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向疼愛自己的三叔,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傳國玉璽在哪兒。
而他的手下居然在第一時間對收留了自己,給自己倒熱水,借用電話的老爺爺下了毒手。
這是殺人滅口!
“彆碰我!”
沈清溪拍開沈誌南伸過來想要抓住自己的手:“你到底想乾什麼?”
“清溪,聽話!”
見沈清溪拒不配合,沈誌南臉上的表情頓時陰沉下來:“家裡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你就不要再耍小脾氣了,趕緊跟我回去!”
“你們剛剛殺了人!”
“那還不是因為你!”
沈誌南掏出槍頂在沈清溪的腦門上,咬牙道:“你要死就死得乾脆一點,誰讓你活過來的?你活過來有什麼用?傳國玉璽被你藏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個東西,沈家都已經快要家破人亡了!”
“我……”
沈清溪皺眉看著沈誌南:“三叔,你在說什麼呢?傳國玉璽本來就是爺爺前些日子偶然間得到的,就算現在丟了,沈家最多也就隻需要承擔一個保管不當的責任,怎麼就會鬨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而且這和你當著我的麵殺人有什麼必然聯係?”
“我開心!我願意!”
沈誌南轉手將槍口對準老頭的屍體,啪啪啪就是三槍,惡狠狠地盯著沈清溪道:“就算殺人又怎麼了?我想殺誰就殺誰!我做事輪得到你來管嗎?”
沈清溪呆呆地看著自家三叔,心中恍然大悟。
他已經被汙染了。
三叔原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是沈家出了名的敗家子。
這樣的人麵對汙染根本沒有抵抗力。
這個時候他身後的手下走上來,按住沈清溪的肩膀低聲說道:“三小姐,不要逼我們動粗。”
沈清溪看了看老頭脖子上的飛刀,輕聲說道:“殺人是犯法的。”
“得罪……”
手下並沒有將沈清溪的態度放在心上,以為這就是大小姐的聖母心發作,於是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略微用力,想要將她強行帶走。
但卻沒有推動。
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逐漸加大手上的力氣,沒想到自己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看著嬌小瘦弱的三小姐卻依舊是紋絲不動。
沈誌南意識到不對勁,立即將槍口對準沈清溪,厲聲道:“彆耍花招!”
“殺人是犯法的。”
“我特麼讓你再囉嗦!”
無法控製住心中怒火的沈誌南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甩在沈清溪臉上。
沈清溪身形未動,他的手折了。
“啊啊啊我的手——!”
沈誌南扔下槍,抱著自己的斷手哀嚎起來。
其餘的手下麵麵相覷,再看向沈清溪的時候,眼中都多了幾分忌憚。
這個時候他們好像才突然想起來,眼前的少女似乎未必真的是他們印象當中那個天真善良,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家三小姐。
“三爺……三小姐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要不咱們……”
“閉嘴!”
沈誌南捂著骨折的斷手,在手下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盯著沈清溪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沈清溪歎氣道:“三叔你不知道麼?因為我不適合修煉沈家家傳的秘法,所以爺爺給我找了另外一個法門進行修煉。”
“什麼秘法?什麼法門?”
沈誌南一頭霧水:“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天就沒辦法往下聊了。
沈清溪搖了搖頭,轉身走向電話。
“你要乾什麼?”
“打電話報警。”
“住手!”
沈誌南大驚失色,轉頭就對手下喊道:“殺了她!”
大多數人還在遲疑,有幾個腦子不怎麼好使的,抬起槍對準沈清溪就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叮叮咚咚——!
手落在沈清溪背後,居然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紛紛彈飛開去。
這下所有人都慌了。
這是什麼怪物?
沈清溪剛要拿起電話,一隻乾癟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按住了電話筒。
她轉頭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被滅口的小老頭,正笑嗬嗬地看著自己。
噫!
沈清溪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被嚇得跳了起來。
嚇死人了!
小老頭笑道:“姑娘,咱們這裡不是什麼正經地方,還是不要隨便報警的好。”
啊?
沈清溪一臉懵逼。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沈誌南與一眾手下也是目瞪口呆。
今天晚上出來真特麼是見鬼了……不對,每個月初一晚上本來就不能隨便外出的啊!
“撤!”
意識到情況詭異的沈誌南終於恢複了幾分清醒,轉身就要往外跑。可是剛轉過身,就看到教堂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緊閉,原本空空蕩蕩沒有什麼人的教堂裡麵,一個又一個“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槍聲與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在這個沒有月光的夜晚組合成一曲精彩的曲調。
沈清溪睜大了眼睛,茫然無措地看著眼前的慘烈景象。
我隻是想回家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下意識地想要閉上眼睛,捂住耳朵,轉身逃跑。
可就在這個時候,兩股無形的威壓悄無聲息地籠罩下來,一瞬間就壓得她呼吸困難,兩腿發軟。
沈清溪若有所覺地轉過頭去,就看到祭壇前供奉的兩尊神像睜開了眼睛,兩雙無悲無喜的目光投射過來,穩穩地落在自己身上。
教堂之外,有人輕輕叩門。
沈清溪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呼喚:“不要與那神像對視,快逃出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邁開腳步,但一條鎖鏈從虛空中突兀地出現,牢牢地纏繞住了她的腳踝,讓她無法掙脫。
沈清溪尖叫一聲,右手手臂瞬間化作鋼鐵圓鋸,朝著腳下的鎖鏈直劈下去。
火光四濺!
恍惚之中她似乎聽到有人發出一聲驚訝的“臥槽?”
但由於太過於驚恐和緊張,她並沒有注意到這聲驚歎,整個人在一眨眼之間就完成了從血肉到鋼鐵機械的轉化。
伴隨著齒輪與杠杆的轉動,以及動力引擎的巨大轟鳴,一個身高丈二的機械巨人緩緩站起身來,當場將教堂的天花板頂出一個大洞。