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王雲霄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在課本上看到過,有關於靈族和海民歸化入籍的描述。
不過那個時候他對於這兩個種族並不了解,還以為是那種長耳朵長腿,喜歡射箭的森林精靈,還有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尾巴的美人魚……
然而事實和他的幻想有很大出入。
玉血靈族居然就是血族……你們改成這個名誰特麼能認得出來?
國人在外文翻譯的時候就喜歡講究一個信達雅的調調,不管什麼玩意都給你加一層美顏濾鏡。比方說胳膊壯先生翻譯過來就是阿姆斯特朗先生,聽起來特彆的高大上。
什麼英吉利啊,德意誌啊,美利堅啊……你甭管原來人家那個詞是怎麼讀的,我就是要給你塗金抹粉,非如此不足以顯示出我們這些雙語人才的逼格。
不過在初三年級的課本上,對於靈族、海民,以及世界周邊環境倒是有了更進一步的詳細介紹。
讓普通人接觸到這些知識其實是有風險的,歸根結底還是認知的問題,你想教給他的東西,和他聽進去的未必是一碼事。
有些貧困戶,你給他買一頭小豬崽,希望他養豬致富,他回去就把豬宰了下酒。
有些官老爺,明知道土匪殺進來自己全家要死光光,自己家地窖裡幾百萬兩白銀藏得嚴嚴實實,等皇上籌集軍餉剿匪的時候,一毛錢都不願意往出拿。
這世間的道理,大抵相通。
就像禁止早戀這種政策,防的不是你有情我有意,偷偷摸摸搞小動作的那種學生。真正要防範的是那種看上哪個姑娘,直接強行連接,完事後提起褲子不認賬的。回頭搞出人命了,你去追究責任,人家就會說我們家孩子還是個孩子,兩小無猜,自由戀愛巴拉巴拉……
這個東西就很不好界定一個明確的標準,隻能一刀切。
同樣的道理,有關於神秘側的知識,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教授給學生,隻能有限度地一點點開放。
你今天敢教給學生關於天使惡魔的知識,明天就會有學生把自己同桌綁起來活烤了獻祭黃石王座。
王雲霄現在拿到的,就是經過第二次改版的教材。
這裡詳細介紹了靈族和海民的來曆。
靈族進入明國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前朝開國初期,遠洋艦隊訪問歐洲,促成了當時東西方文化在各個層麵上的大規模交流。
後來便有靈族商人隨艦隊返回,依靠東西方的貿易交流迅速擴張勢力,這幾百年來在東部沿海地區留下了許多神秘的傳說。
因為最初的靈族人不適應陽光,習慣在黑夜裡生活,並且掌握著諸多邪異的家族秘法,因此又被不明真相的東方人稱作為“夜魔”。
老天門人土話裡說的“夜魔虎子”,既指代蝙蝠,也指代靈族。
過去老話裡常說的“鹽吃多了變夜魔虎子”,最初的語義就是指這些漂洋過海而來,販賣各種稀罕洋貨的靈族商人。
而“夜魔虎子吃煙袋油子”,這句話,最開始也是用來形容被傳教士潑灑聖水,全身燃燒的靈族商人。後來逐漸轉變為對那些抽大煙產生戒斷反應,躺在地上抽風的大煙鬼的形容描述。
當然靈族在遠東的旅居生涯也並非是一帆風順,在大約五十年前,西方聯軍艦隊第二次抵進天門的時候,當時在天門本地經營過年的一個家族在利益的誘惑下,為洋人充當了帶路黨,戰後便被驅逐出境。
如今生活在天門的靈族,並不是之前做帶路黨的那個家族,而是在鷹國閉關鎖國之後,才遷移至遠東的家族聯合體,可以叫做族群。
這些靈族與歐陸原生家族不同,已經克服了畏懼陽光的本能,甚至轉信了新教,與前進教會的
前身,也就是加爾默羅聖衣會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他們帶來了鷹國皇家科學院的一係列先進科學技術,推動了國內的現代化工業建設,因此才被大總統接納,正式登記注冊,成為第一批西洋歸化民。
大總統是個敞亮人,你拿得出真金白銀的誠意,我就分你一把交椅。
至於吸不吸血的問題……他們自己說不吸,課本上對此也是語焉不詳,隻說靈族,壓根就沒提過血的事。實際上怎麼回事,那就隻能說是見仁見智了。
陳燕懷疑他們吸血是很正常的顧慮,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玉血靈族。
李沐沐對此則有不同的意見。
“傳統的吸血鬼都會蓄養血仆,顧名思義,既可以吸血,也可以當做仆人來使用。這個玉血靈族是怎麼回事我不太清楚,但如果他們兄妹想要吸血的話,多辦兩張學籍證明也就行了,沒必要急著回家。”
一般情況下來說是這樣,你不能說沒有那種特殊的奇行種,但不能以偏概全。就像人類群體裡也會出現變態殺人犯,但你不能說所有人都是變態殺人犯。
這裡麵有一個很簡單的“指數增長”常識,如果每個吸血鬼都能肆無忌憚地吸血,天天不重樣地吸,那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正常人了。
而且就像李沐沐所說的那樣,人家有錢。對於有錢人來說,這都不叫事兒。你彆說從家裡帶血仆過來,就算是在學校裡麵把白花花的票子拿出來晃一晃,也有的是人願意放血。
陳燕聽完李沐沐的解釋,依舊很擔心:“他們急著回家,肯定是有急的理由,你說我要不要以學生會的身份主動去詢問一下呢?”
“要!”
“不要!”
王雲霄和李沐沐異口同聲,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王雲霄是覺得無所謂,你堂堂學生會主席,他還能吃了你不成?老子身後這麼多兄弟呢,他們要是敢動你一根毫毛,我把他腸子抽出來喂他妹吃下去。
李沐沐則是覺得,沒必要去招惹這種麻煩。他們的家主既然敢把他們送來讀書,死肯定是死不了的,出了什麼問題也可以找學校處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