幕蓋落,濃烈到了極致,豔麗到了極點。

灰袍劍客這柄配兵,材質不差,應該也是出自名匠苦工,此時像是被千鈞重物壓過,蛛網狀的裂紋取代了雲紋。

可不過被用了一招,就難承勁力,淪為廢品。

程舟隨手甩飛破銅爛鐵,有些不滿意地看了眼手掌。

按照他一貫的性情,至少會留個活口,方便拷問情報。

可如今的他,與人動起手來,當真是殺性難抑,力量與日俱增,卻越發難以精微控製。

這很不好,這不是他喜歡的拳。

想到這裡,程舟更覺時間緊迫,需要爭分奪秒。

他緩緩抬起頭,銳利得無法逼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墨鏡的遮掩,看得大堂掌櫃身心發寒。

“帶我去見你們大東家”

“就說,散人程舟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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